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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盈坐吧。”皇后端着顾渚紫笋吹了吹茶沫,便放下了。

雾盈显得有些拘谨,她故作镇定地坐下,理了理裙摆,只听皇后问道:“今日的事,你意下如何?”

“下官以为,肖姑姑身为子女回乡侍奉父母是人之常情,不应阻拦,”雾盈顿了顿,又道,“贵为一国之母,可如此体恤下属,彰显娘娘仁德慈爱。”

“本宫不是问这个,”皇后的食指一下一下揉着太阳穴,“本宫是问,你愿意做尚宫吗?”

雾盈心下一凛,连忙跪下道:“下官觉得此事万万不可,一来下官年纪尚幼经验不足,二来娘娘如此急着收拢权柄恐怕惹人非议。”

她的话直白,所幸这里只有她们姑侄俩,皇后眸光闪了闪,心说这是个心性通透的孩子。

“既然你不行,那么谁可以?”

“一定要资历够深,而且明面上不能参涉党争。”雾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但那个人……

皇后见雾盈的眼眸一亮,片刻后又暗了下去,禁不住问:“你想起谁来了?”

“沈尚食,”雾盈回忆道,“她……”

她还没开口,忽然皇后重重一扣茶盏,“她不行。”

沈蝶衣为打探姐姐的消息私闯冷宫,若不是皇上习惯了她做的菜,为她求情,她活不到今日。

冷宫里,或许真的有皇后很忌讳的东西。

雾盈深吸一口气,道:“下官虽无法胜任尚宫之位,但……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说。”

“下官想调到尚宫局做司记。”这是雾盈入宫半年以来思量了许久的事情,她左思右想,担忧皇后不肯同意,今日正好有个机会让她说出来。

司记掌文书,需要记录宫中的大小事务。这个职务可比司衣重要的多,也难的多。

“司衣不过是本宫为你安排的跳板,”皇后微笑着,“你能有更高的志向,本宫自然无有不允。”

雾盈顿时松了一口气。

“明日你就去尚宫局吧,跟着肖蓉再学学。”

翌日,雾盈把一应局中物品都交给新来的司衣,与凌尚功道了别,收拾包袱去了尚宫局。

坐在那张干净陌生的桌案后头,她感叹着,真是时过境迁啊,她如今已经入宫整整半年了。

紧闭着的门前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很熟悉的一个声音,却语气不善:“柳司记,尚宫大人叫你过去。”

雾盈前去开了门,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刹那愣住,唇边晕开一抹冷笑:“怎么到了哪儿都能见到你,岑稚霜。”

岑稚霜微微抬起下巴,不客气地用眼神回敬她:“柳司记,好久不见啊,又憔悴了吧?怎么我一到尚宫局,你也眼巴巴地跟来了,多好笑。”

她随手掸了掸袖子,“别耽误了时辰。去晚了,尚宫大人未必有皇后娘娘那么好说话。”

雾盈却轻松地笑了:“岑女史该不会忘了,尚宫大人可是皇后娘娘的身边人。”

言外之意,不会对她动手。

岑稚霜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那可说不准。”

她们说着走到尚宫局的院子里,肖蓉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前跪着一个女官模样的人。那女官正苦苦哀求着:“尚宫大人,下官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已经几乎快够到了肖蓉的膝盖。

肖蓉却冷冷地瞥了一眼别处:“掌嘴三十,罚跪半日。”

“大人……”那女官还要哀求,早有嬷嬷把她手反剪到背后,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啪!”

一个个鲜红的掌印落在了她的脸上。

雾盈看得心惊肉跳,余光瞥见她的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

肖蓉却没看她一眼,笑盈盈地望着雾盈:“司记可熟悉了尚宫局的规矩了?”

“熟悉了。”雾盈低眉顺眼道。

“你可知她为什么受罚?”

“下官不知。”雾盈的指甲几乎快戳进了自己掌心里。

“她身为司言,却在宣读皇后娘娘诏书之时出了差错,”肖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此乃渎职之罪。”

“下官知道了,下官必定尽忠职守。”雾盈恭敬道。

“好了,你去吧。”

第二日上值,她特意在铜镜面前打扮了一番,才迈出门去。

宝相花流苏腰带缠绕着她纤细的腰身,碧绿的禁步如同瀑布一般垂下来,衬得她比平日温柔之中多了几分坚韧。

如果说司衣只是皇后安插在暗处的一把利刃,而今这利刃已经出鞘,摆到了太阳底下,明晃晃的。

雾盈在皇后那记录了朝会,奔波于每个宫殿和司记司之间。尚宫局的女官有巡查之权,可不受宵禁限制。

这也意味着她上值的时间比平日多了两个时辰。

雾盈揉着酸痛的手腕,墨汁从狼毫笔上滴落下来。

她已迈出了第一步。

夕暮的紫色中,炎阳的红味渐渐消减,凉夜的青味渐渐加浓起来。

雾盈刚从鸾仪宫出来,沿着小径往尚宫局走。

她走得很快,却还是捕捉到了几树合欢背后的说话声。她们的身子被高大的蔷薇花架掩盖,雾盈只能隐约瞥见几团乌发。

“啊……”对面的女子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似乎立刻被掐住了脖子,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雾盈却从这一声尖叫中辨认出来,这不是旁人,正是许淳璧。

她不再犹豫,赶紧转过花架去察看情况,正看见熹贵嫔拿着簪子,抵在许淳璧的脸上。

“下官参见贵嫔娘娘。”雾盈不动声色地过去行礼。

“柳司记,好狗不挡道。”熹贵嫔眸中凌厉的眼风似乎要把雾盈整个人剥皮抽筋。

许淳璧惊惶地睁大了眼睛,不住地摇头。

“下官不敢,娘娘若惩戒不守规矩的女官,是扬名立德的好事,下官身为司记,自然要记录下来。”雾盈手中总是拿着竹简和毛笔,这样路上记起来方便。她挑眉,笃定地望着江雪帷。

她就赌,她不敢把此事宣扬出去。

果然,江雪帷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她轻蔑地瞥了许淳璧,目光似乎淬了毒,狠狠剜过雾盈一眼,转身而去。

她一走,雾盈赶紧抱住许淳璧,“你没事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许淳璧眸子里含着破碎的泪,“我方才看见了太子殿下,给他行了礼,转了个弯就看见熹贵嫔在这怒气冲冲的,她上来就要用簪子划花我的脸……”

雾盈心里一沉,太子和喜贵嫔,那岂不是······

许淳璧撞见的,恐怕只是最浅的那一层。

而她亲耳听闻的,才是最深的那层。

雾盈赶紧握住她的手,自从许淳璧的叔父被处死之后,她的名誉也受到了一些牵连,过得并不顺遂,若是知晓了这样大的秘辛,恐怕是祸不是福。

雾盈连忙问:“她问你的名字了吗?”

许淳璧摇摇头。

那此事或许还有救。

雾盈深吸一口气,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此事事关重大,你对谁也不要说起,日后你见到这两个人只管躲着走就是了。”

许淳璧紧紧握着她的手,两个人的手心都是粘腻的汗。

“阿盈,多谢你救我。”她轻轻地说。

“说什么话呢。”雾盈把她面颊上的碎发捋到后面,“我们之间,不说谢。”

“好。”许淳璧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松花半落云山暮,云满一溪春水闲。

淑妃黎晚颐背对着几块嶙峋的太湖石,坐在石桌上品茶。

她的神情实在过于悠然自得,倒让人觉得不是在宫里头,仿佛是置身万籁俱寂的山水间。

淑妃是最让人摸不透的,没有之一。

譬如她虽然是四妃之一,却出身贫苦,父母兄弟皆丧命于山匪。

譬如她虽然圣眷正浓,却与自己的竞争对手明贵妃情同姐妹。

“你去看看月汀来了吗?”黎晚颐说话语调娇软,尾音微微上扬。

“是。”身旁姑姑连忙去小径上候着,不多时,就跑过来禀报道,“娘娘,侧妃娘娘来了。”

“淑妃娘娘万福金安。”柳月汀行了礼,黎晚颐连忙起身笑盈盈扶住她的手上手臂,道,“月汀太多礼了,本宫虽然是你的长辈,但也比你大不了几岁的,私下里,我们就以姐妹相称,可好?”

柳月汀羞赧地笑了:“娘娘,这恐怕不好吧?”

“这有什么,”黎晚颐毫不在意,拈起一颗水晶葡萄回身塞进了柳月汀的嘴里,“本宫先前有阿若陪着,现在她也不愿见人,本宫如今才是真的无聊呢。”

她故作气恼地鼓着腮,面颊飞上两朵桃花,柳月汀禁不住感叹,她真的知道为何淑妃能宠冠六宫多年了。

她似乎是一朵永远不会凋谢的绯色芍药。

明若的确是不怎么见人了,黎晚颐暗自嗟叹道。她沉浸在自己失去孩子的悲剧中无法自拔。

“娘娘若觉得无聊,妾身便时常过来陪娘娘。”柳月汀正好觉得东宫的女眷都不值得信任,若是能和淑妃交好,那真是再好不过。

柳月汀顿了顿,又道:“先前家母的事,多谢娘娘为她争取到了一个乡君的位置,妾身感激涕零。”

乡君是正五品,不算高,但兰姨娘一介妾室,能有此等殊荣已经颇为不容易。

“不过是举手之劳。”黎晚颐笑眯眯地望着她,“月汀的家人还在,还是该与家里人多走动些才好。”

她说着说着,几乎坠下泪来。柳月汀自知勾起了她的伤心事,不敢再多说。

过了一会,她拿帕子擦干了泪,又给柳月汀倒了一盏茶,“上好的君山银针,月汀尝尝。”

“多谢娘娘。”柳月汀抿了一口,忍着泪道,“家中尊长自幼偏宠二妹妹,妾身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罢了。”

“是吗?”黎晚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可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呢?

柳月汀冷笑了一声,她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庶女就该屈居人后,她日后一定会比柳雾盈要出色得多。

“可惜了乡君,没亲眼看到自己女儿嫁人。”黎晚颐吹了吹茶水,话题转了个弯,“乡君是因病亡故么?”

“不是。”柳月汀低垂着眼眸,春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暗影,“她……是在去觉岸寺上香的路上,被歹徒杀死的。”

事后大理寺没有抓到凶手,因为方圆几十里都没有山匪。

她那时居然信了他们这套不着边际的说辞。

思及此,她的瞳孔骤然一缩,她应该为自己的母亲,寻得一个公道了。

迟来的公道,毕竟也是公道。

春夜雨酌酌。

骆清宴负手立在屋檐下,数着雨滴滴落的声音,心绪浮沉。

他是不该如此急着定亲,但这是母后的意思,他向来不好明面上违拗。再者,他以为阿盈·····

他感受到一股冰凉的情绪从头到脚把他浇得湿透,让他像吞咽碎瓷片一般难受。

她已经明确说了,不想嫁给他。

如今却是两难,父皇已经拟旨赐婚,难不成她还要退婚?一个女子,会如此拿自己的名声糟践?

他不信柳雾盈真的会这么干。再说,此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柳家上下都是知情的。

他闭了眼,思量了一会。

等她嫁过来,她会慢慢接受他的。

她会慢慢学会爱一个人。

而他会在这样漫长的春夜里,等两颗心的靠近。他不需要与她做举案齐眉的夫妻,而是白头偕老的眷侣。

春山烟欲收,天澹星稀小。

“殿下。”喻亭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轻声道,“曹公公来了,说陛下有要事商议。”

曹公公是仅次于卢公公的权阉,平日往各处走动很多。

“走吧。”骆清宴面无表情地走到正堂上,来人手持一把银白拂尘,眯眼望着他:“二殿下。”

“曹公公。”骆清宴向来对这些阉党没什么好脸色,冷淡地乜了他一眼。

“陛下有口谕,让您往明德殿走一趟。”曹公公捏着尖细的嗓子说。

“走吧。”

骆清宴与曹公公一同上了马车,看着王府的大红灯笼越来越小,缩成了一个模糊的红点。

秦阙和喻亭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

马车的桌案上烧着甜腻的沉香,烟雾缭绕,骆清宴撑着脸颊,却控制不住眼皮越来越沉。

“香……”他指着香炉,勉强撑起身子,却吐出了一个字身子就朝一边歪去。

“二殿下……”曹公公轻轻地笑了一下,“好好睡一觉吧。”

骆清宴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亵衣,还被几道粗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嘴里还塞上了棉花。

这是哪儿?

惺忪的烛火不断地摇晃,他的右手边似乎是一道帐幔,他躺在榻上,动弹不得,浑身都是冷汗。

他的脑子飞速转动着——这里到底是哪儿?

甜腻的苏合香味飘进了帐幔中,他拼命地挣扎着,身侧传来一个女子冰冷的声音,“别动了,没用。”

隔着一层帐幔,如同雾里看花,女子的身躯影影绰绰,水波摇晃。

更可怕的是,他察觉出那个女子,也只穿着薄薄的寝衣。

他方才居然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就被曹吉祥那个老太监迷晕了!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帐幔,开始解他身上的绳子,骆清宴也终于看清了她的面容——

熹贵嫔,江雪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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