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方我还需去同阿——”江晚棠匆匆写完,拿起那张药方正朝晏鹤川说着,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此时若再一口一个阿絮某人怕是今夜要气到难眠,于是当即改了口,“西辽二皇子,如今他是最了解流玉散之人,这解药一事,我还需及时同他再探讨一二。”
元新霁在一旁听着,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知晓此乃公事,不该再在此时就此事同江晚棠闹别扭,回头若是真将人惹急了,他怕是连家门都不能归了。
于是他站了出来:“我也去。”
“你又不懂药理,你去作甚?”江晚棠微微诧异。
“我可以懂。”元新霁反正是赖上了,那公仪丞显然对江晚棠非同一般,有求必应,同她说话时还总温温柔柔满眼堆笑。
说是没有别的想法元新霁是不信的,男人是最懂男人的。
天光渐收,只余下半边晕染开的红霞。
廷振司的大门口,堂堂司首为了自家夫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着强行黏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公仪丞不愿住在宫里,晏鹤川便给他另外安排了京中一处闲置的府院暂住。
看着他们夫妻二人的马车消失在街角,安歌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仍旧站在她身侧的人,发出了疑问:“王兄不是还有要事要忙?”
方才听他们说起,晏鹤川应当是还有公务在身的,怎么还一副要回府的架势?
晏鹤川一手牵着她的手到了马车边,一边扶着人踏上车阶,一边缓声道:“回府用饭才是要事。”
安歌一边上了车,他随后便跟着上了车,落座在她的身侧。
“王兄何时有了这些口腹之欲?”安歌语气染着惊讶,在她眼中,晏鹤川就不是会赶着时辰去用饭的人。
“那要看同谁一起。”晏鹤川唇边笑意深了深,毫不避讳地承认了下来。
他是对吃些什么无太大的兴趣,以往也权当公事公办的,每日必做,维系着一日三餐,大多时候是一日两餐。
可自从安歌回来,回家和吃饭的意义于他而言便不同了,他自然是乐在其中的,就连平日里觉得稀松平常的菜色都更有滋有味了一些。
安歌知道他话语里指的是自己,故意微微歪了脑袋去看他,带了几分认真地将他盯着。
她可憋了好久,想问他为何不与她说那月见藤有可能种在齐丰之事,那些事,她竟一概不知。
“王兄。”她若有所思唤着。
晏鹤川侧过目光来,温和地投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为何此前未同我说起月见藤与齐丰之事?”安歌并未用责问的语气,而是带着困惑。
晏鹤川听完,也并不诧异她从何处得知,神色也并未带着有去想借口的迟疑。
“此事表面上看似无波澜,内里暗流涌动,且……尚未有定论。本王是想着,待尘埃落定时再与你好好说。”他温声朝她解释。
安歌微微紧了眉心,接着狐疑道:“只是这样?”
晏鹤川知她早已不是那三言两语可糊弄哄骗的孩童,妥协地回答:“也怕你知晓后,会想着去以身入局,试探庆淮王或者……符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