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琛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全场安静了下来。闪光灯还在闪烁，但节奏慢了许多，像是被什么力量按下了暂停键。苏瑶的手指微微发抖，戒指套进无名指根部时，她终于抬起眼，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他没有立刻起身，依旧单膝跪着，手掌轻轻覆在她手背上。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低沉却清晰：“不是补偿，是归还。我把迟到七年的名分，还给你。”
台下有记者低头记录，笔尖顿了一下。前排一个女摄像师悄悄把镜头拉近，拍下了苏瑶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她没去擦，只是站在那里，任由那滴泪顺着脸颊滑下。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出声。厉霆琛站起身，牵起她的手，举向全场。
“从此刻起，苏瑶女士将是我厉霆琛的未婚妻。”他说得不快，每个字都像钉进地面，“若有任何人再对她出言不逊，便是与我厉氏为敌。”
后台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五宝站在幼儿园舞台上，穿着统一的小白衬衫和背带裤，手拉着手。音乐响起，是他们合唱的《爸爸妈妈不分开》。旋律轻柔，童声干净，一句一句填满了整个新闻发布厅。
现场有人开始鼓掌。起初是零星几下，随后变成一片。后排一名年轻记者合上笔记本，低声说：“这才是真正的豪门爱情。”
另一人收起相机，没再追问任何问题。直播弹幕迅速刷过——“破防了”“求婚后援会成立”“这才是顶流该有的样子”。
主持人走上前，试图宣布会议结束。可没人动。记者们坐在原位，有的望着台上，有的盯着屏幕里的孩子，没人急着离场。
厉霆琛始终握着苏瑶的手。他侧头看她一眼，眼神温和，嘴角有一点笑意。她也看了他一下，手指慢慢收紧，回握住他。
台上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照出一圈淡淡的光晕。她的左手戴着那枚钻戒，指环贴合得像是量身定制。戒指侧面刻着“only You”，在强光下泛出细碎的光。
厉霆琛低头看了眼她的手，又抬头望向全场。“我知道很多人对我们有疑问。”他说，“但现在，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一件事——这个女人，值得我做的一切。”
掌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整齐。有人吹了口哨，有人笑着摇头，还有人举起手机录下这一刻。
苏瑶忽然想起早上出门前的事。他在书房改稿子，袖口沾了水渍，说是倒咖啡时不小心洒的。她当时没多想，现在才明白，他连开场白都重写了三遍，不是为了应对质疑，而是为了这一刻能说得更好。
她看着他，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楚：“你昨天晚上还在改发言稿，连开场白都重写了三遍。”
台下有人笑出声。厉霆琛也笑了，这次没忍住，嘴角扬得很高。他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闪光灯又一次亮起，密集如雨点打在屋顶。她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像一颗不会熄灭的星。
主持人第三次尝试收尾：“感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到来，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请大家有序离场。”
仍没人起身。前排一位财经周刊的记者合上本子，站起身时笑了笑，什么也没问。她走过通道时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厉霆琛低头对苏瑶说了句什么，苏瑶轻轻点头，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大屏幕还在播放孩子们的画面。五宝齐声喊出最后一句歌词，然后蹦跳着跑下台。镜头切回现场，两人仍站在台上，手没有松开。
厉霆琛拧开一瓶水递给苏瑶。她刚接到手里，前排一名记者突然举手：“厉总，这场求婚是临时决定的吗？有没有提前安排？”
厉霆琛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他转头看向苏瑶，声音清楚地传进麦克风：“你说呢？”
苏瑶握紧手中的水瓶，标签被指甲划出一道折痕。她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镜头，看着那些还未关掉的直播灯，看着大屏幕上孩子们的笑容。
她开口说：“他昨天晚上还在改发言稿，连开场白都重写了三遍。”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厉霆琛这次没忍住，笑得肩膀都动了。他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闪光灯再次亮起。她的左手还戴着那枚戒指，指环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台上的音乐还没停。五宝的歌声一遍遍重复，像是永远不会结束。苏瑶靠在他肩上，听见他低声说：“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了。”
她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看到台下有个穿灰色外套的女人正在收拾包。那是财经周刊的常驻记者，上个月还在发布会上追问厉氏并购案细节。此刻她合上笔记本，嘴角带着笑，什么也没问。
厉霆琛松开怀抱，但仍握着她的手。他低头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又抬头看向全场。
“我知道很多人对我们有疑问。”他说，“但现在，我只想让你们知道一件事——这个女人，值得我做的一切。”
台下有人鼓掌，起初零星，随后变得整齐。
苏瑶想抽手擦一下眼角，但他握得紧，没让她挣开。
大屏幕还放着孩子们的画面。五宝站成一排，手拉着手，大声说：“我们要勇敢！”
音乐继续播放，节奏轻快。有记者笑着摇头，把相机放下。后排一个年轻人小声说：“谁再说豪门没真爱，我就把这段视频甩他脸上。”
厉霆琛始终没松开她的手。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指节，动作很轻。
苏瑶低头看那枚戒指。它不大，但贴合手指，像是量身定制的。
她忽然想起早上他接的那个电话。他说“内圈刻字”，语气很轻，像在交代一件平常事。
原来不是样品，是他早就决定的事。
她抬头看他一眼。他也在看她，嘴角有一点弧度，没完全笑出来，但眼里有了光。
台下陆续有人起身离场。助理走上来，递来两瓶水。厉霆琛接过，拧开一瓶递给苏瑶。
她刚要喝，前排一名记者突然举起手：“厉总，这场求婚是临时决定的吗？有没有提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