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铁牛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招财扒着门不肯放他走，喉咙里发出从来没有过的低吼，右爪的肉垫上沾着根银色的细毛
—— 那是黑龙集团保安制服上的料子。
旺财的食盆里，昨晚剩下的火腿肠也不见了，地上只有几滴深色的液体，像被踩碎的血珠。
【和谐能量 + 20 点（当前 1105 点）。】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诸葛铁牛推着电动车往菜场外走，车筐里的空保温箱晃得更厉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经过王大喇叭身边时，对方突然往他手里塞了个揉成团的纸巾，展开一看，里面包着半根 “忆甜园” 火腿肠，肠衣上有个针孔大小的洞，边缘泛着淡淡的绿光。
钱来多的骂声从身后追上来，金链子的叮当声越来越远。
诸葛铁牛拐进条小巷，突然把电动车停在垃圾桶旁，撕开那半根火腿肠。
里面的肉糜泛着奇怪的粉色，仔细看能发现细小的银色颗粒，像撒了把碎钢珠
—— 和赵胜男报告里描述的 “生物控制器” 成分一模一样。
巷口的监控突然闪了下红光。诸葛铁牛抬头时，正看见个穿黑风衣的影子缩回墙后，手里举着个摄像机，镜头上的贴纸和王大喇叭金表上的一样，都是只笑盈盈的雪狮子犬。
他突然想起今早旺财趴在窝里时，项圈上的铃铛没响
—— 平时只要他一动，那铃铛就会叮当作响。
【检测到被监视，和谐能量 + 15 点（当前 1120 点）。】
回到和谐事务所时，招财正蹲在窗台上对着外面哈气，右爪的肉垫肿得像个小馒头。
诸葛铁牛摸出赵胜男给的检测仪，探头刚碰到猫爪，屏幕就疯狂报警：“生物污染指数 35%，含微型芯片残留！”
他突然想起王大喇叭塞给他的火腿肠，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事务所的木门被推开时，李大芬的羊毛卷先探了进来，上面沾着片槐树叶。
“铁牛你听说没？王大喇叭带着‘速效和谐’的人挖广场舞队的人，说给每人发套新舞衣，条件是比赛时输给‘极端和谐’队。”
她往桌上放了个油纸包，里面是刚出锅的糖糕，“张大爷让我给你送来的，说甜的能压惊。
诸葛铁牛掰开糖糕时，突然发现里面夹着张纸条，是张大爷歪歪扭扭的字：“王大喇叭昨晚去了社区超市，买了一箱‘忆甜园’，说是给流浪猫狗的。”
纸角沾着点褐色的粉末，检测仪一碰就亮了红灯：“与火腿肠污染物一致”。
窗外的梧桐树叶突然哗啦啦响。诸葛铁牛抬头时，正看见个穿黑风衣的人往树上挂东西，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微型扬声器，表面印着和王大喇叭金表一样的雪狮子犬。
他悄悄激活 “烟火人间?守护壁垒”，淡金色的光晕刚笼罩住扬声器，里面就传出刺啦的电流声，像被捏碎的芯片。
【和谐能量 + 30 点（当前 1150 点）。】
傍晚的社区广场，广场舞队的排练透着股诡异。
平时最积极的李大妈没来，她的红绸扇孤零零地挂在单杠上，扇柄上的红绳系了个死结
—— 那是她的老习惯，说这样跳起来有劲儿。
王翠花偷偷拽了拽诸葛铁牛的胳膊，碎花围裙下露出张揉皱的传单，上面印着 “速效和谐” 的招聘启事，地址就在黑龙集团总部隔壁。
“李大妈被王大喇叭说动了，” 王翠花的声音压得像蚊子叫，“说只要比赛时故意跳错，就给她孙子办重点小学入学名额。”
她往健身角的方向努了努嘴，那里蹲着三个穿运动服的人，动作整齐得像机器人，“那就是‘极端和谐’队的，刚才我看见他们往矿泉水里兑东西，瓶身上印着‘黑龙集团’。”
诸葛铁牛的手指突然碰到口袋里的 “众生和鸣” 卡，卡片传来滚烫的触感。
他想起赵胜男的话，司马金元的 b 计划就是用金钱腐蚀社区骨干，再让 “极端和谐” 队赢比赛，证明 “绝对统一” 比 “和而不同” 更受欢迎。
而旺财和招财，很可能就是他们用来威胁自己的棋子。
【系统提示：检测到 “和谐契约” 卡共鸣，可汇聚三人以上信念形成防御领域。】
排练结束时，王大喇叭带着两个穿绸衬衫的人过来，金表在暮色里晃成道虚影：“铁牛啊，再考虑考虑？司马老板说了，只要你点头，这广场的拆迁款分你三成。”
他往诸葛铁牛手里塞了个信封，这次更厚，边角露出张银行卡，“密码是你家旺财的生日，我们都查清楚了。”
诸葛铁牛突然笑了，掏出手机点开段录音
—— 是早上在菜场录的，钱来多说 “让极端和谐队赢” 的声音清清楚楚。
王大喇叭的金表突然停了，表盘上的雪狮子犬笑得像个假的。
远处的黑影里，有人悄悄收起了摄像机，镜头上的贴纸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和谐能量 + 50 点（当前 1200 点）。】
夜色渐浓，诸葛铁牛蹲在事务所门口给旺财喂药。
小家伙的左前爪还是很烫，项圈上的铃铛依旧没响，他轻轻一拽，发现扣环内侧有个芝麻大的黑点，用指甲抠开，露出里面的微型芯片
—— 和赵胜男报告里的照片一模一样。
招财蹲在旁边舔爪子，绿色的检测仪光映在它琥珀色的眼睛里，像两团跳动的小火苗。
巷口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
诸葛铁牛抬头时，正看见钱来多的金链子在车灯里晃成道金线，后面跟着辆面包车，车窗贴着黑膜，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团白色的影子，像只蜷缩的小狗。
他突然握紧了手里的 “烟火人间” 卡，卡片的温度烫得像块烙铁。
“看来今晚得加班了。” 诸葛铁牛摸了摸旺财的头，小家伙突然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心，传递来从未有过的坚定情绪。
招财也站起身，瘸腿的伤口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像块凝结的金属。
远处的广场上，李大芬带着没被收买的大妈们还在排练，红绸扇的影子在地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 “和” 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当前和谐能量：1250 点。】
诸葛铁牛最后看了眼巷口的黑影，突然想起林晓梅笔记里的一句话：“对抗金钱诱惑的不是清高，是知道哪些东西比金子更重要。”
他把旺财和招财抱进屋里，转身时碰倒了窗台上的糖糕，油纸裂开的瞬间，里面的红糖汁在地上漫开，像朵正在绽放的花，把那只印着雪狮子犬的微型扬声器，轻轻围在了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