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东区。
这地方住的都是有钱人,本该很太平。
但天还没亮,几声尖叫就打破了安静。
“死人了!”
好几家大户都出了事,主人和仆人一夜之间死了好几个。
死状一模一样:先发高烧,然后七窍流出黑血。
京城最好的郎中都来看过,却都查不出原因。
不是瘟疫,也不像中毒。
不到半天,东区已经死了十几个人。
“东区有怪病!”
“七窍流血,没得救!”
谣言传得飞快,恐慌蔓延得更快。
原本热闹的东区,现在街上空无一人。
官府很快派了太医署的人来,结果和郎中们说的一样 —— 查不出病因。
紧急文书很快送到了皇帝聂大刚的桌上。
聂大刚看着奏报,低声念着:“富人区、突发、七窍流血、名医束手……”
这病来得太巧了。
不像天灾,倒像人祸。
这时,一道黑影从角落出现,单膝跪地。
“陛下。”
是罗网剑奴!
“说。”
聂大刚头也不抬。
“是万毒窟干的。
毒叫‘七日断魂散’,无色无味,混在水里,一天后发作。
这毒有两阶段,现在只是第一阶段。”
“两阶段?”
聂大刚抬眼。
“是。
下毒的是百草堂的药师,已经被我们盯住了。
他们想用疫情引您出宫亲巡,然后在路上设伏。
如果刺杀失败,就启动第二阶段,引爆全区毒源,同归于尽。”
聂大刚冷笑:“断了他们的财路,这是要跟朕拼命了。
想用一城百姓换朕的命?
好算计。”
他站起身:
“传令。
第一,罗网‘天枢’组接管所有水源,查清所有投毒点。
第二,‘天璇’组盯死万毒窟所有据点,特别是梁松、赵延年、孙老三这几个头目。
没朕的信号,不许动手。”
“第三,通知亲卫营,摆驾东区。
朕要去疫区安抚民心。”
“阵仗搞大点,让全城都知道朕出宫了。”
玄影应了一声,消失在阴影里。
聂大刚坐回龙椅,闭上眼睛。
万毒窟想引蛇出洞?
好啊。
朕就出来看看,是你们的毒厉害,还是朕的手段硬。
半个时辰后,宫门大开,皇帝仪仗浩浩荡荡出发了。
聂大刚坐在御辇里,由上千亲卫护送,直奔东区。
消息很快传开,震动全城。
东区一条小巷的密室里。
“来了!
他真的来了!”
赵延年兴奋地砸桌子,“仪仗已经朝我们设伏的路来了!”
梁松阴笑着:“很好。
聂大刚还是这么自负。
他以为这是安抚人心,却不知道是自投罗网。”
他看向其他人:
“孙老三,你的‘软骨香’和机关都准备好了?”
一个矮胖男人嘿嘿笑:“梁堂主放心,只要他们进入范围,那些亲卫连刀都拿不动!”
“赵延年!”
“在!”
“你带死士营,等‘软骨香’生效,直接杀聂大刚!”
“是!”
“所有人就位!”
梁松一挥手,“今天,我们就要屠龙!”
密室里的人迅速散去。
他们不知道,罗网的人早已盯死了他们的一举一动。
御辇不紧不慢地前行。
聂大刚闭目养神,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他能听到两侧楼里弩机上弦的声音,能闻到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甜香,能感觉到那些恶意的目光。
当御辇走到街道最窄处时 ——
“放!”
一声令下,两侧窗户突然打开!
“咻咻咻 ——!”
上百支毒弩箭射向御辇!
同时,前后路口被钉板和重车堵死!
“有刺客!
护驾!”
亲卫统领刚喊完,就感觉浑身发软。
“空气有毒!”
亲卫们纷纷瘫软,兵器掉了一地。
“杀 ——!”
赵延年带死士从楼上跳下,冲向御辇。
远处高楼上,梁松笑了。
赢了!
但赵延年刚要碰到御辇 ——
“嗡!”
一股气浪从御辇爆开,把他和几个死士震飞出去。
“噗 ——”
赵延年吐血倒地。
御辇帘子掀开,聂大刚身上泛着淡金光晕。
“就这点本事,也敢在朕面前卖弄?”
他冷冷道,“万毒窟,井底之蛙。”
赵延年嘶吼:“他只有一个人!
杀!”
死士们再次冲锋。
这时,四周突然冒出无数黑衣身影 —— 是罗网!
他们一出现就大开杀戒,万毒窟死士根本不是对手。
远处的梁松笑容僵住:“怎么可能……
他身边还有这么多高手?!”
暗处的孙老三慌忙摸怀里的机关引信,却摸了个空。
一回头,一个罗网杀手正对他笑,手里玩着被拆解的零件。
“你在找这个?”
孙老三面如死灰。
战场上,赵延年被两个罗网金牌杀手缠住,根本无法靠近御辇。
聂大刚站起身,目光锁定远处高楼上的梁松。
他轻轻挥手:
“一个不留。”
命令一下,罗网攻势更猛,万毒窟死士纷纷倒下。
“我不甘心 ——!”
赵延年被三把剑同时刺穿,倒地而死。
战斗很快结束。
聂大刚看着远处的梁松,嘴角带着嘲弄。
但梁松在惊恐之后,却露出疯狂的笑容。
他没有逃,反而掏出一个血色信号弹,猛地拉响!
“聂大刚!
你赢了这一局,但你输了整座城!”
梁松疯癫大喊,“你以为‘七日断魂散’是让你抓的?
不!
那是引爆全城的钥匙!
现在,整个东区的感染者,他们的血就是最烈的毒!
好好享受吧,在这座毒城里和你的贱民一起腐烂!”
信号弹升空炸开,化作血色骷髅。
几乎同时,聂大刚脸色微变。
他听到四面八传来凄厉惨叫,空气中血腥味瞬间浓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