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依旧。
只是吴纯身上多了个小可爱。
在密林萃取甘霖露时,她会瞪着个斗鸡眼,与地上蚂蚁对视。
在收割灵稻时,她会趴在吴纯身上抓蜻蜓。
一不小心,摔入田地,成了个小泥人。
吴纯‘哈哈’一笑,她就‘嘎嘎’一笑。
在给桃树裁剪枝叶时,她会抓住树枝荡秋千。
两只小手力道可大了,树干都被她折断,掉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
吴纯见状,也摔了个屁股蹲。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哈哈’,一个‘嘎嘎’。
扫墓时候,她瞪大懵懂眼睛,不懂为何吴纯要对一块石头鞠躬。
有样学样。
她还不会站立,只能趴在地上,‘砰’的一声,磕了个响头。
也许是她这个响头,感动了业主,让吴纯接到了’业务’。
沈佳佳
女
筑基初期修为
卒:一万零一百四十九年
殁:清剿叛逆,身受利刃而亡
【沈佳佳遗愿:蓝瘦香菇,还没完整听完韩师兄演奏一曲,真是太可惜了。】
“演奏一曲?”
“看来这位韩师兄来自和鸣峰。”
吴纯在脑中将和鸣峰的认知简单过了一遍。
和鸣峰,善音律。
一手音波绝技,可悦人悦己,也可斗法杀敌。
如果说水玉峰以美艳冠绝弥天,那和鸣峰就是以音律唱响弥天。
“沈师姐至死都想听韩师兄演奏一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是不知是明恋还是单相思,先去探探消息吧。”
心思落定,吴纯抱起吴么么,就打算去砥柱峰走一趟。
想了想,脚步又缓了下来。
此时单云没准还在闭关突破筑基,而且,那位韩师兄还不确定在世与否。
要是在世,随意打探一位筑基期修士信息,不合规矩哦。
吴纯不想让朋友为难,已经有了方向,打探消息也不一定非要去砥柱峰。
从而换了个思路,打算先去找徐福生问问。
这胖子可以说是位百达通,宗门里不管是大道消息还是小道消息,都能略知一二。
出了邙荡山,吴纯又有了苦恼。
吴么么死活不愿进灵兽袋里待着。
就算强塞进去,她吐一把火就能将灵兽袋烧穿。
把她独自放在家,吴纯也不放心。
熊孩子拆家手艺,不比二哈差。
可能办完事回来,自家小院就剩一片残垣焦土。
无奈,为了避免他人过多关注,吴纯只好换上宽大外袍。
在外袍开合的衣襟处,露出一对好奇大眼睛,时不时还传出几声‘吴…嚒…’
水玉峰。
还是那处隐蔽角落。
徐福生正蹲下身子,扭着屁股偷看湖面上师姐嬉戏。
“狗改不了吃屎。”
偷偷来到此地的吴纯见状,嘴中嘟囔一声,然后蹲在福胖子身旁,一起欣赏。
徐福生还以为是哪位志同道合师兄弟,扭头暼了一眼,顿时轻呼道:“吴纯!你怎么来了?”
吴纯没有正面回话,口中‘啧啧’称赞:“水玉峰师姐这身段真是没话说,在这水面起舞,真养眼啊,难怪坏了你道心。”
听了这话,徐福生认为吴纯开窍了,脸上现出贱兮兮神色:
“嘿嘿,现在知道也不晚,就你那关系,调到水玉峰当差就一句话的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咱们兄弟俩一起共事?”
“呵,免了,我怕看多了少儿不宜场面,眼睛会上火长泡,走吧,换个地方聊聊。”
“又有事?”徐福生有些不情愿。
“放心,这次不是让你去邙荡山代班。”
“那就行。”
徐福生嘿嘿一笑。
虽说在吴纯手上拿了不少好处,但是独自守在邙荡山真的枯燥,对他性子来说太折磨了。
在水玉峰山脚开辟有诸多洞府,这是给山上当差的外门弟子准备的。
徐福生邀请吴纯来到自己洞府,刚进门,吴纯就眉头皱起,连怀中的吴么么都嫌弃的打了个喷嚏。
“嘿嘿,大丈夫不拘小节,别在意。”徐福生恬不知耻给自己开脱。
吴纯实在看不过去,取出一张除尘符,让洞府中气息焕然清新。
“我说福胖子,你长得胖,真把自己当猪样了?”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财大气粗,符箓随手甩,又有真传师姐给你打扫,可怜我哟,只能苦哈哈动手。”
话虽说的酸溜溜,徐福生也是有羞耻之心,在吴纯鄙夷下,当场动起手来,腾出了落脚地。
两人入座。
吴纯取出两壶酒,两人先碰了一下,然后直入主题问道:“你对和鸣峰了解不?”
徐福生点点头:“还行吧,歌舞不分家,水玉峰上师姐舞技惊艳,时常有和鸣峰门人来献曲,两峰之间关系很亲密。”
“那你可听闻过和鸣峰有一位姓韩的师叔?”
“姓韩?还是师叔?”徐福生沉凝一会,语气不确定反问:“你不会是说和鸣峰真传吧?”
吴纯感觉有戏,示意福胖子继续往下说。
徐福生抿了口酒,将自己所知道信息道出。
和鸣峰真传,名叫韩自得。
此人不仅面容俊朗,还自带忧郁气质,只要一来水玉峰,就能吸走大部分目光,无论男女。
不过,韩自得几乎不在大众场合献艺。
至少徐福生是没听闻过这位真传的技艺。
“来水玉峰不是显摆,那他来干嘛了?”吴纯好奇问道。
“听上面师姐说是采风,打算创作一曲绝唱,具体是啥,就不是我这种外门弟子能知晓的。”徐福生双手一摊。
来水玉峰采风?
这位真传没准和福胖子半斤八两,色胚一个。
吴纯心中暗暗鄙夷,自带忧郁属性大帅锅,骗小姑娘太简单了。
也大概可以确定,这位韩自得应该是沈师姐心念的韩师兄。
接下来的难题,就是如何让这位韩师兄去邙荡山献艺一曲。
在吴纯沉思之际,一直安静待在怀中的吴么么开始作妖。
她可爱小鼻梁抽动几下,然后伸出小手抱起桌上酒壶。
对面的徐福生看着有趣,推波助澜帮了一把。
酒壶倒立在吴么么嘴上。
打了个旋,一壶酒就没了。
还打了个响嗝。
“嗝!”
“哈哈,吴纯你女儿太好玩了!”徐福生顿时哈哈乐呵起来
“你作死啊!”吴纯翻了个白眼过去,赶紧将吴么么抱起查看。
只见小家伙脸蛋上泛起了红晕。
不过,好似没有醉意,拍着小手,嘴中‘嘎嘎’直笑。
吴纯暗暗呼出口气,刚才他倒不是担心吴么么喝酒伤身体,毕竟是神兽血脉,这点酒肯定没问题。
而是担心,小家伙喝酒乱性,随意喷火。
那青色火焰把福胖子家烧穿了都绰绰有余。
徐福生还没意识到刚才险情,自顾逗弄着吴么么,眼睛滴溜一转,嘿嘿笑道:
“吴纯,我大概知道你为何要在宗门养女儿了?”
“为何?”
“这么可爱的小孩子,肯定深得广大师姐欢喜,拿自己女儿当饵,你好坏哦,我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