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这女人在咱们村里放毒,不能就这么放她走。”
村长黑着脸呵斥,“闭嘴!没听说她是医生吗?她能解毒。”
况且他老婆还在对方手里呢,眼下也只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另外三名巡防员也点头道:“没错!她要求去派出所也好,那里也有咱们自己人,有什么事都好说。”
“事不宜迟,肖村长,您赶紧给我们安排辆牛车驴车什么的,我们好赶紧追过去!放心吧,这女人跑不了,迟早还得送回你们肖家村。”
村长点点头,这一点他早就心知肚明,不能哪能这么轻易让那女人得逞离开,不过听到这话后,他脸色还是更黑了。
恐怕得想办法去别的村子里借辆牛车什么的才行了,眼下他们村里的牛和驴,都叫白夭夭给点的毒烟放倒了。
此时这村里的人就和牲口一样的,都口吐白沫,压根动弹不得了。
马车赶出村子后,上了岔路口,走到一半后,白夭夭仔细观察了下附近的环境。
她装作有点紧张的样子,问了句:“你们这附近连队吧?”
说完,她仔细的盯着前面驾车的男人,感觉到他肩膀瞬间紧绷了一下,心里大致便有了数。
“你问这个干什么?”
“派出所太远了,你不如就送我去附近的部队,总之除了你们,我只相信派出所的公安同志,还有部队的士兵同志。”
“嘿。”
赶车的男人咬牙切齿,他偏头看着白夭夭,眼里不无疑惑:“我实在很好奇,你这女人以前是干什么的,这都成罪犯了,还敢讨价还价。”
白夭夭冷笑,“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作为一个被拐骗卖到这里的女人,你觉得谁才是罪犯?”
男人一噎,瞪着她目光凌利,“那也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白夭夭实在无语,这男人看着年纪轻轻,估计才二十出头,当真是好大一朵圣男白莲花。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肖家村这种买卖人口的村里人是亲戚,自然也不是好货。
白夭夭也懒得跟他废话,这一回,她匕首直接横在胖女人的颈动脉上。
“少废话!送我去部队!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们。”
部队可不是一般地方,其实她刚才撒了谎,她真正要去的地方,从一开始就是部队,只不过刚才说的那些,全是幌子而已。
她身份不一般,只有到了部队,以她的身份,才能得到真正的救治。
而其他地方,她真担心有人会内外勾结,得知她真正身份后再来一个狗急跳墙,就算她有空间在手,但想脱身也难——她总不能一直躲在空间自保。
所以思来想去,先稳住对方离开村子,再提出去附近部队最好不过。
那叫小刚的男人窝了一肚子火,一个大男人,被个女人这样威胁,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可他的亲表姑却吓破了胆,哭个没停,他耳边嗡嗡嗡的。
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照做。
只象征性的威胁了句:“你别乱来!”
白夭夭冷静的一批,“你不乱来,我自然也不会乱来!”
男人冷着一张脸,一面赶着马车,一面在心里寻思,这娘们儿可真难缠。
不管怎么说,得先把表姑救下来再说,去部队也好,他可是地方巡防员,不怕这女人翻出天去。
到时候请士兵配合,把这女人抓住后,再扭送回他们手上处置。到那个时候,他非得要这女人好看不可!
男人想到这里后,心里迅速做了计较,作为这十里八村的治安巡防员,他知道这附近就有一个哨所。
离他们所在位置很近,驾着马车过去,至多不过十几里路。
他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赶路,速度还加快了不少,决定到了在去哨所路上,能找机会制住这女人最好,如果不能,就到哨所去找人把这女人抓住。
哨所有座机,到时候他打电话到公社,通知其他巡防员过来,把这女人带走,她就插翅也难飞了。
白夭夭也感觉到马车速度加快了,路面崎岖,山路难走,白夭夭倒还稳得住,真要多谢边境支援的经历。
毕竟,更崎岖的路她都走过了,还骑过马,坐过驴车,更是冒着战火和烽烟,与之相比,这都不算什么了。
不过,这样一颠簸,手上的准头就差了几分,趁那男人背身赶车,注意不到她这边。
白夭夭不动声色,早将匕首的锋刃,换成了钝的一面,胖女人出于害怕,压根就没察觉。
她只觉得这马车颠簸的厉害,而这可怕的女人手上拿着的刀子,冷冰冰的,一下离得远,一下又扣紧了她的肉。
她的一颗心都快揪紧成麻花了,涕泪横流。
看都不敢看白夭夭一眼,生怕再激怒了她,只向自家好大侄儿喊话。
“哎哟,要老命了!小、小刚啊,你悠着点,悠着点,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白夭夭听着都觉得好笑,男人紧绷着脸,他没回答。
只是仍不放弃威胁,咬着牙语气森然。
“同志,知道你这是啥行为不?劫持人质,对抗治安人员,够你蹲十年大牢的!”
“少废话,赶你的车!我就不相信了,还没个讲理的地儿了。”
白夭夭有意稳住对方,声音刻意放弱了几分,果然,她有意示弱,那男人更加得意,觉得这个女人也就是胆子大一点而已。
实际跟普通人没区别,她既然只相信部队和公安,那他就先稳住了人再说。
男人没再废话,驾着马车一路上山下坡,白夭夭也时刻警惕着,知道这男人并未死心,一路都在找机会想制住她。
可惜的是,她警惕性很高。
还隔三差五的就用刀背,故作不小心的往胖女人脖子那一块儿位置,来回滑动。
胖女人一身全是汗,刀背一动,她就觉得湿滑湿滑的,还以为自己流了血,又是一阵哭爹喊娘。
那男人一路被干扰,始终没能找到机会。
就这样等马车转过一道山坳,忽然,一抹鲜艳的红色,瞬间撞入了白夭夭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