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尔克放弃了取巧的数据干预,平等院凤凰也因强行爆发而气息不稳。两人隔着球网对视,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味。比赛,进入了最残酷、也是最纯粹的终盘。
平等院抹去嘴角的血迹,那狰狞的笑容如同烙印般刻在脸上。他的“海盗”异次元虽然淡薄欲散,但那暗红色的光芒却如同回光返照般,凝聚在他的双眸之中。那双眼睛,不再仅仅是人类的眼眸,更像是深渊的入口,充满了最原始的掠夺欲望。
“波尔克……”平等院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你以为……放弃了那些小花招,就能稳操胜券了吗?”
他缓缓抬起球拍,指向波尔克:“老子的愤怒……可还没平息啊!”
波尔克面色沉静,周身那“完美品质”的领域光芒重新稳定下来,虽然没有具体形态,却仿佛将周围的空间都纳入了他的绝对掌控之下。“你的力量确实令人惊叹,平等院。但失控的力量,终将反噬自身。”
“废话少说!”平等院低吼一声,不再保留,将残存的所有力量,连同那焚心的怒火,尽数灌注于这一球之中!他甚至不再依赖异次元的虚影,而是将“海盗”那掠夺的本质,完全凝聚在了自己的“视线”与“意志”之上!
他抛起网球,那双深渊般的眼眸死死锁定波尔克,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剥离出来!
“掠夺之瞳(plunderer's Gaze)!”
没有惊天动地的光影,没有扭曲空间的威压。这一球,看似平平无奇,甚至速度都不算最快。但在球离拍的瞬间,波尔克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极其尖锐的力量,如同最贪婪的触手,直接穿透了他“完美品质”领域的表层防御,并非针对他的身体或球技,而是直指他附着在网球上的——“掌控意志”!
平等院要掠夺的,不是分数,而是波尔克对网球那绝对的“控制权”!
波尔克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波动!他感觉到自己与飞出的网球之间的联系,正在被一股野蛮的力量强行干扰、削弱!仿佛那不再是完全受他控制的武器,而是要被对方夺走的猎物!
“荒谬!”波尔克眼神一厉,完美品质领域全力运转,强大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壁垒,试图稳固自己对网球的绝对掌控。两股无形的意志力,在网球飞行的轨迹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夺!
网球在空中发生了极其诡异的颤动和偏移,轨迹变得飘忽不定!
最终,波尔克凭借其更胜一筹的精神力底蕴和领域稳定性,勉强维持住了控制,将球回了过去,但回球的质量,明显出现了不应有的瑕疵!
平等院如同早已预料,身影如电,瞬间出现在网前!
“得手了!”
他挥拍的动作带着海盗般的狠厉,一记势大力沉的抽击,直接轰向波尔克因意志争夺而露出的微小空档!
“砰!”
“15-0!”
平等院得分!他用自己的方式,撕开了波尔克那看似无懈可击的完美领域!
“看到了吗,波尔克!”平等院站在网前,那双“掠夺之瞳”依旧紧盯着对方,“你的‘完美’,并非毫无破绽!当老子连你的‘控制’都想要掠夺时,你那精致的领域,还能保持完美吗?”
波尔克看着平等院那双危险的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承认,自己再次低估了平等院的难缠程度。这种直接针对对手“意志”和“掌控力”的攻击,诡异而有效。
“很有意思的能力。”波尔克平静地评价道,眼神却变得更加深邃,“但是,平等院,你的‘掠夺’,是基于你的欲望和意志。而我的‘完美’,是基于绝对的‘理’与‘法’。”
他再次摆好姿势,周身领域的光芒不再仅仅是稳固,而是开始向内收缩、凝练,变得更加致密,仿佛要将他自身化为一颗毫无瑕疵的、永恒不变的“基点”!
“欲望与意志,终有起伏,会因愤怒而失控,会因疲惫而衰弱。”波尔克的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法则,“而‘理’与‘法’,则是永恒。”
平等院冷哼一声,再次发动“掠夺之瞳”!无形的掠夺意志如同利箭般射出!
然而,这一次,当那掠夺的意志触及波尔克那极度凝练的领域时,竟如同水滴撞上了烧红的烙铁,发出了“嗤”的声响,瞬间被蒸发、弹开!波尔克将自身的“掌控意志”收敛到了极致,与整个领域融为一体,形成了一种近乎“绝对防御”的状态!平等院的掠夺,无法再轻易穿透!
不仅如此,波尔克的回击,也变得完全不同!他的球,不再追求花哨的技巧或极致的力量,而是每一球都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规则感”。球的落点、旋转、速度,都仿佛经过了最精密的计算,彼此衔接,构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开始反过来限制、压缩平等院的移动和发力空间!
他不再与平等院进行意志层面的蛮横争夺,而是开始用“规则”,来“修正”平等院那充满“变量”和“混乱”的网球!
“Game,波尔克,6-5!”
波尔克再次领先,并且将平等院逼入了绝境!他的发球胜赛局!
平等院喘着粗气,汗水混合着血水浸湿了他的队服。“掠夺之瞳”的消耗极大,连续使用更是让他的精神感到阵阵刺痛。而波尔克那基于“理法”的网球,如同最坚韧的蛛网,让他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憋闷感。
(可恶……这就是……职业级别的‘掌控’吗?)
(用规则来束缚老子的野性……)
他看着对面气息依旧平稳的波尔克,又看了看观众席上那些或期待、或紧张、或已然认定结局的面孔。
(要输了吗?)
(在日本队最需要分数的时候……)
不!绝不可能!
平等院的眼中,那暗红色的光芒再次疯狂闪烁,甚至比之前更加炽烈!他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如同困兽般的咆哮!
“波尔克——!!别以为这样就能结束!”
“老子可是——平等院凤凰啊!!!”
他不再试图去“掠夺”对方的控制,而是将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愤怒与不甘,全部向内凝聚!压缩!再压缩!仿佛要在自身内部,点燃一颗毁灭的太阳!
他身后的“海盗”异次元虚影早已消散,但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那是一种摒弃了一切外在形式,回归最本源破坏欲望的——终焉气息!
波尔克的眼神彻底凝重起来。他感受到了,平等院正在酝酿着远超之前的、真正足以威胁到他的最后一击!
“来吧,平等院。”波尔克深吸一口气,将完美品质领域催动到极致,整个人的精神与领域完全合一,化为了这片球场上最坚固的“法则”本身!“让我见识一下,你最后的……海盗之魂!”
平等院将球抛起,这一次,他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波尔克,那其中不再有掠夺,只有最纯粹的、要与对手同归于尽的——毁灭!
单打二的最终回合,即将在这凝聚了双方一切的一球中,落下帷幕!
是平等院凤凰以毁灭打破完美的法则?还是波尔克以绝对的理法,终结海盗的传说?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