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武休关外蒙古大营,主营帐内烛火摇曳,霍都半靠在铺着羊毛毯的榻上,左腿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血迹的纱布将裤腿染得暗红——那日岩洞挨的一刀深可见骨,虽止了血,却连动一动都疼得钻心。他手里攥着块沾血的布巾,指节捏得发白,眼底满是不甘的戾气,全然没了往日的倨傲。)
帐帘被掀开,达尔巴拄着根临时削的木杖一瘸一拐走进来,右臂无力地垂着——那日被郭靖打断胳膊、折断金杵的恐惧还刻在骨子里,此刻见霍都这副模样,更是忍不住劝:“师弟,算了吧!那黄蓉狡猾得很,郭靖更是凶得像头疯牛,连箭都能被他掌风打偏,咱们根本不是对手!不如回去请师父来,让师父出手收拾他们!”
他说着,声音都发颤——一想到郭靖那不讲理的掌力,想到金杵被生生掰断的脆响,他就浑身冒冷汗,这辈子都不想再跟郭靖照面,更别说再去招惹黄蓉。
“回去?”霍都猛地抬眼,眼神猩红得吓人,像魔怔了般,“我不回!凭什么回?”他拍着自己受伤的腿,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语气却更偏执,“我霍都什么时候栽过这种跟头?被个女人咬得鲜血直流,还挨了一刀,传出去我还有脸见人?”
更让他放不下的,是黄蓉那滋味——岩洞深处的纠缠,她垂着眼睫时的隐忍,她咬向自己手腕时的狠劲,还有她嘲讽自己“虚耗”时的冷艳,像钩子似的,勾得他心尖发痒。那日的屈辱和快意搅在一起,让他既恨又念,根本忘不了。
“可郭靖太厉害!你腿伤成这样,怎么跟他斗?”达尔巴急得直跺脚,“师父要是来了,凭他老人家的武功,收拾郭靖和黄蓉还不是手到擒来?咱们犯不着在这儿送死!”
“送死?我偏要赢!”霍都猛地将布巾砸在地上,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我不用你帮!你不敢跟郭靖打,我自己来!黄蓉能从岩洞里跑了,肯定还会回来找咱们麻烦,到时候我再抓住她,让她好好尝尝我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说我不如郭靖!”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报复黄蓉,怎么让她臣服,全然没听进达尔巴的劝。达尔巴看着他魔怔的模样,知道再说也没用,只能叹了口气,往后退了两步——师弟这是被输赢和那女人迷了心窍,劝不动了。他自己可不想再挨郭靖一掌,只能偷偷收拾东西,心里打定主意:再等两日,若霍都还不回头,他就自己先回西藏找师父,免得在这儿跟着送命。
帐内,霍都扶着榻沿,挣扎着想站起来,腿上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放弃。他盯着帐外漆黑的夜色,眼里满是偏执——他不仅要赢郭靖,要报那一刀之仇,更要再抓住黄蓉,把那日没尽兴的“滋味”,好好讨回来。达尔巴的劝诫成了耳旁风,师父的威名也被他抛在脑后,此刻他心里,只剩不服的执念和忘不了的贪念,像疯长的野草,彻底迷了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