“切~,说得那么高深莫测。”白凌雪摆了摆手,决定不再跟战枫进行这种绕来绕去的辩论,“那你总得告诉我,第一步该做什么吧?”
战枫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事实胜于雄辩。
他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找到了银行总长刘山的电话。
战枫心中也不禁微微感慨,不得不说,萧老爷子给自己介绍的这些襄城人脉确实好用,省去了无数繁琐的中间环节和可能出现的变数。
就比如这次,如果没有刘山这层关系,他或许依然有办法解决,但过程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直接高效!
而战枫让刘山帮忙的原因也很简单,刘山身为襄城银行总长,金融系统的一把手,有着极致的话语权!
他按下拨号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电话仅仅响了两声,就被迅速接起,仿佛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等待着这个呼叫。
“喂,战兄弟!”
听筒里传来一个热情而中气十足的男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尊重。
正是襄城银行的总长,金融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刘山。
“刘哥,你瞧,许久不联系,一联系就有事找你帮忙!”战枫对着电话,笑了笑,语气轻松而熟稔,带着朋友间应有的客气,但又不会显得过于生分。
“哎呀,战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刘山的声音立刻提高了八度,显得格外真诚,“你能想到找我帮忙,那是看得起我刘山,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你要是总这么客气,那才真是显得生分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只要在我刘山能力范围之内,绝无二话!”
刘山的话语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急于表达友好的热切。
当然,刘山这番话并非完全是客套!
到了他这个位置,平日里找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每一个请求背后都可能牵扯着复杂的利益关系和人情债,答应与否,如何答应,都需要反复权衡,颇费思量。
但战枫不同。
刘山深知,这位年轻人是萧老爷子极为看重。
萧老爷子在背后的能量,是他刘山需要仰望的。
能为战枫办事,在刘山看来,非但不是麻烦,反而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和荣幸。
这每一次的帮助,都是在积累一份沉甸甸的“情分”。
这份情义,是无价的。
将来若他刘山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坎,无论是向战枫开口,还是通过战枫向萧老爷子求助,对方都绝不会袖手旁观。
这是一种隐形的、却无比牢固的投资。
对于战枫而言,他同样深谙与人交往,请人办事之道。
他从不提出会让对方为难,或者触及对方核心利益的请求。
他所求之事,总是在对方职权范围内,能够轻松办到,且不会留下任何后患的事。
只有这样,帮忙的人才会心安理得,全力以赴。
这是一种成熟而智慧的处世哲学。
“既然刘哥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战枫的语气也变得直接起来,“事情是关于白氏集团的,确切的说,是关于白凌雪小姐目前遇到的一点麻烦……”
接下来,战枫用清晰而简练的语言,将白凌雪如何被诱导,用白氏集团核心股权进行抵押贷款,如今面临还款困境,股权即将被银行拍卖的整个经过,向刘山做了详细的说明。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陈述了事实,但重点突出了这可能是一个针对白凌雪的阴谋。
刘山在电话那头安静的听着,偶尔发出一两声表示理解的“嗯嗯”声。
等战枫说完,刘山立刻表态,声音斩钉截铁。
“战兄弟,白小姐的事,就是你的事,你的事,就是我刘山的事,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前因后果,你就直接告诉我,需要我怎么做?我这边立刻给你办!”
这种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正是关系亲近之人之间才有的信任和效率。
过多的客套和解释,反而显得生疏。
战枫对刘山的反应很满意,也不再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需要刘哥你做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一切按照银行正常的抵押贷款和资产处置流程来走,唯一的请求是,当白氏集团的这部分股权进入对外拍卖程序时,希望银行能够将起拍价,在原有评估价的基础上,提升三倍。”
“提升三倍?”
“嗯!”战枫道。
“为何?”刘山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疑惑。
“因为有人要打股权的注意!”战枫道。
刘山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了然,“我明白了,战兄弟你是担心别人以低价轻松抄底?”
“嗯,算是吧,放心,即便提高三倍,也会有买主,不必担心拍不出去!”战枫讲道。
“行,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你们白氏集团那边,正式向银行提交一份‘股权拍卖起拍价调整申请’,说明是基于对集团未来价值的重估等等合理理由,我这边就让风控和审核部门以最快速度批准走流程,到时候股权拍卖完毕,扣除贷款本息后,剩余的款项会全额返还给白小姐,绝对不会让白小姐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刘山的业务能力显然十分过硬,瞬间就理解了战枫的意图,并且给出了一套完整合规的操作方案。
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举手之劳,既符合程序正义,又卖了战枫一个大人情。
“如此最好,那就按刘哥说的办。”
战枫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和刘山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省力。
“哈哈,小事一桩,战兄弟太客气了,那我这边就等你们的申请文件了。”刘山在电话那头爽朗地笑道。
“好,麻烦刘哥了。”
挂断电话,战枫随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然后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支香烟,动作优雅的用打火机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灰色的烟圈。
他的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不是关乎一家大型集团命运走向的重大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