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孟总？”文成斌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语气轻佻，“没想到孟总还有这种癖好？喜欢看人亲热？”
孟砚辞本就因沈珠玥的事对他厌恶至极，此刻看到他这副嘴脸，眼神更是冷得像冰，沉默地盯着他，周身散发出骇人的低气压。
文成斌却像是毫无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
他甚至伸出舌头舔了舔刚才被擦过的唇角，脸上露出回味无穷的淫邪笑容，自顾自地说道：“刚才那个，味道一般，可惜了。
不过最近我倒发现了个极品，是个女明星，那脸蛋，那身段……啧啧，真是绝了！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味道，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感觉？”
他话音未落，孟砚辞的拳头已经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一声闷响，文成斌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这一拳揍翻在地，发出一声痛呼。
孟砚辞眼神阴鸷，动作利落地解开西装扣子，随手将昂贵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然后上前一步，揪住文成斌的衣领，将他半拖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
拳拳到肉，闷响声和文成斌的惨叫求饶声在寂静的回廊里格外清晰。
附近的安保人员听到动静迅速赶来，看到这暴力场面吓了一跳，想上前阻止。
陈默立刻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挡在安保人员面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这里没事，请你们离开。”
安保人员看着地上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文成斌，又看看一脸“我在执行公务”的陈默，目瞪口呆：“这……这叫没事？”
陈默面不改色，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两位先生在……友好交流。”
……
最终，是闻讯赶来的石老和文生闫打破了这场单方面的“交流”。
文生闫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话都说不利索，又惊又怒。
他刚才还在茶室里因为孟砚辞许诺与老三合作而窃喜，这转眼间怎么就把老大给往死里打了？
“孟……孟总！这……这是发生何事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文生闫强压着怒火，声音都在发抖。
孟砚辞这才停手，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有些沾染上血迹的手骨，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误会？没有误会。只是贵公子对我未婚妻出言不逊，言语污秽，充满了侮辱之意。实在让人无法容忍。”
他转向脸色同样不好看的石老，微微颔首：“抱歉，石老，扰了您的雅兴，败了大家的兴致。容我先行告辞。”
未婚妻？石老和文生闫都愣住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对孟砚辞的未婚妻不敬？文生闫心里咯噔一下，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文生闫还想挽回，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孟总，是不是……是不是成斌他喝多了，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
孟砚辞冷冷地打断他，眼神如刀：“没有误会。他清醒得很。”
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转身欲走。刚迈出两步，却又像是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站在文生闫身后、那个看起来有些怯懦的文家老三，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小文总，记得周三上午九点，准时到恒耀华科总部，洽谈合作细节。”
然后，不再多看地上死狗般的文成斌和脸色铁青的文生闫一眼，带着陈默，径直离开了这个混乱的现场。
文生闫站在原地，看着孟砚辞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惨不忍睹的大儿子，再看看一旁因为突然天降机遇而有些不知所措的三儿子，整个人都傻眼了。
所以……孟总这是……对人不对事？揍了老大，是因为老大作死招惹了他未婚妻？但合作……还是照常给老三？
这……这算怎么回事？！文生闫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
车内，气氛有些凝滞。
陈默透过后视镜，小心地观察着后座上面无表情、正在用湿巾慢条斯理擦拭手指的孟砚辞。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过震撼，他跟随孟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亲自动手将人揍得那般凄惨。
犹豫再三，陈默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孟总，我……有一事不解。”
孟砚辞动作未停，眼皮都未抬一下，声音平淡：“说。”
陈默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地问道：“文家整体实力和风评在圈内都算不上一流，尤其是文成斌此人，更是……孟总您向来眼光极高，为何今晚独独提出要与文家的三公子文成旭合作？这似乎……不像您一贯的风格。”
孟砚辞将擦完手的湿巾扔进车载垃圾桶，这才缓缓抬起眼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
“文成旭，”他淡淡开口，点明关键，“是文生闫早年在外面的私生子，前两年才被认回文家，在文家地位尴尬，根基浅薄。他和文成斌那个蠢货，不是一路人，但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有些聪明，奈何根基太浅。”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文成斌敢把主意打到玥玥头上，出言不逊，就要付出代价。
既然他最在意的是文家的继承权和父亲的器重，那我就让他尝尝，眼睁睁看着自己拥有的东西，被一个他向来瞧不起的私生子弟弟夺走，是什么滋味。”
陈默心中凛然，原来如此！这是杀人于无形啊！
孟砚辞继续道，语气恢复了商人的冷静和精准：“况且，我让人初步评估过文成旭私下里搞的那个‘智慧医疗’项目，概念和团队都有可取之处，确实有一定的发展前景。
投十个亿，对我们而言不过是笔小钱，既能扶持一个有价值的项目，又能给文成斌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顺便在文家内部埋下一颗不安定的种子。”
他微微后靠，闭上眼，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的决断：“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陈默彻底明白了。
孟总这一手，看似是给了文家一个合作机会，实则是精准打击了文成斌最脆弱的痛点，同时也没放过任何可能的商业利益。
这份心机和手段，令人叹服。
“我明白了，孟总。周三与文成旭的会面，我会安排好。” 陈默恭敬应道。
孟砚辞“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飞速倒退，映照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
文成斌，这仅仅是个开始。敢对他的人有非分之想，就要有承受他怒火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