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娘俩深吸几口气,缓了好一一会,这才继续往村里走。
与此同时,曾村长家的主卧里。
“干啥?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唉声叹气个什么劲!”
“若是不想睡,就滚出去!”
“你不睡觉,我还想睡呢,老娘明天还得早起做饭,伺候你这个老东西呢!”
见丈夫皱着眉,靠在床头长吁短叹,曾李氏有些不得劲。
真是晦气!
听见这话,曾明德心里一堵,忍不住吼道:
“李氏,你怎么说话呢?老子是你男人!”
“真是反了天了!”
这些年儿子长大了,老婆子就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我能不知道吗?你不是我男人,我会给你生儿育女,当牛做马伺候你这么多年?”
李氏撇了撇嘴,手脚摊开躺在床上,占去了大半张床。
“什么当牛做马?就你这懒样,也算当牛做马?”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没得叫人恶心!”
曾明德有些不高兴。
若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他早就把这老娘们扫地出门了。
“我懒?我天天忙里忙外的伺候你们爷俩,给你们洗衣做饭、端茶倒水,你现在骂我懒?”
“这都是小事,你就算不做,咱们爷俩也不会饿死!”
“可你若是离了我曾家,可就活不下去了!”
“你...曾明德,你没良心!”
“你看,你就会这句!”
曾明德撇撇嘴,觉得有些无趣。
“是是是,我是只会这一句,谁会说话,你去找谁好了!”
“犯不着在家看着我这老婆子!”
李氏说着,翻了一个身,脸朝着墙壁,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我还真不想看!”
曾明德说着,翻身下床,就要向门口走去。
听见丈夫起身的声音,李氏顿时坐不住了。
可不能让这老东西霍霍家里的粮食。
“回来!曾明德,你给我回来!”
可惜曾村长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自顾自的往前走,手都放到门栓上了。
这下李氏顿时慌了,急忙去把人扯了回来。
“又怎么了?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我走还不行吗?”
“你...你要走可以,但是不能把家里的粮食带出去!”
李氏张开双臂,拦在丈夫的身前。
“那是老子的粮食,我爱给谁给谁,你管不住着!”
“让开!”
“不让!”
“想要老子抽你一顿?”
“打吧!你打死我吧!”
“把我打死了,你好给良儿找个后娘。”
“你少用儿子威胁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曾村长说着,一把挥开李氏,自顾自的就要去开门。
“曾明德,你若是再拿家里的粮食去补贴你那些老相好,老娘就跟你拼了!”
一想到儿子的粮食要被这老东西拿去养相好的,李氏顿时气红了眼。
“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那不是正如你的意?”
曾村长不再看身后咆哮的老妻,推开了卧室的房门,这才发现门外杵着一个大活人。
顿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
“良...良儿?你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
“你们太吵了!”
曾存粮看着眼前的老父亲,面无表情的说。
若是杜若在的话,便能认出他就是白天那个站在曾铁桶身后的年轻人。
当时曾铁桶对他异常的尊敬。
“这...这样啊!那...那下次我们小点声......”
“不是,爹的意思是说,我和你娘不吵了,呵呵!”
“你们最好是别吵了!”
曾存粮冷冷的说,他就是看不上他爹这副嘴脸。
“不吵了!都不吵了!”
“那个啥,良儿你回去休息吧!”
曾村长哄儿子哄惯了,下意识敷衍道。
可惜李氏就没这个觉悟了,见儿子来了,连忙扑上来道:
“良儿,你可要给娘做主啊!”
“你爹他没良心啊!他要拿着咱们的口粮出去鬼混啊,他不是个东西!”
“胡咧咧什么呢!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曾村长警告的看了妻子一眼,才又转头把儿子哄回去了。
“我可告诉你,你今天但凡带一粒米出门,我就跟你拼了!”
不知什么时候,李氏拿着菜刀挡在堂屋门前。
“咱们家又不缺这点粮食!”
曾明德有些无奈,他们家地窖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粮食。
更别说村里的粮食也是他在管着,想要顺一点回家,其实很容易。
倒是村里的那些人家,虽然暂时吃喝不愁,但是家里是没有多少粮食的。
因为所有打劫来的粮食都被他严格管控起来了。
这世道人心都乱了,若是不把粮食捏在手里,谁会听他的?
“那我不管,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冤大头给你们宰,那咱们不就坐吃山空了吗?”
李氏咬死了不同意,曾明德又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最后只好空着手出门了......
“咱们跟上!”
杜若母女俩躲在暗处看了一场大戏。
这会见曾村长出门了,也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倒不是她不想打水,而是现在时辰还早,守在水井边的人比较多。
若是想要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还是有一定风险。
倒不如等到半夜,大家都打瞌睡的时候,更方便动手。
而且她总觉得,跟在曾村长后面,可能会有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