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襄阳城外风雪未歇,马蹄踏雪的声响混着风吟,郭靖勒马回头的瞬间,粉白身影已奔到近前,雪沫子沾在她的裙角,像落了层碎玉——这一路追来,小龙女跑得急,却没半分慌乱,只因来前李莫愁早给她支了招。)
直到小龙女站定在马下,郭靖才看清——她不仅攥着个素色布包,背上还斜挎着个和粉白软裙同色的小包袱,布料轻软,边角绣着几缕浅绿竹纹,正好和裙上的绣样凑成了套。包袱不大,却被塞得鼓鼓囊囊,系包袱的带子在她胸前打了个紧实的结,勒得那抹本就惹眼的起伏愈发明显,软裙贴着身子,将少女独有的丰腴勾勒得清清楚楚。
“龙儿,你……”郭靖喉结动了动,话卡在喉咙里,目光落在那紧勒的包袱结上,又慌忙移开,心跳得比马蹄声还乱——他从没见过小龙女这般模样,没裹斗篷,没藏着手,连背上的小包袱都透着股“要跟着走”的执拗,让他方才压下去的心思,又猛地冒了上来。
小龙女喘着气,鬓边的雪粒子化了,湿了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她抬手抹了把脸,攥着布包的手往前递了递:“这个替我拿着,包袱装不下了。”布包里是干银耳和冰糖莲子,是今早李莫愁帮她找的,还笑着说“路上煮羹,拴住他的胃”。说完,她悄悄挪了挪胸前的包袱结,眉梢轻蹙——结勒得太紧,蹭着乳峰,有点疼,可这也是李莫愁教的,说“勒得显眼,他才不敢硬赶你走”。
“你这是……”郭靖接过布包,指尖触到布料里的干货,刚要问,就见小龙女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我跟你去四川。”
郭靖惊得差点从马上栽下来,急忙俯身想去扶她,指尖刚碰到她的衣袖,就隔着轻薄的衣料,觉出她手臂肌肤透出的凉——定是跑了一路,冻坏了。“不行!”他声音都发紧,“四川路远,蒙古军还在附近晃,你一个姑娘家,跟着去太危险!”
“我不怕。”小龙女伸手抓住他垂下来的缰绳,指尖攥得紧,这话也是李莫愁教的,要说得笃定,“你能去帮黄姐姐,我也能帮你——我剑法好,能护着你,还能给你煮银耳羹,不比你一个人走强?”她说得认真,话音刚落,郭靖脑子里就不受控地冒起厨房那幕:她敞着领口,衣襟里娇软的雪白起伏随着呼吸轻动,甜香裹着她的身影,烫得他心尖发颤。
郭靖看着她执拗的模样,心里又暖又慌。暖的是她竟肯冒着风雪追来,要跟着自己走;慌的是这一路艰险,他连自己都未必能护得周全,更怕路上朝夕相处,自己那点心思再也藏不住,既对不起黄蓉,更对不起留在襄阳的李莫愁。他哪晓得,小龙女追来,李莫愁本就知情,甚至连“怎么留”“怎么说”,都一一教了她——李莫愁虽没黄蓉那般“妖孽”的算计,却也是心思通透、机敏过人的主儿,当年年纪轻轻从古墓闯江湖,既能闯出“赤练仙子”的名头,又能守住清白身,靠的就是这份识人辨心的通透,如今帮师妹,不过是顺手推舟。
那日李莫愁故意拉着他巡营,让小龙女留厨房照看银耳羹,本就是算准了灶间热气足,小龙女定会少穿些;算准了他心思迟钝,定会提前回来闯进去,替他们捅破那层窗户纸。这些弯弯绕,郭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只当李莫愁是随口安排。
“听话,回襄阳去。”他放缓了语气,伸手想去解她背上的包袱,“莫愁还在府里等你,你……”
话没说完,小龙女猛地往后退了步,心里默念李莫愁教的话,一咬牙,胸膛微微挺起,护住胸前的包袱结:“你解开我就回去!”那结正好勒在她胸口两座乳峰中间,带子陷在软肉里——这姿势,这话说得,全是李莫愁教的,说“他憨厚,哪敢碰你贴身的地方?一准不敢解”。
果然,郭靖手僵在半空,脸涨得通红,连呼吸都放轻了——他哪敢碰?一解就得碰到她的肌肤,只能讪讪地收回手,声音都弱了:“我……我不是要赶你……”
见他慌了,小龙女眼里闪过丝得逞的光,又按李莫愁教的,软下语气找台阶:“我不跟你共骑,你不用为难。”她怕公然坐在他身前,他又要拘谨慌乱,便说,“我身上有点汗,坐马上怕风吹受凉。反正我轻功好,雪地里马儿跑不快,我在下面跟着就行。”
郭靖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像被雪砸了下,又酸又软。他哪是为难共骑,分明是舍不得她跟着遭罪——他身强力壮,内力深湛,骑马赶路不觉累;可龙儿身娇体弱,内力又浅,雪地里小跑哪撑得住?本该是他牵马、让她骑马,可他偏硬起心肠,巴望着她能觉得委屈,能知难而退回襄阳。他实在不舍得,不舍得她跟着自己走千里风雪路,不舍得她去四川受蒙古军的惊吓,更不舍得她把娇弱的身子,耗在这颠沛的路上。
“那……你跟紧点,别摔着。”他终是松了口,翻身上马,却故意放缓了缰绳,让马儿走得比步行还慢——怕走快了,她跟不上,更怕她累着。可坐在马背上,他半点不踏实,反倒如坐针毡:目光忍不住往身旁瞟,看她雪地里小跑的模样,看她鬓边沾着的雪,看她攥着缰绳的手冻得发红,心里的愧疚像雪似的越堆越厚,恨不得立马翻身下马,把马让给她。
小龙女却浑然不觉,紧紧跟在马边,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里——心里悄悄谢着师姐,若不是师姐教她这些,郭大哥定是要把她赶回襄阳的。她只觉得,能跟着郭大哥走,哪怕雪地里跑着,哪怕包袱勒得疼,都是甜的。
风雪依旧,马蹄声慢悠悠响着,载着如坐针毡的郭靖,跟着满心欢喜的小龙女,往四川的方向去。郭靖骑在马上,手指攥着缰绳,指节泛白——这一路,他既要硬着心肠压下让马的念头,又要藏着满心的不舍,比守襄阳、打蒙古军还熬人。而留在襄阳的李莫愁,正站在廊下看着远去的身影,端着茶盏轻笑——她这傻师妹,总算没白费自己的心思;至于郭靖那点硬撑的“狠心”,她哪会看不穿?不过是舍不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