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倚在空间边缘的宇智波带土，听到这个词，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低笑，站直了身体，缓步向恰拉助走来。那橘黄色的漩涡面具，在单调的灰色背景下显得有些诡谲。
“说说看。”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低沉的、带着磁性的质感，属于“阿飞”的跳脱被彻底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宇智波斑的、带着审视与掌控欲的气场。他停在恰拉助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地上、护着佐助的黑发少年，等待着他的“报价”。
恰拉助抬起头，毫无惧色地迎上那面具孔洞后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处于弱势，但这不代表他会放弃争取权益。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条都经过深思熟虑：
“第一，宇智波佐助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在晓组织内，他不直接参与过于危险的任务，不受其他成员的恶意针对或利用。他的成长，由我主要负责。”这是底线，他必须确保佐助不会立刻成为某些疯狂成员的牺牲品或实验品。
带土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可以。晓组织虽然不拘一格，但基本的秩序还是有的。只要他展现出相应的价值，没人会轻易动他。至于他的教导……随你。”他答应得很痛快，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二，”恰拉助继续道，“我和佐助，需要相对独立的行动权限。我们加入，不代表成为任何人的直属部下或傀儡。在非强制任务期间，我们有自主修炼和行动的自由。”他需要保留一定的独立性和灵活性，避免完全被绑死在晓组织的战车上。
带土摸了摸下巴，发出若有所思的“嗯……”声，似乎在权衡。几秒后，他点了点头：“合理的要求。晓组织的成员大多特立独行，只要不影响核心计划，平时你们做什么，没人会过多干涉。不过……”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不容置疑，“当组织有重要任务时，必须优先执行。这是义务。”
“可以。”恰拉助接受了这个前提。
“第三，”他提出了最关键的一条，“我有权接触和查阅晓组织内，关于宇智波一族灭族真相、关于写轮眼秘辛、以及……关于空间忍术相关的一切情报。”这才是他同意加入的核心目的。
听到“空间忍术”四个字，带土周身的气息几不可查地凝滞了一瞬。即便隔着面具，恰拉助也能感觉到那目光骤然变得锐利了几分。
“宇智波的秘密，组织内部确实有相关记载。”带土的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引人探究的深意，“至于空间忍术……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以及你能为组织带来什么了。晓，不养闲人，也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没有完全答应，留下了操作的空间，但也变相承认了组织内确实存在相关情报。
恰拉助知道这已经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极限。他不再纠缠于此，转而提出了一个更实际的问题：“最后，我需要你指导我，更有效地运用这个空间的能力。”
他指了指周围这片灰色的领域。既然猜测两人的瞳力同源，那么向这个显然更了解此道的人学习，是快速提升实力、增加筹码的最直接途径。
这个要求似乎取悦了带土。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终于问到点子上了。”他向前又迈了一步，距离近得恰拉助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那种混合着冰冷与某种奇异压迫感的气息。“看来你也不笨，猜到了些什么。”
他没有明确承认，但话语中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
“这个空间，我称之为‘神威’。”带土开始了他的“教学”，语气带着一种前辈般的、略带炫耀的口吻，“你的能力，似乎主要侧重于连接和进出这里，以及……一定程度的空间转移？”
他在试探，也在确认。之前恰拉助带着佐助进来，以及后来试图离开，都被他看在眼里。
恰拉助默认了。他的右眼万花筒，目前展现的能力确实主要是打开通往这个空间的通道，以及进行中短距离的空间跳跃，并未展现出其他形态。
“基础倒是不错。”带土评价道，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讽刺，“神威的本质，是对空间的操控与折叠。将它视为一个独属于你的领域，一个绝对的后方基地，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堡垒。”
他伸出手，指向空无一物的灰色远方。“感受它，延伸你的感知。它并非死物，而是你瞳力的延伸。在这里，你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影响空间的‘规则’。”
恰拉助依言闭上眼，尝试将精神更深入地与这片空间连接。之前他更多的是将其当作一个通道和储物间，从未尝试过去“感知”和“控制”它。
“想象你需要一个立足点。”带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引导性。
恰拉助集中精神，想象着脚下不再是虚空，而是坚实的土地。下一刻，他感觉到脚下的灰色“地面”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一种更实在的触感传来。
“哦？领悟得很快嘛。”带土似乎有些惊讶，随即语气又带上了那种玩味，“那么，试试更复杂的。”
他话音未落，恰拉助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劲风袭向自己的面门！是带土毫无征兆地发动了攻击！
恰拉助猛地睁眼，想也不想，抱着佐助就想向后闪避。然而，就在他动念的瞬间，他周围的空间仿佛自主地产生了某种扭曲和延迟，带土的攻击动作在他眼中似乎慢了微不足道的一丝，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反应不错。”带土收手，语气听不出褒贬，“看来你的能力，在神威空间内，对速度和感知有天然的加成，好好利用这一点。”
他没有提及“虚化”的能力。是因为恰拉助目前没有展现出这方面的潜质，也有可能是这个小子刻意隐瞒了这个关键信息。
“空间的运用，不止于此。”带土继续道，他似乎很享受这种“教导”的过程，“攻击，防御，囚禁，转移……你能想到的用法，都可以尝试。关键在于你对瞳力的掌控和精神力的强度。”
他靠近一步，几乎与恰拉助面对面，那漩涡面具几乎要贴到恰拉助的额头。一股强烈的、混合着危险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的气息将恰拉助笼罩。
“好好挖掘你的力量吧，宇智波恰拉助。”带土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我很期待，你这双的眼睛，究竟能在这个现实世界，掀起怎样的波澜。”
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恰拉助微微抿紧的唇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缓缓下移，扫过他护着佐助的手臂，最后再次与他对视。
“那么，你的决定呢？”他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但此刻，这个问题已经带上了不同的分量。
恰拉助感受着怀中佐助平稳的呼吸，回忆着刚才对神威空间的初步掌控带来的力量感，以及面具男话语中透露出的、关于真相的可能性。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最终的选择。
“我加入。”
三个字，掷地有声。
带土似乎满意了，他直起身，周身那迫人的压力稍稍收敛。
“明智的选择。”他轻笑道，“欢迎加入晓，宇智波恰拉助。至于你……”他瞥了一眼沉睡的佐助，“就算是个……赠品吧。”
“那么，作为新成员的第一课，”带土的语气忽然又切换到了那种略带轻浮的阿飞模式，但眼神依旧深邃，“我们先离开这个无聊的地方吧！外面可是有很多‘惊喜’在等着我们呢！”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恰拉助的肩膀，但目光触及他怀中的佐助，动作又顿住了，转而随意地挥了挥。
“跟紧我，新人君~可别迷路了哦！”
说着，他转身，面向灰色的虚空，抬起了手。空间的波动再次开始荡漾。
恰拉助抱紧怀中的佐助，看着带土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佐助的命运，将彻底与这个神秘而危险的组织，与眼前这个身份成谜、力量恐怖、性格莫测的面具男，紧密地捆绑在一起。
前路是深渊还是救赎，唯有走下去，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