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在屋外先是笔直的站着,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便站不住了,干脆来回踱步。
屋里传来一阵阵砸击,碾压研磨的声音,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她可不记得,除了那三样东西,陈夙宵还带了别的东西进屋。
那到底在拿什么东西又砸又碾...
苏酒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想起小丫鬟送来的那袋木炭,就隐隐觉得自己的闺房怕是要完了。
时间慢慢过去,小丫鬟换了一身衣服,洗干净脸,又跑过来喊她该吃午饭了。
可是,皇帝在她的闺房里折腾,还没出来,她可不敢走。
正要挥手赶走小丫鬟,只听屋里一阵‘叮恍’乱响。很快,一股股浓烈刺鼻的白烟从窗户和门缝里涌出来。
“哈哈...哈哈哈...老子真是天才!”陈夙宵癫狂的笑声,随之响起。
苏酒脸色大变,小丫鬟见状,扯着嗓子大喊:
“走水了,走水了。”
呼喊声在苏家大宅里,像病毒似的传播开来。只短短片刻时间,便见一群护卫推着一架水龙冲进来。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提着桶,端着盆的家丁,丫鬟。
恰在此时,房门开启。
众人只见一人自浓白的烟雾中踏步而出,仿佛腾云驾雾,仙人...降临。
只是,这仙人有点狼狈。
大花脸,发髻散乱,一身暗金色华贵长袍,被烧出好几个破洞。
而更让人傻眼的是,他怀里竟还抱着个布包。
布包不稀奇,稀奇的是布包是黑红的,正对着众人的一面,绣着荷花和一对...鸳鸯。
苏酒一看,双眼暴突,脸红如血。
“小姐,那...那不是你的...你的...”
“闭嘴!”
苏酒一把捂住小丫鬟的嘴,扭头一看满院护卫,家丁。顿时,便乱了方寸。
“你们...这是干什么?”
陈夙宵宝贝似的抱着那特殊布包,警惕的看着众人。
苏酒又羞又气,但现在不是羞怯的时候。丢下小丫鬟,冲到陈夙宵身前,拉着他就跑。
“走水了,您没事吧。”
“哎哎!没走水,放手,放手!“陈夙宵一巴掌拍在苏酒手背上,无限宝贝的低头护着怀里的布包。
”没走水?“
苏酒一愣,回头一看,闺房里烟雾渐散,只余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并不见有火光。
”呼!吓死我了。“苏酒长出一口气,心头一块巨石落地。
然而,再看陈夙宵,嘴角就再也压不住了。
噗...噗!
陈夙宵白了她一眼:”想笑你就笑,不用忍的那么辛苦。“
苏酒本想忍一忍,可是,冲进来灭火的护卫们指着陈夙宵疯狂大笑起来。于是,她也忍不住了。
”噗!哈哈哈...“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苏酒的闺房小院成了一个无限欢乐的地方。
当小德子带着苏雪奋力挤进人堆,冲到陈夙宵身前时,几乎不敢相认。
“您...您是...”
陈夙宵眨眨眼,强忍着扇他脑袋的冲动,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东西。那可是他费了好大功夫,才制作出来的黑火药。
有了这东西,什么狗屁北狄,在他眼里就成了原始人。
“嗯哼,苏家主,别笑了。”
听到陈夙宵的声音,小德子‘扑通’跪地,号啕大哭起来:“老爷,老爷啊,您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这样是哪样?”陈夙宵抹了一把脸。
更花了!
苏酒深吸了好几口气,努力板起脸,开始赶人。
“出去,都给我出去。”
救火队兴冲来,虚惊一场,大笑而归。
很快,闺房小院恢复平静。只余陈夙宵,苏酒,小德子,江雪四人。
“陛下,是不是她害的,奴才这就去召集巡城司护驾。”小德子心惊胆颤,又恨恨看着苏酒。
苏酒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小德子,却又不敢反驳。
“小德啊,你有那闲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给朕重新置办一身衣裳。”
“呃...”小德子一愣,求助似的看向苏酒。
苏酒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小太监,你不是牛吗?要找巡城司护驾。现在遇到难事了,你求我啊!
“嘿嘿。”小德子干笑几声:“那个,敢问苏家主,成衣铺在哪?”
“我知道。”江雪接过话头道。
小德子眨眨眼,拉着江雪就跑,留下苏酒干瞪眼。
“那个...”
此刻,苏酒对陈夙宵实在惧怕不起来。
“陛下,您能不能放下它...”苏酒指着陈夙宵怀里的布包。
陈夙宵一听,连连摇头。抱着布包,侧身躲避。
“谁也不能让朕放下它。”
“陛下,您不能耍流氓啊,那...那是臣女的...”苏酒柔柔弱弱,耳朵根都红透了。
“苏家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明明是朕的,怎么就成你的了。”
“那就是人家的嘛。”
“我的!”陈夙宵正色道。
此刻,苏酒内心oS:天啦,陛下是变态吗?抱着人家的肚兜不撒手,还非说是你的。你想要就明说,也不用强抢吧!
“陛下。”苏酒低垂着头:“您若实在想要,奴家还有洗净的。要不,奴家再给你拿。这件都弄脏了,就不要了吧。”
“啊??”陈夙宵一愣:“你在说什么,朕怎么听不懂?”
“陛下,您就别再逗奴家了。”
陈夙宵翻了个白眼,小心护着布包,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苏酒的额头。
“没发烧啊!”
“陛下,您再这样,奴家可就要喊人了。”
陈夙宵环视四周,一脸戒备:“怎么,你想弑君?”
“臣女不敢。”苏酒跪了,完全跟不上陈夙宵的思维。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陛下,您抱着的是...是奴家的贴身小衣。”
陈夙宵后退两步,仔细一看手里的布包,渐渐明白过来。
靠!
刚才点火成功,兴奋过头。
随手在软床上扯了块布,结果,竟然是她的肚兜。
苍天啊,大地啊,朕的英明神武的形象,毁于一旦。
以后,还让朕怎么面对她。
“咳咳!”陈夙宵轻咳两声,正色道:“苏家主,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啊?”
“哦,对了,你刚才说朕想要,你就给。那个...那个,朕想要你现在身上穿着的,可否!”
“陛下!”苏酒娇嗔一声,跺跺脚,逃进了闺房。
陈夙宵见状,嘿嘿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