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想到,也有可能沈云溪此刻也在这个地方,和他一同看着,一同说着‘新年快’,瞬间心里也释怀了。
这么想着,他也发了个朋友圈,配上文案:
“‘与你看同一片烟花。’”
*
沈云溪刚到家,就接到陈童的电话,对方一开口,就是炸裂的消息。
“你俩官宣了?”
沈云溪脱口而出:“什么事?”
陈童嘻嘻一笑:“哎呀,我都看到了,你俩都发了同一张看烟花的照片。”
“同一张看烟花?”沈云溪还是疑惑,“谁啊?”
陈童说:“周澄啊?难道只是凑巧?”
沈云溪顿了一下,紧接着咬牙切齿地说:“当然是凑巧了,你在想什么?”
陈童哈了一声:“那也太凑巧了,而且这周澄发的文案也太让人臆想了,我把他发的朋友圈给你看看。”
沈云溪不想看,奈何陈童发得很快,她不想看都不行。
沈云溪看到那张图,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想:周澄该不会是跟踪她吧?
陈童见沈云溪不说话了,便问:“怎么了?”
沈云溪被她的话一提醒,回过神:“没什么,确实是凑巧,因为我没看到他。”
陈童哦了一声:“那还挺有缘的,时间也不早了,新年快乐啊,姐妹。”
沈云溪嗯了一声,和对方随意聊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沈云溪躺在床上,越想越害怕,在陈童眼里是缘分,在她眼里却是恐怖故事。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凑巧,还是对方有意为之。
就这样,好好的一个跨年夜,被周澄这么一个朋友圈弄得心烦意乱,连睡觉都噩梦连连。
最后她决定主动出击,打了个电话给周澄。电话被秒接,传来周澄微弱的呼吸声,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沈云溪,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还这么晚?”
沈云溪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确实有点晚。
她顿了顿,犹豫着怎么开口,怕唐突。
“你在哪?”
紧接着,她就听到对方传来很大的动静,不由得微微皱眉:“你在干嘛?怎么这么大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那边才回话:“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手机没拿稳掉了。你是在问我现在在哪吗?”
这样的回话让沈云溪更害怕了,总觉得对方在心虚,便带着警告的意味开口:“你该不会在我家附近吧?我警告你,周澄,你要是再跟踪我,我就报警。”
另一边陷入沉默,过了半晌,传来一声轻叹:“我没有,我在酒店,没有跟踪你。”
“你该不会这么晚打电话,就是怀疑我跟踪你吧?”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沈云溪顿了顿,不想说自己是通过别的途径看到了他的朋友圈,只道:“没什么,你早点睡吧。”
“别挂。”周澄开口阻止,语气里有些生气,“沈云溪,你不能因为我这段时间讨好你、想靠近你,就这么对我没礼貌吧?你莫名其妙大半夜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跟踪你,又不说为什么,是诚心让我今晚睡不着吗?”
紧接着,周澄缓了缓语气:“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在京北山阳区的一家酒店,离你住的地方挺远。你要是不信,我们重新加微信,打个视频确认一下。”
沈云溪本来因为他前面的气话心里有些内疚,结果听到后面的话,尤其是“加微信”,立刻说:“加微信就不必了。”
周澄气笑了:“那就道个歉!”
沈云溪轻咳一声:“对不起。”
周澄抓住机会立刻追问:“沈云溪,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去聚金广场?”
沈云溪顿了顿:“没有。”
周澄呵了一声:“你去了。你要是没去,怎么会平白无故怀疑我跟踪你?或者说,是不是有人给你看我朋友圈了?”
沈云溪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心里想:这家伙怎么这么聪明?
“是又如何?周澄,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半夜打扰你,也不该说你跟踪我。晚上早点睡觉吧。”
她语速飞快,暴露了底气不足。
“躲什么?道个歉就完了?你都抹黑我名声了,很可能让我一晚上睡不着。明天请我吃顿饭吧,就当封口费,否则我就全网通报,某着名网红如何如何。”
沈云溪深呼一口气,犹豫再三:“行,不过就一顿饭,不许趁机提别的要求。”
周澄嘴角上扬:“好!”
周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有些激动,心里想:有时候机会就是这样,总在出其不意的时候出现,还好他足够机敏,抓住了这次机会。
而另一边,沈云溪却陷入了后悔——她根本不该答应,甚至不该打电话警告他不要跟踪。
周澄这三个多月的不打扰,让她忘了这家伙就像狗皮膏药,逮住机会肯定会狠狠黏上来。
不过这次终究是她错了。以后还是少些敏感多疑,别再联系他,省得给对方可乘之机。
*
周澄选了一家很有浪漫气息的中式餐厅。
沈云溪进去的时候,有些不适,却还是忍着想离开的冲动,跟着服务员进了周澄订好的包厢。
沈云溪一进去,就看到周澄已经在里面了。
突然间,她有些恍惚,虽然两个人分开五年,之前几次有过交集,但是在这么暧昧的空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坐着吃饭,好像是第一次,尤其是对方嘴角还挂着温和的笑容。
好像上一次看到他有如此温和的笑容,还是八百年前了。
沈云溪轻咳一声,坐在周澄的对面,努力忽视桌上的玫瑰花,却还是忍不住出声:“你,你为什么不找一家普通的餐厅?”
周澄挑眉:“是你做错了事,这顿餐是你赔我的,自然由我来选择餐厅。”
沈云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好。”
周澄将那束玫瑰扔到一旁:“没事,不喜欢的话,就把它扔掉。人总要活得舒适,何必勉强呢。”
沈云溪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深意:“那确实,我从来不勉强。”
周澄笑了笑:“你想吃什么?我不知道这几年,你的口味有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