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卡扣的阴招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尚未平息,另一股更加恶毒、无形无质的攻击,便如同瘟疫般在真武宫弟子间悄然蔓延开来——谣言。
起初,只是在一些偏僻的角落,几个弟子交头接耳,神色诡秘。
“听说了吗?江奕辰那身本事,来得可不怎么干净……”
“哦?怎么说?”
“据说他根本不是得了什么正道前辈传承,而是在后山撞了邪,得了某个被镇压的魔头遗泽!不然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炼气杀筑基,你见过?”
“真的假的?我看着不像啊……”
“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想想,他那身法鬼气森森,指法刁钻狠辣,用毒更是防不胜防,哪一点像名门正派的路子?更别提他还精通医术,医毒不分家,谁知道他背地里用那些医术做了什么?”
这些窃窃私语,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起初只是微澜。
但很快,谣言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迅速发酵、变异,变得更加绘声绘色,也更加恶毒。
“我就说嘛,一个痴傻了多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开窍,还变得这么厉害?定然是那魔头残魂附体,或者修炼了夺舍邪法!”
“没错!葬风峡他杀那些匪徒,手段太狠了,简直不像人!听说他喜欢生饮人血修炼,才能保持那般凶悍!”
“还有啊,你们没发现吗?跟他走得近的洪师姐,最近修为也涨得飞快,说不定……嘿嘿,是用了什么采补邪术?”
“宗门赏赐他那么多资源,恐怕都用来喂养他体内那个‘东西’了!迟早是个祸害,要连累我们整个真武宫!”
谣言如同长了翅膀,飞遍了演武场、讲经堂、膳食堂……甚至传到了各宗长老的耳中。
许多原本对江奕辰心存敬佩或中立的弟子,在听到这些有鼻子有眼的传闻后,也不禁将信将疑,看向无极宗方向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与忌惮。一些胆小的弟子,甚至在路上远远看到江奕辰,便会如同见了鬼魅般匆匆避开。
“胡说八道!辰小子才不是那样的人!”洪晓梅在一次听到几个外门弟子议论时,气得当场就要冲上去理论,俏脸涨得通红,却被陈丽霞死死拉住。
“晓梅,冷静!空穴来风,你越争辩,他们传得越凶!”陈丽霞脸色同样难看,但她更清楚,在这种事情上,缺乏确凿证据的争辩毫无意义,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黄蓉也听到了风声,她将江奕辰唤至静室,神色凝重:“奕辰,树欲静而风不止。此等谣言,恶毒至极,旨在毁你道心,断你人望。你需沉住气,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宗门高层,并非都是瞎子。”
江奕辰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意,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平静。他甚至端起师尊沏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师尊放心,些许流言蜚语,伤不了弟子分毫。”他放下茶杯,目光清澈而坚定,“他们传我得魔头传承,修炼邪功,无非是嫉妒与恐惧。我之道,在于自身,在于本心,何须向世人解释?”
他早已不是那个需要依靠他人认可才能存活的稚子。两世为人,历经痴傻与复苏,看透世情冷暖,道心之坚,岂是几句谣言所能动摇?
只是,这幕后黑手,手段愈发下作,也愈发……急切了。
这说明,对方感到了威胁,并且,很可能在策划着更大的阴谋。
他走出静室,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将那古铜色的肌肤映照得如同镀上一层金边。沿途遇到的弟子,目光复杂,有好奇,有恐惧,也有隐藏的幸灾乐祸。
他皆坦然受之,步履从容,仿佛那些恶毒的谣言与他毫无关系。
然而,在他那平静的外表下,一股冰冷的杀意,正在悄然凝聚。
诋毁名声?不过是跳梁小丑的伎俩。
待他日,实力足够,定要将这幕后散布谣言之辈,连根拔起,让他们知道,何为祸从口出!
而现在,他需要更多的实力,来应对这愈发汹涌的暗潮。筑基之境,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