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拂开她散落的发。
她穿的是抹胸礼服,乌发一撩起,雪白的肩背就裸、露在他眼前,招惹他身体最深处的破坏欲望。
他俯下身,薄唇吻上她形状优美的蝴蝶骨。
像她人一样,看着柔弱,实则坚韧、锐利,从来都知道怎么给人下刀最狠。
触感之处,细腻得令人抓狂。
他忽然很想问问,她有没有让姓纪的吻过这里……
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他不能再听到任何他不想听到的答案,他真会不管不顾同她一起死在这张床上。
陆狰吻着她,动作轻柔得与他眼底的戾意完全不符,他越吻越轻,眼尾的阴鸷却越来越厉……
宋枕星趴在被子上,肩背游走的温软像在膜拜她一般,小心的,缓慢的,让她心思一点点涣散,细指情不自禁地抓紧被子。
忽然,她的下巴被捏住。
陆狰将她转过来,低头含住她的唇徐徐而吻,长睫坠着挡住他眼里的情绪。
他耐心地问,“我可不可以吻重一点?”
“……”
宋枕星目光动了动。
“姐姐,嗯?”
陆狰继续吻她的唇,逐渐试探,温水煮她,一只手寻摸到她的手,十指扣紧。
宋枕星盯着他脸上残留的泪痕,仰起脸吻回去,无声地回答他的问题。
陆狰的动作骤然发狂激烈,有些疯地探进她唇间,故意吻到她换不过气来,这种感觉令人沉迷,也令人无端惊慌。
她忍不住抗拒,陆狰却将她的手扣得更紧,强势地勾她沉沦。
“你是我的。”
他汲取她唇上的清甜。
“宋枕星,你是为我而存在的。”
他低喃着,恨不得咬碎她柔嫩不堪的舌尖,到底齿关还是松开来,没有伤害她。
“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他离开她的唇,沿她的颈线吻下去……
情迷深处,宋枕星仰起头沉醉在他的吻中,唤他名字,“秦轩……”
陆狰的身体陡然一僵,跟石头般发硬地凌驾于她上方。
宋枕星睁开眼看他。
明明房间里开着灯,陆狰的脸却阴沉得可怕,他低眸瞪着她,目眦尽裂。
宋枕星慌了一下的神,“你……”
“陆狰。”
他掐上她的下巴,指腹稍稍使力,碾红她的皮肤,“宋枕星,叫我陆狰。”
“我以为这种时候,你会喜欢我叫你真名。”
宋枕星想不通他怎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陆狰低下身来,额头抵着她,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含了血腥味,“秦轩是给别人叫的,我只做你一个人的陆狰。”
“……”
宋枕星当他是在说骚话,没有多想,愣了几秒便遵循本能地去吻他嘴角,配合他的需求,“好,陆狰……”
陆狰听得身体都快炸了,再次用力地俯下身来,手指绕到她背后,摸上晚礼的暗扣。
“宋枕星。”
“宋枕星……”
“宋枕星……”
他着了魔似的一遍遍念她名字,声音在夜晚越来越哑。
落地的帘子遮挡住外面的夜色。
偶尔几声蝉鸣落进来,骚扰着听觉。
拖鞋落到地上。
宋枕星抬起腿,脚磨过床沿的雕镂花纹,脚背时不时弓起绷紧。
细细的青色血管覆着在白净的脚背上,蜿蜒走向,似树上的纤薄枝桠随风摆动,无处着落。
……
淋浴间里,宋枕星双腿发软得立不住,只能靠着磨砂玻璃冲澡。
她往后仰头,热意还攀在耳根未全部散尽,一闭上眼全是刺激的荒唐。
须臾,她忍不住笑了笑。
这回事……确实还蛮有意思。
宋枕星靠着缓了许久,才光脚走出,披上浴袍,脚下跟踩在云层似的。
她拿毛巾擦拭头发,看向镜中的自己,锁骨下方红痕一处又一处,是真能乱来。
宋枕星将浴袍拢紧,拉开门出去。
被她催着先洗完的陆狰就站在门口,她一出去就走进他的怀抱。
陆狰揽住她的后腰,想都不想地低头埋进她颈间,闻她发间淡淡的山茶花清香……
宋枕星也顺手抱上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懒得自己支撑走路了。
陆狰低笑一声,抱着她往床边移动,两人双双跌倒在床,她往他胸膛一趴,不动了。
“……”
陆狰靠在床头,伸手摸了摸她还有些潮湿的头发,道,“我给姐姐吹个头发。”
“热,这样正好。”
宋枕星眯着眼摇头,不想吹头发,这样半湿着反而舒服一些。
陆狰伸手抚上她的脸,她脸上还沾着水汽,他一点点抚干,低沉开口,“姐姐,再给我讲讲那男的。”
他现在杀人的心淡了很多。
“哪个男的?”
宋枕星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闻言脑海空白几秒才意识过来他指的还是纪宸,她的前男友。
陆狰玩着她的发尾,捏住轻轻一攥。
谈不上疼,却让她明白他的别别扭扭。
她笑笑,道,“其实真没什么,我一直是被束缚管教着长大,学校也好,家庭也好,我有压力,也多少有些逆反的心态。”
“所以你靠谈恋爱叛逆?”
陆狰的语气有些不悦。
“不是我主动去找的。”
当时她已经是当代女德标本一枚,主动追男人对她来说是个接受不了的槛。
她回忆着道,“那时候压力大,放学后我不想回家,就去一家玻璃工艺品店当学徒,跟那里的老板学烧玻璃,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很解压。”
“……”
“后来纪宸也来学了。”
“……”
陆狰抚她脸的动作一顿。
“老板是不收徒的,我和他两个都属于砸钱做徒弟,因此那时候操作室里一般只有三个人,很多时候老板还不在。”
宋枕星道,“我和他在那里一共呆了四个月吧,他很斯文绅士,谈吐得体,从来不抽烟,也没有脏话没有黄腔,和他相处我觉得特别舒服自在。”
四个月的相处。
比他们之间久多了。
陆狰勾了勾唇笑,眼底若冰霜一般。
“他会时不时给我带些零食,带一束鲜花,却不是玫瑰什么的,只说是觉得能让我心情好……”
宋枕星回忆着忍不住感慨,“我从来不多话,可他却能看穿我心情不好……现在想想,我会对他动心也很正……”
还没说完,她的手腕被捉住,人被抓着翻了个身,由趴变成仰面枕在他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