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投谁的怀?
“专心。”他无奈地曲了手指轻敲了她的额头。
见她神色收敛认真了下来,这才让周围的人继续发箭。
元新霁早已搬了一把凳子坐到了一旁的阴凉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场上忙活的众人。
陆清和柴央,二人皆抱着剑站在他身侧,亦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的人。
“这王爷情窍大开,也是寻常人比不得的呢。”柴央忍不住笑着。
又是亲自教安歌辨箭声,又是纡尊降贵亲自教导着安歌这躲避的身法。
以往哪见过他对谁这样?
不过廷振司人人知晓他心中只有先帝、江山社稷还有着寻了多年的异父异母的妹妹。
皆知晓安歌于他而言,是不一般的存在,故而晏鹤川对她再好,在廷振司众人看来,也无甚不可。
可就在他们几人正好整以暇地讨论之际。
那方有一名弓箭手眸中锐光一闪,箭头竟是直指场中二人。
晏鹤川正带着安歌躲着另一方的箭。而那人在无令的情况下,擅自将箭搭上了弦。
速度之快,在元新霁几人看到那抹寒芒出现之时,箭矢就已脱弦而出,朝着场中二人而去。
好在晏鹤川反应及时,将安歌护在怀里,往一旁带着。
其他几名弓箭手在反应过来之际,已然将箭头,齐齐对准了那名“奸细”。
廷振司的这批弓箭手,是从他初创廷振司之际就在的。
廷振司从无抗令者。
晏鹤川可以坦然地将后背交给他们,也是出于最初的信任,故而今日他一心都在如何教导安歌这一事上。
方才他命了四人发箭叫安歌辨方位,偏偏出现了这第五支箭。
“好大的胆子!”陆清已然赶到,厉声呵斥着将人踩倒在了脚下。
安歌同样察觉不对,连忙摘了蒙眼的缎布。
她有些忧色地看向紧紧将她护在怀里的晏鹤川。
“王兄可无碍?”她分明听到了衣袍撕开的声音……
她神色紧着,从他怀里轻轻挣了开,拉着他的手检查着,又将他转了个身。
看到他后背的衣袍被利箭擦过,留下了一道轻微的破损。
但好在未伤及皮肉。
安歌有些后怕地看着他,蹙紧了眉头轻声埋怨:“谁叫你事事都要替我挡着的!若是……若是那一箭有个好歹怎么办!”
她一双杏眸微微颤动着,双手紧紧攥着他腰间的衣袍。
“这不是没事吗?”他伸手轻轻揉了她的脑袋,声音温和。
见她神色有所缓和,随后他俯身轻轻摸了摸安歌的脸,轻声安抚:“此事本王会处理,别担心。”
安歌点了点头,看着他撤身,朝着那边被陆清踩倒在脚下的刺客而去。
晏鹤川转身之时目光已然如淬寒霜。
陆清有所提防察觉,一边踩着刺客一边蹲下,掐住了他的下颌,怕他口中藏了毒,也怕他咬舌自尽。
元新霁请示着晏鹤川:“王爷,如何处置?”
“押去牢中,你亲自审。”
晏鹤川将那名刺客上下打量了一遍,不禁微微蹙了眉头。
此人晏鹤川是有印象的。
他名叫柳承,他兄长早年间曾随晏鹤川出征西辽。
那一战虽胜可大黎却也损失了不少将士,而柳承的兄长就在其中。
柳承是在五年前来的廷振司,平日里少言寡语,为人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