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斜洒在库汉镇街道,福临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向克劳迪娅的杂货店——今晚要和心仪的内贝斯特约会,他满脑子都是挑套帅气衣服。
推开木门,“叮铃”声响起,店内商品琳琅,却不见克劳迪娅。这时,一道温柔声音从货架后传来:“欢迎福临师长大驾光临,请问需要什么?”
福临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穿淡蓝色连衣裙的女子款步走来,长发披肩、眉眼弯弯,笑时脸颊有浅浅酒窝。他挑挑眉:“哎呦,态度不错!还认识我?美女是新来的?你们老板呢?”
女子愣了愣,掩嘴轻笑:“啊?我就是老板呀!福临师长不仅是库汉名人,在罗切斯特都响当当,您的英雄事迹我们都听过!”
福临有些意外,摸了摸后脑勺,脸颊泛红:“是吗?我这么出名了?怪不好意思的。”
女子大方伸手:“您是英雄,这是应该的!我叫艾丽,来自罗切斯特,也是这家店老板,除了日常用品,还卖罗切斯特特色杂货,以后常来光顾呀!”
福临耳根泛红,局促地搓着衣角,憋出一句:“很高兴认识你,我想买套约会的衣服。”话出口就后悔太直白,慌忙低头假装研究货架纽扣。
“咦!福临师长要约会啦!”艾丽眼睛亮晶晶的,凑过来好奇问,“不知道是库汉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她踮脚取下头顶蕾丝发带,指尖无意识缠绕缎带。
“别叫我师长,听着生分。”福临抓了抓乱发,露出虎牙笑,“叫我福临或是哥哥吧。”他刻意放软声音,耳尖红晕却出卖了紧张。
“好的福临哥哥!”艾丽转身时裙摆旋出淡紫色花,领着他走向挂满衣料的木架,“先看风格?浪漫法式宫廷风,还是利落骑士套装?”见福临一脸茫然,她忍不住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绸缎堆里回荡。
“啊?约会还要讲究风格?”福临挠头,没了战场上的飒爽,“我以为随便穿穿就行……”他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对方是赏金猎人内贝斯特,你认识吗?”
艾丽捏起一块墨色天鹅绒布料,抖开时泛着低调光泽,目光了然:“我来库汉三年,不认识她,但现在想认识这位幸运美女。”她将布料搭在臂弯,琥珀色眼眸弯成月牙。
“福临哥哥,猎人的皮质短靴、束腰皮衣,和华丽绸缎礼服不搭调。”她举起玫红与草绿的丝带,“就像这红配绿再好看,放战场上也成活靶子。约会要心意相通,着装也得相互映衬。”
不等福临接话,她取下一卷暗纹锦缎:“您的衣服好选,关键是女伴装扮。第一次约会是刻进骨子里的回忆,不如我帮您参谋?两人穿得相得益彰漫步街头,比单打独斗浪漫多了。”
福临盯着飘动的绸带,恍然忽略了这点,竖大拇指:“有道理!艾丽妹妹年纪轻轻,恋爱经倒不少?”爽朗笑声震得货架铜铃轻晃。
艾丽指尖摩挲天鹅绒,狡黠眨眼:“那当然,我已经嫁人了!和爱人约会过不少回,”她打开雕花樟木箱,露出叠得整齐的月白色洋装,领口系着褪色蓝丝带,“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穿的裙子,现在还锁在保险柜里。将来要讲给孩子听——他当时紧张得把咖啡泼在我裙角。”
福临望着月白色洋装,喉头滚动:“看来您爱人很疼您。”他忽然挺直腰板,眼神发亮,“那我听你的!店里有服装图纸吗?我想试试……”
“图纸当然有,”艾丽递过一卷牛皮纸,发间珍珠发饰晃出细碎光斑,“只是怕您看不懂剪裁符号,不如直接试穿更合身?”
“不急不急,”福临展开图纸,指尖微颤——上面的公主线、省道让他想起战场地图,“我先验证个猜想,能麻烦准备纸笔吗?材料费我照付。”
“这哪用付钱。”艾丽笑着掀内堂布帘,木楼梯吱呀作响,“您稍等,我去阁楼拿最新的罗切斯特流行图谱。”
与此同时,猎人工会铁门在暮色中推开,内贝斯特将沾尘宽檐帽往墙上一挂,金属碰撞声在空荡大厅格外刺耳。往日喧闹的训练场只剩几片枯叶打转,兵器架上的弯刀蒙着薄灰,她忍不住皱眉。
“科斯提,大美女,早啊!”她扯着嗓子喊,靴跟重重磕在石板上。
柜台后的金发少女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强挤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啊!你回来了!好久不见!”话音未落,手里的羽毛笔在账本上晕开一大团墨。
内贝斯特眯眼捕捉到她颤抖的指尖,大步跨过满地木屑,勾住她肩膀:“是阿鲁萨那小子欺负你了?舍不得揍,我帮你!”指节捏得咔咔响,像头随时要扑出的母豹。
科斯提突然捂着脸,呜咽声混着抽气:“不是……是哈坎师父他……前几天走了……”泪水从指缝渗出,滴在褪色皮革围裙上,“现在阿鲁萨带着他妹妹朵罗雷斯,那孩子才五岁啊……”
内贝斯特沉默着将她搂进怀里,任由对方泪水打湿自己的猎装。许久,科斯提抽泣声渐平,内贝斯特轻拍她的背,目光落在墙角积灰的训练假人上——上面还留着师父用炭笔写的鼓励话语。
“这个福临,也不像福克斯说的那么差劲。”内贝斯特突然开口,打破沉重寂静。
科斯提抬头,泛红的眼眶满是疑惑:“你怎么这么觉得?福临可是好人,当晚就来找我,怕我们没经济来源,还让我们加入卡布兰军,帮他训练猎人。”
内贝斯特挑眉,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匕首:“训练猎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你不觉得他是趁虚而入,想收编你们?”
“收编我们?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收编的?”科斯提苦笑着摇头,“好啦,你刚回来不了解他,日子久了就知道,他很温柔。”
“是吗?他还约我晚上吃晚饭呢!”内贝斯特漫不经心说,耳尖却藏不住微红。
“啊!”科斯提瞬间精神,眼中重燃光芒,“我就知道福临眼光好,一眼发现我们的库汉之花!那你还不准备准备?”她上下打量内贝斯特沾泥的猎装,促狭笑,“总不能穿这身赴约吧?”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就这样去!”内贝斯特扯了扯沾草屑的猎装领口,靴跟重重碾过地板枯叶。她转身取墙上长弓,弓弦震颤抖落几片灰尘,在夕阳里浮沉。
科斯提抱臂倚在柜台边,金发辫梢随摇头晃出俏皮弧度:“真不懂浪漫,我们福临可能要失望咯。”
“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内贝斯特突然转身,匕首“噌”地钉进身后橡木柱,刀刃没入三分,“他们才不在乎女人穿什么,满脑子想怎么扒下来!”阳光在她眯起的眼尾镀上金红,像蓄势的母狮。
科斯提“噗嗤”笑出声,雀斑在脸颊跳成星子:“那晚上他要扒你衣服,你让吗?”
“他敢?”内贝斯特挑眉,指尖在刀柄上敲出哒哒声,忽然咧嘴笑,露出尖利犬齿,“我也不阻止!年轻帅气的小子,老娘又不吃亏——”
“看来库汉之花,经验也丰富嘛。”科斯提笑得弯腰,发间矢车菊干花簌簌掉落。
“去你的!”内贝斯特抄起桌上羊皮卷砸过去,却被对方灵活躲过。她叉腰逼近柜台,压低声音:“你和那傻子阿鲁萨,难道还没……”
“你都说他是傻子了!”科斯提慌忙摆手,脸颊飞红霞。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笨拙脚步声,伴着孩童含糊哼唱。她猛地抬头,朝内贝斯特挤挤眼:“好了好了,傻子回来了。”
猎人工会铁门被推开,阿鲁萨背着巨大兽皮袋站在门口,五岁的朵罗雷斯骑在他肩头,手里攥着朵蔫掉的小雏菊。夕阳将三人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满地木屑上,像幅被揉皱的旧画。
另一边的杂货店,福临正对着图纸犯难。艾丽踮脚凑到桌前,盯着宣纸上歪歪扭扭的线条皱眉:“福临哥哥,你画的是什么呀?”墨线缠成一团,像被踩过的蜘蛛网。
“啊?这都看不出?”福临举着笔瞪她,沾墨的指尖点在纸上,“这是衣服制件图纸!你看——”笔尖划过歪扭矩形,“这是上衣,旁边是裤子,底下这团是鞋子嘛!”
“哦……”艾丽拖长音调,指尖轻敲图纸边缘,“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她转身翻出空白画纸,银簪在发间晃了晃,手腕轻转就勾勒出流畅衣褶。推到福临面前时,襦裙图纸连盘扣细节都清晰可见。
“嘿!你这画功可以啊!”福临抓起图纸比对,自己的墨迹瞬间成了鬼画符,“比我这匹配度高多了!”他摸出皮质手册摊开,“快说说,做这套衣服要多少材料?”
艾丽咬着笔杆算完,把棉麻用量、丝线支数写在图纸角落。福临刚填上名字,掌心系统终端突然亮绿光——【图纸匹配度100%,是否收录生成模板?】他急忙确认,又催着艾丽画女装,见系统再次提示收录成功才松口气。
“艾丽!”福临突然拍桌,吓得艾丽手一抖,“你被我征用了!以后我要的图纸都归你画!”他摸出晶卡划过去,“这是星币,长长久久,图个吉利!”
福临掏出清单:“这些材料你这儿都有吗?”艾丽扫过“魔法灯”“空调”“冰箱”,摇头:“大部分在罗切斯特能买到,可这些……”她指着陌生名字,“得你讲讲样子?”
接下来的时辰,福临连说带比划,艾丽伏案疾画。最后一张图纸被系统收录时,日头已偏中。福临揉着饿扁的肚子,忽然闻到厨房飘来饭菜香——艾丽顺便露了手厨艺。
他扒拉着碗里的炖菜,突然指着菜大笑:“这料理技能我得学!”没多久,福临的系统就提示【料理等级提升至A级】。
饭后,福临往艾丽手里塞了个巴掌大的麻布包:“这是定金,再送你个空间包裹。”
艾丽捧着包裹左看右看,意念一动就能塞东西,眼睛瞬间亮了:“福临哥哥,这玩意儿不卖吗?肯定火爆!”
“我哪有时间卖。”福临擦嘴摇头,眼角却悄悄瞟她。
“我可以帮你啊!”艾丽立刻接话,脸颊因兴奋泛红,“我会算账、懂材料,还能画图……”
“就等你这句话呢!”福临放下筷子,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早觉得你聪明伶俐,正好缺个管商业中心的人——以后这摊子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