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莱斯没有丝毫耽搁,在理清思路的瞬间便直接利用幻影移形回到了霍格沃茨。
他内心疑云密布,潜在的怀疑对象不少——卡卡洛夫的反常、斯内普储藏室的蹊跷、穆迪那过于“及时”的出现、热情的卢多?巴格曼、还有那些从其他学校来到霍格沃茨的校长和学生们……
他不可能一个个地去验证,他现在需要一个确凿无疑的证据,一个能窥破所有伪装,直指本名的工具。
他想到了哈利那张被穆迪收走的活点地图。
没有犹豫,萨格莱斯直接去了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结果他到了这里才发现,办公室房门紧闭,穆迪显然不在这里,也许是去上课了。
萨格莱斯略一思索,便朝着通向教职工休息室的主廊道走去,结果在走廊遇到了迎面走来的金妮?韦斯莱和卢娜?洛夫古德还有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三人。
她们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结伴前往决斗擂台的方向。
“下午好,格林格拉斯教授!”眼尖的金妮第一个注意到萨格莱斯,连忙停下脚步,恭敬地问候。
卢娜用她那略显飘忽的大眼睛好奇地看了看萨格莱斯,声音空灵地跟着说:“下午好,教授。”
阿斯托利亚也露出甜美得体的微笑,优雅地行了一礼:“下午好,教授。”
“下午好,韦斯莱小姐,还有你们两位。”萨格莱斯微微颔首,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决斗擂台?”
“是的,教授。”阿斯托利亚笑着解释,“我们听说穆迪教授今天下午在擂台给高年级学生上实战课!据说非常……嗯,激烈。好多人都跑去看了,我们也不想错过。”
“实战课?”
萨格莱斯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说道:“听起来确实值得一看。正好我要去那里……”
他摆了摆头,示意几人跟上:“和我一起吧。”
三位女孩自然没有异议,她们闭上了叽叽喳喳的嘴巴,互相对视一眼,老老实实地跟在了萨格莱斯身后,与他一同前往悬浮擂台。
穿过青藤编织而成的吊桥,几人远远地就听到了穆迪那粗哑的嗓音和学生们练习防御咒语的声音。
当他们抵达时,擂台四周的看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学生,不仅有霍格沃茨各学院的学生,还能看到穿着德姆斯特朗毛皮斗篷、布斯巴顿丝缎长袍以及其他学校特色服饰的身影夹杂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擂台中央。
只见穆迪站在那里,一张布满伤疤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严厉与专注。
他的魔眼在眼窝中疯狂转动,扫视着在场每一个学生,而那只好眼睛则死死盯着不远处一名紧张得几乎同手同脚的赫奇帕奇男生。
萨格莱斯没有打扰课堂,他静静地站在擂台边缘,看着穆迪一瘸一拐地穿梭在学生中间,犀利地纠正着每一个学生的施法动作和姿态。
他的教学风格粗暴直接,但确实有效。
“——警惕!永远保持警惕!”
穆迪的声音粗粝而洪亮,在魔法的放大下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敌人不会等你念完咒语!黑巫师可不会跟你讲什么决斗礼仪!”
他猛地挥动魔杖,一道并不致命但速度极快的咒光射向那名赫奇帕奇男生。
男生慌忙躲闪,动作狼狈,但最终还是没能避开。他被咒光击中后止不住地退了几步,然后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看到没有?!”
穆迪低吼道,木腿“咚”地向前一步,“你的反应太慢了!如果在真正的战斗中,你现在已经中招了,任人宰割!把你的魔杖握紧!脚步动起来!别像个木桩!”
他毫不留情地批评着,然后又转向其他人:“我再说一遍!黑魔法防御术不是花架子!它是生存的技能!是让你们在遇到真正的黑暗时,能活着回家的本事!”
接着,他演示了一个相当诡异的攻击魔咒,手法老辣,角度刁钻,让看台上的许多学生都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萨格莱斯才缓步走了上去。
“穆迪教授。”萨格莱斯平静地打招呼。
穆迪转过身,那只正常的眼睛看向萨格莱斯,魔眼则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萨格莱斯,”他粗声回应,“有什么事吗?”
他那只木腿在擂台地面上发出“咚”的轻响。
“是的,一件小事。”
萨格莱斯开门见山,“我记得你之前从波特那里收走了一张地图,一张能显示城堡内所有人位置的地图。”
穆迪的独眼眯了一下,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他没有否认:“是的,活点地图。确实在我这里。怎么?”
“我需要借用它一下,”萨格莱斯解释道,语气从容,“有些情况需要核实。它或许能提供一些独特的视角。”
穆迪盯着萨格莱斯看了几秒,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但那只魔眼停止了转动,似乎在进行着快速的思考和判断。
最终,他点了点头:
“可以。那东西确实有点用处。我现在就可以去办公室拿给你。”
萨格莱斯微微颔首:“感谢。”
然而,穆迪紧接着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得提醒你,那地图毕竟是波特那小子的东西。我虽然暂时保管,但所有权还是他的。你要借用,最好还是先问问那孩子的意见。”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
萨格莱斯对此表示理解:“当然,理应如此。”
穆迪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那只锐利的魔眼立刻在逐渐散去的人群中扫视,精准地锁定了正准备和罗恩、赫敏一起离开的哈利·波特。
“波特!”
穆迪粗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过来一下!”
哈利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尤其是在看到穆迪身旁还站着萨格莱斯教授时,心里更是打了个突。
他和罗恩、赫敏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穆迪教授?格林格拉斯教授?”哈利有些迟疑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