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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看热闹的观众人山人海,更有一堆纨绔子弟扎在雾盈身前,对她评头论足。

“瞧瞧,这身段……啧啧……”一个肥头大耳的紫衣男人色眯眯地望着她。

“小妞,给爷笑一个!”旁边有人起哄道,“反正你也要死了……”

雾盈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转动的泪从眼眶里滴落。

堂堂尚书府嫡女,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大庭广众之下,她只穿着里衣,如同妓子一般被人评头论足。

墨夫人已经面如死灰,闭上了眼睛。

更漏一滴一滴地数着光阴,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明德殿。

骆奕望着跪在他面前面容冷峻的男人,西北领兵几年,他越发萧疏轩朗,却有种常人不易接近的清冷。

骆奕没见过他求什么东西,这是第一次。若是他不应允他,倒显得这个君上太刻薄寡恩了些。

“此事不会是允宁与你商量好的吧?”皇上斜乜了他一眼。

“没有,此事是臣一人所为,与二殿下无关。”宋容暄沉默地回答。

“朕若是不允呢?”他带着探究的目光,想要看清他不近人情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的心思。

“臣,别无他法。”宋容暄眸子黑沉,身侧的拳头情不自禁捏紧。

很好。

他就乐意看他臣服的模样。

“朕……再考虑一下。”

“陛下,已经巳时末了。”宋容暄的后背沁出一层冷凉的汗,从皇城到长宁街还需要时间,多耽误一刻,可能都来不及了。可他又要表现得温顺臣服,不能让皇上觉察出他的……焦灼。

“传旨,免去柳雾盈的死罪,罚入掖庭为婢。”骆奕看着宋容暄绷直的脊背如同劲松一般,面容漫上一丝讥诮,“宋爱卿,你亲自去传旨吧。”

“是。”

宋容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走出宣室殿,又是如何上马的。他手里的圣旨都在不停地抖。

玄霜甚至没等他夹紧马腹就窜了出去。

今日监斩官是刑部尚书张佑泉。

他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可陛下已经是心如磐石,任他怎么说都没有改主意的打算。

他其实不是来监斩的,是来为他的老友柳鹤年送行的。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他坐在监斩台上,看着日晷的指针渐渐移动,日影逐渐走向正北。

今日为柳鹤年行刑的是天牢着名的“三千刀”,传闻他刀工极其精妙,三千刀都宛如鱼鳞一般整齐。

张佑泉的嘴唇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注视着柳鹤年孤傲的背影,竟然生出了唇亡齿寒之感。

他干枯的手颤颤巍巍伸进盛着红色斩签的竹筒里,斩签轻飘飘地落地。

“午时三刻到!行刑!”

雾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短暂的刺痛。

她听到了鲜血喷溅的声音和墨夫人微弱的惨叫声。

那声音已经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忽然间她的双眼被一双手捂住了。

那双手上顿时溅上了鲜血,粘腻的血从指缝间渗到她脸上。

她后背爬上一丝沁凉,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她稍微抬了一下头,张嘴,狠命咬了那手掌一口。她用了十足的力气,手掌似乎已经出血了,她嘴里充盈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那手掌的力道却没有松懈,甚至另一只手并拢成掌,朝着她后颈切下。

她身子一软,顿时失去了知觉,身后一人用手臂托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上了马。

她的衣衫被溅满了狰狞的血迹,监斩台上头颅乱滚,鲜血横流。

惟有柳鹤年一声不吭,额头上冷汗滚滚。

她勉强睁开了眼睛,朝着四周望去。

她回到了尚书府。

刺眼的阳光晃花了她的眼睛,她慢慢眯着眼,打量着四周。

抄手游廊、假山、水池、锦鲤、漏窗……连她窗边的茉莉花都是鲜妍清芬的。

后背爬上一丝沁凉,她发现整座府邸没有丝毫声音,画面静止又扭曲。

“母亲,父亲,你们在哪儿?”她往前踉跄了两步,却只听到自己空洞的回音。

不,不该是这样的!

一只干枯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发出沙哑的声音:“阿盈,爹爹在这儿……”

雾盈猛然回过头,却吓得跌坐在地上,“你是……”

当然是没有人的。

只有一具被剔干净了肉的骨头架子。

那是……她的爹爹……

“阿盈,不认得爹爹了吗?”骨头架子颤颤巍巍朝着她走来,雾盈拼命向后跑去,嘶声喊道:“快来人啊!”

她进一间屋子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眼看就要跌倒,一只手扶起了她,她正要道谢,却愣住了。

那是一只沾满粘稠鲜血的手。

她顺着那只手,往身上看去。

分明穿着墨夫人的衣服,可是她的脖子血肉模糊,明显被人砍断了,而且——没有头颅。

“啊——”

从柳府的四面八方涌上来一群没有头颅的尸体,他们都穿着雾盈熟悉的衣服,甚至高矮胖瘦都与她熟悉的人别无二致——她的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堂弟堂妹……

她痛苦地跪在地上,被一群死去的人围在中央,他们朝着她逼近,口中发出低声呢喃:“为我们报仇……为我们报仇……”

那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成了在她耳边的轰鸣,他们一拥而上撕扯着她的裙摆,她无路可逃,觉得似乎被掐住了脖子,窒息的感觉从头到脚浇下来,肺腑里挤不进一丝空气。

她沉溺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梦里无法醒来。

“救……救我……”她躺在一片乱糟糟的稻草堆里,双手在空中凌乱挥舞。

“柳雾盈!”骆清宴让狱卒开了牢门,他身后跟随着岫云姑姑。

骆清宴叫狱卒端一盆清水来,岫云蘸着水为她净面。她脸上都是一道一道的污血,不一会岫云就冒出了一身冷汗:“殿下,姑娘好像发烧了……不如叫闻太医来?”

雾盈口中发出极其痛苦又急促的呢喃,骆清宴俯身也听不见她在说什么。

“阿盈……”他握着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

“快去叫闻从景。”岫云领命前去。

骆清宴在黑暗中静静地凝视着她的面容。

她生得是那种既不柔媚又不过分端庄的长相,多一笔嫌多,少一笔又缺了水乡女子的灵韵。

她身上的里衣已经被血迹浸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骆清宴看得耳朵几乎要滴出血来,连忙背过身去。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闻从景背着医药箱匆匆赶来,给骆清宴行了个礼。

“劳烦姑姑给姑娘换身衣服。”闻从景蹙眉道,“血迹容易滋生蛆虫,对身体不利。”

“好。”骆清宴与闻从景退了出去,等岫云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闻从景给她把了把脉,对骆清宴说:“姑娘脉象弦数而滑。此症乃因惊吓恐惧过度,致肝气郁结,郁久化火。心火上炎,扰动心神,故梦魇频生,惊悸不安,正气稍虚,卫外不固,邪热乘虚而入,蕴于肺胃,发为高热。

他顿了顿,说:“下官略施几针,姑娘就可以醒来,殿下……可愿意让她此时醒来?”

她醒后如果得知,她全家仅剩她一人,柳氏一族血染长宁街,她又该如何自处?

是他们强行留下她的。

若是她自己的意愿,未必不想追随她父母兄长而去。

今日已经是她昏死过去的第四天了,尚宫局已经发了话让她去掖庭,骆清宴为她上下打点费了不少功夫。

似乎所有人都在……盼着她醒来。

不过短短几日,从夏末到秋初。

宋容暄却觉得仿佛百年那么长。

他到了天牢门口,下马正要进去,邓牢头连忙拉住他,低声道:“侯爷,二殿下在里头。”

他顿时停下了脚步。

哪怕没有那一纸婚约,柳雾盈也会是骆清宴的妻。

他此番行事,只是为了成全他与柳鹤年之间的一诺。他与骆清宴甚至商议了好了一切,等柳雾盈醒来后,她会入掖庭为奴,而骆清宴则负责护她周全,直到他登基,再没有人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

从此往后的一切,可见柳雾盈的一生,的确是与他没有半分纠葛了。

他不会是挟恩图报的人,也愿意把这一段恩情送给骆清宴,成全他们。

是他先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缘分,是他先判了他们全家的死刑,再奢求她的原谅,不是天方夜谭吗?

宋容暄眯眼望去,里头人影晃动,骆清宴似乎不止带了一个人来。

天边隐隐滚来雷声,又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初秋的凉气逼入了肺腑,他低头抚摸着右手虎口处的伤痕。

那里留着一个明显的齿痕,血肉翻卷。

柳雾盈,下手真狠啊。

他面容冷了一瞬,朝着里头又深深望了一眼,上马离去。

骆清宴还在犹豫,岫云也急忙道:“殿下,姑娘这样一直昏迷会损伤神志……不能再拖了……”

“好。”骆清宴咬咬牙,“施针吧。”

骆清宴取出了针,依次扎她的人中、涌泉、合谷、十宣穴,两轮下来她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却,嘴唇也不再紧抿着。

骆清宴吩咐岫云给她喂点水,岫云用水葫芦给她倒进去几滴,雾盈轻轻咳嗽了两声。

施针第四轮时,刚拔出针她右手便动了动,然后缓慢睁开了眼。

先看到的是骆清宴。

然后是闻从景。

最后是岫云。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焦急地环顾四周,“殿下,我……爹娘呢?”

骆清宴再也无法隐瞒她,他俯身想要把她抱在怀里,“阿盈……他们不在了,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你骗我!”雾盈一把推开他,睁着茫然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环视着空荡荡的牢房。

怎么可能呢……

她只不过睡了一觉,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明明也被拖去了刑场,怎么她没死?

她这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

雾盈看上去双眼空洞无神,半晌她脸上才有了一点一触即碎的笑容:“殿下,别骗我了,爹娘还有阿兄一定在家等着我呢,我要回家。”

她站起身,摇晃着身子朝牢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就跌倒在地。

她看清了双手尚未擦干净的狰狞血迹,骆清宴扶起她,低声抚慰道:“阿盈……别太难过……”

别太难过?

她眸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绝望。

她再也没有家了。

“我为什么还活着?”她一步步逼近骆清宴,绝望的眼神似乎要刺穿他的胸口,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为什么?!”

“因为……我在父皇面前为你说情,才救下了你。”骆清宴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她似乎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身子逐渐滑落到地上,呢喃道:“我想和他们一起……”

“你说什么胡话!”骆清宴心头一惊,拽过她的身子,“阿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活着?

还有什么必要。

雾盈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后猛然朝前扑去,抽出了骆清宴的佩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刀刃锋利,吹发可断,骆清宴胸口流过一阵冰凉,赶紧说:“阿盈,你快放下!”

似乎现在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骆清宴急得六神无主,浑身虚汗淋漓,“阿盈,你活着还要为他们报仇呢!”

雾盈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放松了力气,骆清宴几乎毫不费力把刀从她手里抽了回来。

“父皇虽然免你死罪,但罚你入掖庭为婢,你先休息一下,明日再进宫。”骆清宴温和道。

雾盈这才发现骆清宴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他有些羞赧地笑了一下,清俊的面容如同芝兰玉树,眼下有淡淡的淤青:“父皇罚我禁足,我偷偷跑出来的。”

“殿下不该为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雾盈垂着眸子,眸子积压的阴郁化作山雨欲来。

听到她担心自己,骆清宴略微好受了一点,他吩咐岫云把角落里的梅花盒打开,一层一层取出菜肴,都是一些清淡的素菜,最底下是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

雾盈一下子红了眼眶。

她记得娘亲极喜欢用这样的梅花盒,好几层,她之前见娘亲给在当值的兄长送去过,如今斯人已逝,物是人非了。

她定定地盯着那个梅花盒子,直到岫云把碗捧到了她唇边,她忽然用袖子往旁边一甩,把头埋进膝盖里哭了起来。

岫云没反应过来,粥有些烫,她被洒了一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骆清宴。

雾盈连哭出声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但她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似乎已经要哭晕过去了。

骆清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但自从他得知皇后不是自己的生母后,仿佛真的没有什么能抵挡过那时的心痛。可能她也是如此吧,一生里填不完的沟壑,有的用血来填满,有的用泪水浇灌。

“宋容暄他,为你全家判了通敌叛国的谋逆罪名。”骆清宴的话如同刀刃慢慢凌迟着她的心。她仰头看着骆清宴略带悲伤的面容,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要的清白呢?!

她求的公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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