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神纹如熔岩般在视网膜上灼烧,谢无妄只觉五感被撕裂又重组。他没有挣扎,任由意识坠入那片数据洪流之中。
等视野重新清晰时,他已经站在一座恢弘的大厅中央。
大厅四周悬浮着三十七面镜墙,每面镜中都站着一个“谢无妄”。他们穿着不同世界的服饰,有的披着玄色长袍,有的套着青楼小厮的短打,甚至还有人顶着机械义眼、手握量子算盘。
“来了。”最前方那个穿星际囚服的分身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点菜,“37号容器完成归位。”
谢无妄眯起眼,混沌之瞳金丝暴走,却在触及镜墙的一瞬骤然收敛——那些分身,竟全都有与他相同的瞳孔裂纹。
“你们……都是我?”
“我们是你,也曾经是你。”另一个穿官服的分身轻笑,“你不是第一个走进这间屋子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大厅中央缓缓升起一道光幕,上面跳动着无数数据流,赫然是各个世界的时间线。
“宿主即因果容器。”第三个分身抬手划过光幕,某条剧情线瞬间崩塌,“系统需要记忆燃料维持轮回,而你是唯一能稳定承载这些记忆的存在。”
谢无妄心头一沉。
“所以我是实验体?还是……活体电池?”
“都不是。”第四个分身从镜墙后走出,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霸道总裁爱上我》,“你是观测者,也是变量。每一次轮回,都在改写结局。”
他翻开书页,一张写着“第37朵冰花”的纸条飘落。
谢无妄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难怪每次穿越,我都能保留记忆。”
“但这也意味着,”第五个分身冷冷道,“你永远无法真正离开。”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忽然震动起来,镜墙上的画面开始扭曲,一些熟悉的身影浮现其中:机械霓凰正在直播带货菌菇,纯元皇后AI带领后宫跳广场舞,梅长苏在九安山春猎现场被谢广坤附体……
“系统要干预了。”最先开口的那个分身皱眉,“它不希望你知道全部真相。”
谢无妄咬破指尖,在空气中画出北斗七星冰晶图腾,墨蓝光芒瞬间铺开,压制住部分数据干扰。
“那就快点说重点。”
“重点?”穿囚服的分身冷笑一声,“你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为什么每次轮回都指向37号房间?还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谢无妄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想知道,我还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你已经掌控了。”某个一直沉默的分身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只是你还没意识到,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抗争,都在改变结果。”
他抬手,光幕上跳出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 【是否启动‘自由意志’模式?】
“什么意思?”谢无妄问。
“你可以选择融合所有记忆,彻底成为‘真正的自己’。”囚服分身解释道,“也可以继续分裂,保留每个世界的经历和性格,形成独立人格。”
“听起来像是精神分裂。”
“但也是最强形态。”另一个分身补充,“你将不再受限于系统设定,而是……成为规则本身。”
谢无妄望着镜墙中的自己们,每个人的眼神都不同,有冷酷、有悲悯、有疯批、有冷静……他们是他,却又不是他。
他深吸一口气。
“我拒绝融合。”
全场寂静。
“你确定?”囚服分身问。
“确定。”谢无妄眼神坚定,“我不需要变成另一个人来证明我自己存在。我要带着所有记忆,继续走下去。”
光幕上,原本冰冷的提示突然变成了:
【温馨提示:您已触发‘自由意志’模式】 【当前状态:多维人格同步进行中】 【警告!此模式可能导致系统失控】
“呵。”谢无妄嘴角扬起,“这才对嘛。”
就在这时,一道猩红色弹窗猛然炸开:
【叮!系统彩蛋来袭——新世界体验装限时开放!】 【选项A:知否·水滴发射计划(可选角色:盛老太太)】 【选项b:乡村爱情·男宠经济学(可选角色:谢广坤)】 【选项c:大明湖畔·容嬷嬷复仇记(可选角色:紫薇)】
“……谁设计的系统?”谢无妄嘴角抽搐。
“别点。”某个分身提醒,“上次有人点了d选项,直接掉进《甄嬛传》广播体操大赛,现在还在跳《本草纲目》。”
谢无妄翻了个白眼,果断关闭弹窗。
“我还有事没做完。”
他转身走向大厅出口,身后传来分身们的低语:
“他会成功吗?”
“不知道。”
“下一次轮回,还会是我们吗?”
谢无妄没有回头,右手按在门框上,低声说了一句:
“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
下一秒,空间剧烈震荡,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仿佛正被某种力量拉扯。
最后一刻,他听见一句模糊的声音:
“诸葛孔明正在写三国同人文……小心他给你安排十二个情敌。”
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
【动作闭环结尾】
血液顺着掌心滑落,滴在门框上,晕染出一朵小小的红花。
门开了。
外面是一片血色盛宴般的星空,星辰排列成北斗七星,而在星群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孤零零的房间,编号37。
谢无妄迈出一步,脚步声回荡在虚空中。
他低头看了眼仍在渗血的手掌,低声呢喃:
“这次……我该怎么做?”
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响起:
“亲爱的用户,检测到您已完成99次重生……”
谢无妄瞳孔猛地收缩。
“……即将解锁‘王者编剧’称号。”
他嘴角微微抽动,一脚踹开房门。
门内,是一间空荡荡的静室,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画卷,画中少年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书页翻到夹着纸条的那一页。
纸条上写着:
“第37次轮回,欢迎回来。”
谢无妄站在门口,指尖轻轻摩挲匕首柄。
下一秒,整座房间开始震动,墙壁裂开缝隙,露出后面闪烁的数据流。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再睁眼时,目光如炬。
“这一次,”他轻声说,“我不会被关在这里。”
他迈步向前,伸手触碰那幅画卷。
画面骤然破碎。
世界重启,倒计时再次开启。
02:48
02:47
02:46
……
谢无妄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只留下地上那滴血,静静晕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