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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雷阵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文创园的玻璃幕墙上,噼啪声像无数手指在叩门。林羽站在 “草木实验室” 的钢构露台上,看着雨水顺着锈蚀的工字钢流淌,在地面汇成蜿蜒的小溪 —— 这些二十年前的厂房骨架,如今爬满了常春藤,绿得像从钢铁里长出来的瀑布。

“这批灵草苗有点蔫。” 设计师阿哲抱着育苗盘走进来,盘里的幼苗叶片蜷曲如握拳。他的工装裤沾着泥点,是刚从屋顶菜园下来的,“屋顶风太大,怕是被雨打坏了。” 林羽接过育苗盘的动作如托蝶,指尖轻触叶背的绒毛:“不是雨的错,” 他翻开青绿色笔记本,指着昨日记录的 “土壤湿度 70%”,“是根喝太饱了,就像人吃撑了会犯困。”

露台角落的旧锅炉被改造成了育苗箱,铁皮上钻满了透气孔,像只睁着无数眼睛的铁皮兽。林羽往箱底铺陶粒的动作如垒石,陶粒碰撞的脆响里混着雨声:“《农桑辑要》说‘湿耕泽锄,不如归去’,” 他用竹片把盆土刮出浅沟,“植物跟土地打交道的道理,比我们懂。” 阿哲蹲在旁边拍照,镜头里的陶粒沟像微型梯田:“城里孩子都以为菜是超市长出来的,该让他们来看看这‘钢铁里的农田’。”

雨停时,夕阳从云缝里漏下来,给玻璃幕墙镀上金边。林羽跟着阿哲去逛文创园的市集,摊位都支在旧厂房的柱廊下,卖手作皮具的姑娘用灵草汁染皮料,棕褐色的纹路里透着绿意;做木作的师傅把灵草枝干车成茶则,横截面上的年轮像圈涟漪。“这是按你给的图谱种的薄荷,” 摊主递来罐手工皂,皂体里嵌着整叶薄荷,“客人说洗着有‘走在田埂上的感觉’。”

穿过市集是条保留着老机床的通道,锈迹斑斑的齿轮旁摆着阿哲设计的花盆 —— 水泥浇筑的盆体上印着灵草纹样,排水孔做成了泉眼的形状。“上周有个老太太来,说这花盆漏水的样子,跟她老家的陶盆一个德性,” 阿哲摸着水泥表面的细孔,“原来不管新材料旧材料,好用的道理都一样。” 林羽突然发现机床的导轨里,竟有株马齿苋在裂缝里开花,嫩黄的花瓣顶着水珠,像给冰冷的钢铁别了枚胸针。

傍晚去老街送灵草籽时,暮色正给青石板路镀上层油光。老药铺的木门板上,“草木有灵” 的匾额被雨水洗得发亮,掌柜的正用铜杵碾药,杵底与石臼的撞击声穿街过巷。“你给的灵草籽发了芽,” 他掀开竹帘的动作如展画,后院的瓦盆里挤着几十株幼苗,“就种在这破瓦罐里,倒比精心伺候的金贵花草长得精神。” 林羽看着瓦罐上的豁口,突然想起泽丰村的说法:“器物有缺,才留得住生气。”

老街深处的馄饨摊飘着香气,老板用灵草叶煮汤底,翠绿的叶片在滚水里翻卷如舞。“来碗馄饨?” 竹勺敲着搪瓷锅的声响脆如铃,“昨天有个跑长途的司机说,喝这汤比喝咖啡提神,说里面有‘山的味道’。” 林羽坐在条凳上,看着老板往汤里撒葱花的动作,突然觉得这烟火气里,藏着比《太初规则》更鲜活的草木经 —— 就像奶奶总说的 “好东西要让人尝到,才算真的好”。

夜里的货运站灯火通明,林羽帮药商老周清点发往各地的灵草苗。泡沫箱里垫着松针,每株苗都裹着青崖山的土,标签上写着 “泽丰村种源,适应性培育第三代”。“这批发往西北,那边干燥,我多加了保水的苔藓,” 老周在清单上盖章的动作如盖印,“就像你说的,‘送苗要送土,传艺要传理’。” 叉车驶过的轰鸣声里,林羽突然听见灵草叶在箱里轻轻作响,像在跟他说一路顺风。

凌晨的社区花园藏在高楼夹缝里,月光透过铁丝网照在新翻的土地上。林羽和志愿者们撒灵草籽的动作如播星,指尖捏着的种子沾着晨露,“按‘一撮三粒,间距五寸’的法子,” 他示范着划沟的深度,“《泛胜之书》说‘种肥欲均,覆土欲浅’,老祖宗的法子错不了。” 穿睡衣的老太太拎着水壶跟出来:“我这老花眼,就看不得这么金贵的种子落地,” 壶嘴的水流在土沟里蜿蜒,“就像当年在生产队,撒谷种都得屏着气。”

天蒙蒙亮时,林羽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歇脚,石面上还留着露水的凉意。远处的垃圾车发出 “突突” 声,近处的麻雀在啄食撒落的草籽,突然觉得这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在悄悄进行着 “草木革命”—— 钢铁里能长庄稼,破瓦罐能育新苗,连最粗糙的生活褶皱里,都藏着对自然的念想。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竹制茶罐,捏了撮灵草茶放进保温杯,热水注进去的瞬间,茶香漫开来,像把泽丰村的晨雾装进了杯子。

上午的写字楼大堂摆着灵草展架,玻璃容器里的幼苗正对着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物业经理愁眉苦脸地看着蜷曲的叶片:“是不是吹坏了?” 林羽往容器里加了块浸湿的海绵,水汽在玻璃上凝成细珠:“不是吹不得风,是风太干,” 他指着叶片背面的绒毛,“就像人在空调房待久了要喝水,草木也得有‘加湿器’。” 路过的白领停下拍照,有人嘀咕:“原来养草跟养自己一个道理。”

中午去给学校送灵草盆栽,孩子们正在上自然课。林羽教他们用棉签给灵草传粉,绒毛上的金粉沾在纸上,像撒了把碎阳光。“为什么不用蜜蜂呢?” 扎马尾的女孩举着棉签问。林羽指着窗外的玻璃幕墙:“城里的蜜蜂少了,但我们可以当‘人工蜜蜂’,” 他把孩子们的作品贴在墙上,拼成片金色的花海,“就像古人说的‘人能弘道’,草木的事,终究要靠人心来成全。”

午后的批发市场喧闹如潮,林羽在花鸟区给新摊位选花盆。陶盆的摊主是对老夫妻,泥坯上还留着手指的压痕:“这是我家老头子用脚踩的泥,比机器和的有劲儿,” 老太太用抹布擦着盆沿,“就像你这灵草,看着嫩,根却扎得深。” 林羽挑了批带细孔的浅盆,“种灵草要‘浅种高围’,” 他比划着覆土的厚度,“就像给孩子穿衣服,别裹太严实。”

傍晚的滨江步道挤满了散步的人,林羽跟着护河志愿者检查生态浮岛。泡沫板上种着的灵草正开着淡紫花,根系在水里织成细密的网,“这草能净化水质,” 志愿者捞起片落叶的动作如拾贝,“去年这河还发臭,现在都有小鱼了。” 林羽看着花影在水波里摇晃,突然觉得灵草就像群沉默的使者,用根须悄悄缝合着城市与自然的裂痕。有遛狗的阿姨蹲下来拍照:“这花真俊,能种在我家阳台吗?”

夜色漫上来时,林羽坐在跨江大桥的观景台。桥下的货轮亮着灯,像游在江里的星星;桥上的车流汇成光河,尾灯的红光映在灵草叶上,像给叶片描了道金边。他摸出手机给二柱打视频,屏幕里的泽丰村正浸在暮色里,茶园的轮廓模糊如墨,“灵草在城里开花了,” 他举着手机转了圈,“就像你说的,好东西要让更多地方看到。” 二柱在那头笑:“等你回来,咱把茶园改改,也弄个‘城里模式’。”

地铁进站的风掀起林羽的衣角,他怀里揣着给社区花园的新草籽,布袋上绣的 “泽丰村” 三个字被体温焐得温热。车厢里的广告屏在播环保公益片,画面里的沙漠正在变绿,突然觉得这城市的地铁,就像条地下的河流,载着草木的种子,也载着人的念想,往每个需要绿意的角落流淌。邻座的姑娘盯着他怀里的布袋:“这是什么种子?能种在我家窗台吗?”

深夜的便利店亮着暖黄的灯,林羽买了份关东煮,坐在靠窗的吧台。玻璃外的霓虹在雨洼里碎成光斑,像片倒悬的星空。他想起白天在文创园看到的马齿苋,在老街喝的灵草汤,在江面上开的紫花,突然明白所谓 “草木江湖”,不在深山老林,而在这城市的烟火里 —— 在写字楼的窗台,在孩子的课桌上,在河边的浮岛,在每个愿意给草木留个角落的人心里。

雨又下了起来,敲在便利店的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林羽喝完最后口汤,把汤里的海带结捞出来 —— 这东西和灵草一样,在水里能活得自在,在土里也能扎根,原来最韧的生命力,从来都不挑地方。他拉开门走进雨里,怀里的草籽袋沉甸甸的,像揣着把星星的种子,要去撒向这城市的每个黎明。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林羽站在新建的保障房楼顶。晨光给水泥屋顶镀上层金,志愿者们正在铺设种植箱,灵草籽混着朝霞的碎光落进土里。有个刚搬来的老奶奶摸着箱壁:“这屋顶能长草?” 林羽往土里埋了块青崖山的石头:“您看,” 他指着石缝里冒出的嫩芽,“只要给点土,草木就敢在天上扎根。” 远处的塔吊转了个方向,吊臂的影子在种植箱上划过,像给这片新生的绿,圈出片更大的天空。

轮渡的铁锚链在晨雾里哐当作响时,林羽正把灵草幼苗放进特制的保温箱。箱底垫着青崖山的苔藓,能保持 60% 的湿度,符合《太初规则》“润而不涝” 的要求。江风裹着鱼腥味扑在脸上,他摸出帆布包里的旧海图 —— 这是老码头工人送的,泛黄的纸页上,滨江湿地被红铅笔圈出个模糊的轮廓,“那片滩涂能长芦苇,就一定能养你的灵草。” 老人布满老茧的手指划过潮间带,指甲缝里还嵌着船板的木屑。

三层舱的舷窗边,生态学家周教授正调试水质检测仪。仪器屏幕上跳动的 ph 值停在 7.8,“轻度盐碱化,” 她用吸管取了点江水滴在载玻片上,“灵草的耐盐基因需要激活,就像老渔民说的‘海菜要见咸才肯长’。” 林羽翻开保温箱,灵草的第七片真叶边缘泛着微红,是应激反应的信号,“我带了泽丰村的草木灰,” 他从布袋里倒出灰粒,在掌心搓成细粉,“按古法‘每潮撒一捻’,能中和盐分。”

轮渡靠岸时,滩涂的芦苇正被潮水漫过根部。当地护鸟员老马撑着木船来接,船板上的青苔滑腻如缎,“这片湿地以前是造船厂,” 他用竹篙拨开水面的浮萍,“桩子缝里还能捡到生锈的铆钉。” 船底划过泥滩的沙沙声里,林羽看见退潮后的泥地上留着菱形的蟹洞,像大地的呼吸孔,“灵草的根系能固沙,” 他指着滩涂的裂缝,“就像船钉能稳住船板。”

临时搭建的育苗棚架在废弃的船坞里。锈蚀的龙门吊悬在头顶,挂钩上还缠着半卷旧缆绳,周教授指着水泥地上的潮痕:“每月初三、十八潮位最高,” 她用粉笔在墙根画了道横线,“灵草得种在这线以上,既见得到潮气,又不会被淹没,就像老辈人建房子要算水线。” 林羽蹲下身,用竹片刮开地面的盐碱壳,下面的黑土泛着腐殖质的油光,“这土有芦苇根的气息,” 他捏碎土块的动作如捻茶,“混三成灵草原生土,应该能扎根。”

正午的日头晒得铁皮棚发烫时,老马送来冰镇的绿豆汤。陶碗外壁凝着水珠,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圆点,“我孙女说要跟你学种灵草,” 他用草帽扇着风,露出晒成古铜色的脖颈,“她在生物课上写了篇《潮间带的植物士兵》,说要让灵草当湿地的哨兵。” 林羽望着保温箱里舒展的幼苗,真叶的红纹已淡去不少,“草木从来都是哨兵,” 他舀起一勺绿豆汤,“只是我们以前没听懂它们的话。”

下午的采样工作遇到了麻烦。灵草幼苗在含盐量超标的土壤里蔫了叶尖,周教授的检测仪发出急促的蜂鸣,“盐分浓度 1.2%,超过临界值了,” 她往土里埋入缓释肥,“现代技术能降盐,但得配合你的古法。” 林羽想起泽丰村应对盐碱地的法子,解开帆布包取出稻壳灰,与细沙按 1:2 的比例拌匀,铺在幼苗根部,“这叫‘隔盐层’,” 他用竹片将混合物推平,“就像给植物穿了雨靴,既能透气又能挡盐碱。”

傍晚退潮后,泥滩上露出成片的弹涂鱼。它们在滩涂上跳跃的身影如撒豆,林羽跟着老马去查看早年种的柽柳,树干上的寄生藤开着细碎的白花,“这藤能吸盐分,” 老马折断根枝条,断面渗出晶莹的液珠,“你看,草木自己会想办法。” 林羽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取下藤叶标本,夹进《太初规则》的书页,“回去研究能不能跟灵草混种,” 他望着暮色中的滩涂,“就像渔民和船工相互帮衬。”

临时住处是间废弃的航标站。墙角的旧煤油灯还能点亮,灯芯爆出的火星映在林羽的笔记本上,他正在绘制灵草的耐盐实验记录:“第一组:纯湿地土,叶尖枯萎;第二组:掺 10% 草木灰,叶片舒展;第三组:加柽柳藤提取物,新叶萌发。” 窗外传来涨潮的声音,像大地在均匀地呼吸,他摸出手机给小陈发消息:“湿地的灵草需要竹制护架,防潮水冲刷,按老船的龙骨样式做。”

深夜的航标站突然停电。林羽点燃煤油灯时,发现灯座里藏着张泛黄的纸条,是五十年前的守灯人写的:“潮涨三尺,船退三丈;草生一寸,岸固三分。” 字迹被海风侵蚀得有些模糊,却透着与《太初规则》相通的智慧。他把纸条夹进笔记本,突然明白不管是守灯人还是种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 —— 守护这片土地的平衡。

第二天清晨,竹艺师傅带着徒弟们驾着小货车来了。他们带来的竹料浸过桐油,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按您给的船龙骨图纸改的,” 师傅用卷尺量着竹条的弧度,“每根竹筋都留了伸缩缝,就像老船板会随潮涨潮落变形。” 林羽蹲在滩涂上,看着竹架渐渐成形,底部的三角结构刚好卡在礁石缝里,“《考工记》说‘审曲面势,以饬五材’,” 他抚过光滑的竹节,“原来造竹架和造木船,道理是一样的。”

周教授的团队用无人机监测灵草生长时,发现了有趣的现象。加装了红外摄像头的无人机传回图像,灵草周围的土壤温度比别处低 2c,“根系在调节微环境,” 她指着屏幕上的热成像图,“就像老渔民说的‘水草多的地方鱼更肥’。” 林羽想起小时候在泽丰村的水田,水稻田埂上的杂草总能保持水土,突然觉得所谓 “生态”,就是万物各安其位,相互滋养。

中午在渔民合作社吃饭时,老板娘端上刚出锅的海菜饼。饼里掺了切碎的芦苇嫩芽,带着淡淡的咸鲜味,“这芦苇根能入药,” 她用围裙擦着手,“跟你那灵草一样,都是湿地养出来的宝贝。” 林羽夹起一块饼,发现里面的海菜切得极细,“得顺着纤维切才不塞牙,” 老板娘笑着说,“就像你们种灵草,得顺着它的性子来。”

下午的科普活动来了群小学生。孩子们穿着防水裤,在滩涂上小心翼翼地跟着林羽辨认植物,“这是盐角草,能喝盐水,” 他指着丛肉质植物,“这是碱蓬,秋天会变成红色,就像灵草的红纹会变颜色。” 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突然举起手里的放大镜:“林老师,灵草叶子上有小绒毛!” 他凑过去看,细密的绒毛上沾着细小的盐粒,“这是它的‘过滤器’,” 他笑道,“就像你们戴的口罩。”

涨潮前的忙碌中,林羽发现有几株灵草被螃蟹挖松了根部。他赶紧用竹片加固,在周围插了圈细竹条,形成简易的防护栏,“《太初规则》说‘护根如护心’,” 他往根部培土的动作轻柔,“草木的根稳了,才能经得起风浪。” 老马在旁边撒下些碎贝壳,“给螃蟹找点事做,” 他拍着手上的沙,“它们就不会捣乱了,就像给孩子找玩具,省得调皮。”

傍晚的霞光把湿地染成金红色时,林羽坐在旧船坞的石阶上,看着灵草在微风里轻轻摇晃。周教授递来杯热茶,茶里加了当地的芦苇根,“检测报告出来了,” 她翻开平板电脑,“灵草的根系分泌物能促进有益菌繁殖,土壤盐度降了 0.3%。” 林羽吹了吹杯里的热气,茶香混着芦苇的清香漫开来,“不是灵草单方面在适应,” 他望着远处归巢的水鸟,“是它和这片湿地在互相学习。”

夜里整理标本时,林羽在航标站的角落里发现个旧木箱。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二十多本观测日志,最早的始于 1978 年,记录着湿地的植物种类变化,“这是无价之宝,” 周教授戴着白手套翻动纸页,“你看,这里记载着当年造船厂搬走后,第一丛芦苇长出来的时间。” 林羽小心地取出本,封面写着 “草木记”,字迹苍劲有力,“我们现在做的,” 他轻声说,“只是在续写这本日记。”

第三天清晨,潮水带来了意外之喜。块漂流木上缠着丛绿色的植物,林羽认出是南方沿海的秋茄幼苗,“这是红树林的先锋物种,” 他小心地取下幼苗,“能在淡咸水交界处长,正好试试跟灵草混种。” 周教授用 GpS 定位后标记:“这是自然的馈赠,” 她调试着相机,“比我们人工引种更有意义,就像老话说的‘水到渠成’。”

灵草与秋茄的混种实验在船坞西侧展开。林羽按 “三株灵草围一株秋茄” 的格局栽种,根部用腐叶土与滩涂泥混合,“《齐民要术》讲‘间作套种’,” 他用竹棍画出种植线,“两种植物根系深浅不同,能各取所需。” 竹艺师傅的徒弟们在旁边搭建观测棚,竹架上覆盖着透明的防水布,“既能挡雨又能透光,” 小徒弟擦着额头的汗,“就像给植物建了间玻璃房。”

中午的暴雨来得突然。林羽和周教授冒雨加固竹架,雨水顺着防水布的褶皱流下,在地面汇成细小的溪流,“灵草的叶片在卷曲,” 周教授举着相机拍摄,“这是自我保护机制,减少水分蒸发。” 林羽望着雨幕中的幼苗,突然想起泽丰村的茶树在暴雨中会闭合叶片,“草木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它们早就懂得怎么应对风雨。”

雨后的湿地升起彩虹时,老马带来个好消息:他孙女的班级决定认养这片混种实验区,“孩子们要给每株植物挂名牌,” 老人手里拿着彩笔和卡纸,“还说要写观察日记,比写作业认真多了。” 林羽看着孩子们在滩涂上奔跑的身影,他们的防水裤沾满泥浆,却笑得比彩虹还灿烂,突然觉得这才是最好的科普 —— 让孩子们在泥里打滚时,自然而然地爱上这片土地。

傍晚整理灵草标本时,林羽发现混种区的灵草新叶格外舒展。他用游标卡尺测量叶片宽度,比纯种植区的宽了 0.2 厘米,“是秋茄的根系在改良土壤,” 周教授分析着检测数据,“就像两个好朋友互相帮忙,都长得更好了。” 林羽把这片新叶夹进标本册,旁边贴上秋茄的叶片,突然想给这本册子起名叫 “草木朋友圈”,记录下这些植物的相互成就。

航标站的煤油灯又亮起来时,林羽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感悟:“湿地的灵草教会我,适应不是妥协,是找到与环境共生的方式,就像潮水与岸,既相互冲撞,又彼此成就。” 窗外的潮水拍打着船坞的桩子,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在为这个结论做注脚。他摸出手机,给张大爷发去灵草的照片:“它们在这里扎根了,带着城里的风,也带着村里的土。”

第四天清晨的雾特别浓。林羽跟着老马驾船去查看远滩的灵草试点,木桨划开的水纹在雾里扩散,像幅流动的水墨画。“你看那片芦苇荡,” 老马指着雾中的黑影,“五年前还是光秃秃的滩涂,现在已成了鸟的天堂。” 林羽望着雾中若隐若现的绿色,突然明白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灵草的生长,每天看似变化不大,积累起来就是一片新绿。

雾散后,阳光洒在混种区的竹架上。林羽惊喜地发现,灵草的第八片真叶上,红纹组成了奇特的图案,像微型的潮汐表。周教授用微距镜头拍下这一现象:“这是植物的应激印记,” 她放大图片,“记录着潮水涨落的规律,太神奇了。” 林羽想起《太初规则》里 “草木记时” 的记载,突然觉得古人的智慧不是迷信,是对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

中午的渔民市集格外热闹。林羽带着灵草标本和混种实验的照片设了个小摊,很快围满了人。卖海产的王大叔指着照片里的灵草:“这草跟我年轻时见过的‘定滩草’很像,” 他比划着,“那时候没船坞,全靠它挡浪。” 林羽赶紧拿出笔记本记录,王大叔的描述与《太初规则》的记载惊人地相似,“看来灵草的故事,早就刻在这片海的记忆里了。”

下午的协作会议上,各方代表达成共识:在船坞旧址建立永久性的湿地植物培育基地,“用灵草和秋茄的混种模式修复滩涂,” 周教授在图纸上圈出规划区,“保留老船坞的工业遗迹,让生态与历史共生。” 林羽补充道:“得建个竹制的科普长廊,” 他画出长廊的草图,“展示《太初规则》与现代生态知识的对应,让游客知道新与旧能长得一样好。”

离别的时刻来得悄无声息。当林羽把最后一株灵草幼苗交给认养的孩子们时,双马尾小姑娘突然递来个贝壳,里面装着片灵草叶,“这是给泽丰村的礼物,” 她仰着晒黑的小脸,“让村里的灵草知道,它在这里有朋友了。” 林羽把贝壳放进帆布包,与保温箱里新采集的湿地土放在一起,突然觉得自己成了草木的信使,传递着跨越山海的情谊。

轮渡驶离码头时,林羽站在甲板上回望。夕阳下的湿地泛着温暖的光泽,船坞的竹架在暮色中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混种区的灵草与秋茄在晚风里相依相偎。老马和孩子们在码头上挥手,身影渐渐缩小成黑点,却在他心里刻下深深的印记。江风掀起他的笔记本,最新一页上写着:“潮起潮落,草木枯荣,所谓永恒,是在变化中守住根本。”

远处的城市天际线渐渐清晰,玻璃幕墙反射着落日的余晖,像片巨大的水面。林羽摸出帆布包里的贝壳,灵草叶的清香混着湿地的咸腥,与城市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他知道下一站的地图已在心里展开 —— 那里或许有更多的水泥森林,更多的钢筋铁骨,但只要带着草木的智慧,带着这份与万物共生的初心,就能在任何地方,种出属于自己的春天。

夜色漫上甲板时,林羽给保温箱里的新土浇水。水珠落在土面上,激起细小的涟漪,像把湿地的潮汐搬进了方寸之间。他望着江水与城市灯光交融的地方,突然明白所谓 “故乡”,从来不是固定的地点,是那些跟着自己流动的根 —— 是泽丰村的土,是灵草的种,是刻在骨子里的,对草木、对土地、对生命最本真的敬畏与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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