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俊出门上班的时候,听到阎埠贵和杨瑞华在家里低声商量今天晚上去鸽子市卖细粮换粗粮的事情,这是他们家的一贯操作,不然粮食确实不够吃。
所以今天晚上阎埠贵很有可能会去鸽子市,那就给他机会了。
徐倩在信里说了她们家这些年在院里受到的欺负,阎埠贵这个人既当又立,平时最喜欢占小便宜。
徐铁柱还没有出事时,徐家家境还可以,阎埠贵仗着自己是三大爷,又都是住前院,经常来蹭饭吃,吃饭的时候嘴巴就没停过,还喜欢拿着一瓶兑了酒的水来当好酒,最后徐铁柱当然不喝他的水,拿出自己的酒一起喝。
徐倩一直很讨厌阎埠贵,甚至讨厌阎家,小时候她就和父亲说过。
徐铁柱说,他要上班,杨素兰身体不好,她又要上学,家里没有儿子,只能尽量不得罪人,都住在前院,小事上阎埠贵能照顾一点是一点。
徐倩知道这个原因以后,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男孩,从此性格变得异常刚强。
而没有儿子一直是徐铁柱心里的一个伤疤,因为他知道家里没有儿子会有什么后果,这也是他后来想要找个入赘女婿的原因。
只是事与愿违了。
阎埠贵做的事情还远不止于此,就在去年
徐铁柱出事以后,在杨素兰全院借钱的时候,他就先找过徐铁柱,提出可以借钱给他治病,但是条件是徐倩要嫁给他大儿子阎解成,并且徐家的工位要给阎解成。
这个算盘精简直把算盘珠子都崩到徐铁柱脸上了,徐铁柱怎么可能答应?
借钱给他,然后不仅要还钱,还要赔上自己的女儿和工位?
所以被徐铁柱严词拒绝。
阎埠贵的算盘没打成,这个连粪车经过都要尝尝咸淡,出门没有捡到钱就算吃亏的人,这一本万利的生意没成,自然怀恨在心,怂恿院里的人不要借钱给杨素兰,这事是他和易中海一起干的。
所以从根源上来说,阎埠贵和易中海一样都是逼死徐铁柱和徐倩的元凶,都是该死的。
他快步先回家,回到95号院门口,果然门已经关上了,他只能敲门。
他估计阎埠贵肯定会故意不给他开门,那他就故意一直敲门,你一个月拿了守门补贴的人,不服务好院里的住户,那就是失职。
其实开关门这事,最好交给住在倒座房的住户,但是阎埠贵想要拿每个月两块钱,所以把这个活给抢了。
每个四合院都有负责开关门的人,刚刚刘琳住的大院的钱大爷也是,不过每个四合院给的补贴都是不一样的,都是院里的人商量出来的。
刘琳那个大院是每个月3斤小米,95号院这边是每个月两块钱,比3斤小米贵多了。
这也是因为易中海想要拉拢阎埠贵才定得这么高的,别说还挺有用的。
敲了快十分钟的门后,阎埠贵终于出来了。
“谁啊?这么晚了还这么敲门,别人还睡不睡了?”
开门的时候,阎埠贵还骂骂咧咧地说了几句,声音不大,但是刚好李俊能听得很清楚。
门开了以后,阎埠贵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小李啊,以后要早点回来啊,这么晚了,会影响别人休息,你说是不是?”
李俊哼了一声道:“阎埠贵,我还是治保委的人,以后经常要晚上执行任务,要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先和你请示一下?或者让我们领导和你请示?”
“那倒不用。”
阎埠贵吓了一跳,这他可不敢。
“既然你不想守门,以后这事我看可以交给苏大爷,他就住在门房,开门关门都很方便。”
“别别,我看着好好的,不用换人。”
一看这每个月2块钱快要飞了,阎埠贵赶紧说道。
李俊没有理他,直接回了家。
阎埠贵又生气又有些忐忑,如果是一个普通住户,他根本不会担心,但是李俊是街道办的干部啊,如果他去闹,还真的会把他这活给整没了。
回到家里,杨瑞华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老阎?怎么垂头丧气的?”
“刚才是李俊回来,我就抱怨了两句,他就说要把这锁门的事交给老苏,这不是乱来吗?”
“凭什么?每个月两块钱呢?他算老几啊?”
杨瑞华一听顿时就炸了,两块钱呢?就算是现在,也能买十斤白薯呢,够他们一家吃两天的了。
阎埠贵叹了一口气道:“唉,早知道直接开门了。”
杨瑞华安慰他道:“老阎,没事,这事也不是他说了算,一大爷、二大爷不会听他的,这活啊还是咱们家的。”
“嗯。”
“赶紧睡一觉吧,晚上还要出门呢。”
“嗯。”
李俊回去后,先洗澡泡脚,然后关了灯,就等着阎埠贵出门了。
他家的位置距离阎埠贵家超过了13.3米,不过他的听力还不错,能听得到动静。
晚上一点左右,阎埠贵家有了动静,李俊立刻睁开眼睛,知道阎埠贵这是要出门了,这家伙守着门,也有随便出入的便利呢。
还是悄悄出门,然后翻了院墙出去,在旁边的荒院子等着阎埠贵出门。
阎埠贵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南锣鼓巷附近有两个鸽子市,也不知道阎埠贵要去哪个鸽子市,不过只要跟着就好了。
跟了一会儿,才知道阎埠贵要去的是东市鸽子市,距离95号院三四公里。
别看阎埠贵瘦瘦的,肩上背着十多斤白面袋子走得还挺快。
他们家六口人,每个月的定量是一百四十斤左右,现在的规定是细粮占30%,所以他家可以买40来斤的白面或者大米,不过不能一次性买完,现在还是上旬,只能买三分之一,这十来斤他只留了两斤下来和棒子面做二合面,其他都拿来换了。
判断好了阎埠贵的路线后,李俊来到阎埠贵的前头找了个离路灯很远的小路口等着。
没一会儿就听到了阎埠贵的嘟囔声:“腿有点软了,早知道让解成一起来的,这个臭小子,睡得跟死猪一样,叫都叫不起来。”
等他喘着气从面前经过,李俊提着一根铁棍(就是干掉贾东旭的那根铁棍,敲人专用),快步来到阎埠贵身后,直接就是一棍子下去,阎埠贵闷哼一声就扑倒在地上,双腿抽搐了两下。
李俊面无表情地收起铁棍,把白面袋子收起来,另外探查了一下阎埠贵的口袋,真特么小气,身上只有两块一毛四。
吐槽了一句后,他立刻从小巷子走了,反正没路了就翻墙,总能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