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珞呢?
她有别墅、有两辆豪车、有无数珠宝首饰、有满满一房间的奢侈品衣服鞋帽和包包,还有额度两百万的信用卡。
她有司机、保姆、管家、和私人医生,无微不至照顾着她的生活起居。
她有他给她开的时装店,做着几乎月月亏钱的老板娘。
她的身份,不是女朋友,也不是情妇,却享受着比她们更奢华的物质生活。
即便这样,她也不知足,常常作妖,想尽办法让他娶她做涂太太。
而自己的正牌女友,却什么都没有。
从前忙,或者不在意,从来没有深想过,他对待党心月和白珞的差别如此之大。
怪不得上回闹脾气,党心月会这么受伤。
人跟人不能比,有比较就有伤害。
这样一对比,他欠党心月的可就太多了。
她简直被自己忽视的彻底。
想到这儿,涂思远的心又开始抽疼。
从认识党心月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的算计,只为她是稀有血型,还有她的骨髓。
在一起后,又因为她淡薄物质和名利,他就随意待她,让她在白珞面前抬不起头。
在党心月面前,他不是人,是个混dan、是恶魔。
涂思远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在白珞面前,他极力信守承诺,自己是谦谦君子。
而在党心月面前,自己又成了充满欺骗、诡诈、算计的小人。
想到这儿,他用力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眼泪也随之流下,
嫌不够,他又扇了另一边,两边脸颊木木的,却感觉不到疼。
月儿,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
找了党心月三天,一直没回来。
涂思远忍不住给副校长打电话,问党心月去哪儿了。
副校长说,学校有一个进修的名额,原本是给另外一个男老师的,
可那位男老师的老婆怀孕了,身体虚弱需要人照顾,于是放弃了这个机会。
党心月就顶替了男老师的名额去海城学习了,为期一个月。
涂思远知道,她这是在躲他,想跟他保持距离。
正当他玩命工作好不容易凑出两天假期,想去海城找党心月的时候,医院又来电话。
是黄医生打来的,白珞又出事了。
涂思远来到医院,黄医生拿出白珞的检测结果给他看,
“给你看看,她的情况越来越麻烦,
免疫力下降,频繁的发烧,肝肾功能衰退,抗菌药物的效果越来越差,发展成晚期,到时即便找到适合的骨髓配型也晚了。”
涂思远看着检查结果半天没说话。
黄医生继续说:
“上次你找来献血的那个女孩,她的骨髓刚好适合,
想救白珞你就要提早做准备,早点说服她给白珞捐献骨髓,越晚效果越差。
脏器损伤是不可逆的。”
黄医生并不知道党心月是涂思远的女朋友,
他是站在有利于白珞的立场,并不了解涂思远的纠结。
涂思远脸色阴沉,“知道了,我想想办法。”
“白珞现在免疫力很差,血小板低下,最怕感染病毒造成感染性休克或死亡。”
黄医生再次强调。
“知道。”
黄医生的话让他窒息,涂思远急忙逃出医生办公室。
他不想去看望还在高级病房中住着的白珞,直接走了。
还没走出医院大门,黄医生的助手电话就来了,说白珞又晕了过去。
涂思远又折返回去……
待涂思远再走出医院时,已经天光大亮。
他又在急救室门外守候了一整夜,疲惫不堪,身体累,心更累。
这种景况反复多次,仿佛望不到头。
回到家,给李想打了个电话,吩咐他去做件事情。
都安排好,他才强迫睡了一觉,即便再烦他也不能倒下,肩上还有很多担子呢。
等他睡醒已经中午了。
他从卧室出来,李想在客厅等他,还给他带了午餐。
李想站起来,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涂总,您交给我的事都办好了。”
涂思远打开看,有一套商品房的购房合同,以及一辆小型SUV的购车发票。
都是送给党心月的,他想弥补她。
涂思远扒拉几口饭,就叫司机备车,送他去海城教育学院找党心月。
党心月刚下课,学校的门卫来告诉她,说大门口有人找。
她感到奇怪,自己在海城并不认识什么人。
来到学校门口,涂思远在等她,党心月的脸色沉下来。
“月儿,”涂思远上前。
“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她冷淡地问。
“你把我拉黑了,”涂思远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来海城进修也不告诉我一声。”
党心月淡漠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神情像对一个陌生人,这种态度让涂思远心慌。
“涂思远,你为什么追我?”党心月问出这个让她心痛的问题。
虽然已经知道原因,可她还是想听他说出来,好让她彻底死心。
真相太残酷,涂思远说不出口,但又不想撒谎骗她,于是低头哑口无语。
党心月突然吵他喊,“说话!”
现在正是放学时间,进进出出的人多起来,党心月的声音惹来侧目。
涂思远左右看看,对党心月道:
“月儿,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
党心月也留意到行人的目光,默不作声跟着涂思远上车。
她一路冷着脸,仿佛浑身是刺,随时都会扎人,涂思远不敢惹她。
车子开到一家豪华宾馆门前,党心月不肯进去,指着旁边的咖啡馆道:
“去那里谈。”
涂思远只好和她一起进咖啡馆坐下。
党心月始终板着脸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想让他立即消失,不想再看到他。
涂思远却一直卑微讨好的小心观察她脸色,连说话都不敢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