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大刚下令后,锦衣卫立刻行动起来。
几十个人骑马去封城南的路口,剩下的以酒坊为中心搜周围。
萧璎珞心里满是疑问,但现在不是问聂大刚的时候,她压下好奇,跟着加入搜查。
她想亲眼看看聂大刚那线索管不管用,也想知道锦衣卫办案是不是真像传言说的,为了结果不管程序,甚至随便杀人。
搜了五个多小时,聂大刚带着萧璎珞他们以安莱客栈为中心,把城南差不多翻遍了。
他们查了所有客栈的住客记录,问了街上的摊贩和住户,连破庙、没人住的院子这些容易藏人的地方也没放过。
天黑了,可还是没找到五个和尚,也没发现像血刀门的人,那五个人跟凭空消失了一样。
聂大刚脸色越来越难看,负责不同区域的小队回来报告,都说没异常,也没找到符合描述的人。
萧璎珞早料到不好找。
在这么多人里找五个故意躲着的武林高手,跟大海捞针一样。
可搜了这么久没结果,她还是觉得累,也有点失望。
同时,她更怀疑聂大刚那 “十多秒就断案” 的事了。
“看,果然如此,仅凭现场那点痕迹,怎么可能如此笃定?多半是臆测,或者另有隐情……”
夜幕笼罩天空,城南的灯火已陆续熄灭。
锦衣卫们连续搜查了五个多时辰,一无所获,人人都显得疲惫。
聂大刚紧抿着嘴,眉头紧锁,气氛沉重。
就在他们准备收队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一个斥候快马赶到,单膝跪地急报:“禀……禀报聂总旗!城西三里坡,我们的一支五人巡逻小队……全军覆没!”
聂大刚立刻起身:“马上带路。”
众人赶到三里坡,血腥味扑鼻而来。
五具锦衣卫的尸体倒在地上,场面惨烈。
聂大刚仔细检查了现场,随后在血迹最浓处停下,发动了【逆知因果】。
他看到了短暂的厮杀过程:五名血刀门高手突袭了巡逻队,杀人后搜走物品,骑马向南逃窜。
幻象结束,聂大刚站起身指向南边:“是血刀门,五人。他们往南边方向去了,不超过一个时辰。”
他暗中传令,派出城外待命的死士部队向南追击。
一直在城外驻扎的2000名禁卫灭庭死士、1000名大雪龙骑和1000禁卫神庭收到指令,即刻朝南边林子方向疾驰而去,展开追猎。
三天后的黄昏,消息传回:目标已被围困在城外一百五十里的荒废山神庙中。
“你们两人跟我一起走!”聂大刚没有任何废话,立刻起身。
萧璎珞和凌清影紧随其后。
夜色漆黑。
聂大刚冲在最前面,马匹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萧璎珞和凌清影紧跟在后,马蹄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急促。
萧璎珞提高声音向聂大刚喊道:“聂总旗,一百五十里路,就算我们快马加鞭,赶到时也已是后半夜了!”
“你的手下是如何在短短三天内,不仅追踪到如此遥远的距离,还能将他们准确围住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
聂大刚头也不回地答道:“哼,他们自作聪明!”
“杀了我们的人,抢了马匹干粮,却不敢骑着有明显官印的马匹在官道上招摇。”
“这三天,他们只能昼伏夜出,专挑荒僻小径、山林野路绕行,速度根本快不起来!”
“而我的人,早已撒开了大网。”
“他们就像受惊的兔子,无论怎么绕,终究逃不过猎鹰的眼睛。至于如何找到的……”
聂大刚侧过头瞥了萧璎珞一眼:“我自有我的法子。现在最重要的是,瓮中之鳖,已是插翅难飞!”
萧璎珞心中一震。
聂大刚的话听起来合理,但细想之下,这么快就能围住几个武林高手,绝不是普通锦衣卫能做到的。
她觉得聂大刚背后肯定有隐藏的力量。
凌清影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骑马。
数十匹马在夜色中狂奔,朝着远处的山神庙赶去。
赶到现场时,天色已全黑。
荒山脚下,那座破败的山神庙被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
隐约可见上千名黑衣黑甲的骑兵无声地分散在四周,堵死了所有去路。
他们手持长枪,眼神冰冷,正是大雪龙骑。
破庙大门敞开,里面火光闪烁,五名血刀门高手衣衫染血,狼狈不堪。
在他们身体四周,则有十多个村民。
此时,那些村民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
五个血刀门高手中,为首的正是血僧寂灭。
他脸上早没了宝相庄严,只剩下狰狞与郁闷。
他没想到,即便杀了锦衣卫巡逻队制造混乱,还是这么快被追上。
聂大刚带人来到庙前,停下马。
他大步走向破庙,萧璎珞和凌清影紧随其后。
在离庙门百米外,聂大刚站定,朝里面喝道:
“寂灭!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跑不掉的!放下武器投降,我们也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
庙内,寂灭猛地拉过一个发抖的村民挡在身前,探出半张脸嘶哑喊道:
“你们别做梦了!我死也不会投降!有本事你就让你的人冲进来!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杀这些村民快!”
聂大刚冷冷一笑:“垂死挣扎?寂灭,你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人,怎么会这么天真?”
“吓住?”寂灭眼中发狠,推了推身前的人质,朝外吼道:“你看清楚了!庙里不止我们,还有十多个村民!他们要是因为你强攻而死,这血债你背不背?!”
庙里传来哭声和求饶声,那些被绑的村民被血刀门的人抓着。
聂大刚不但没犹豫,反而嗤笑一声,清清楚楚地对庙里说:
“寂灭,你是真慌了,这种没用的手段也拿出来了。”
“你该知道我们锦衣卫办的是什么差事!”
“抓钦犯、平叛乱,是第一要紧的事!”
“为了这个结果,过程怎么样、要付出什么代价……从来不是最先要考虑的!”
“人质?那是什么东西啊?!”
“你以为,靠十几个普通百姓的命,就能要挟我们锦衣卫?”
“就能让我们锦衣卫不敢动手,放你们这些重犯走?简直是做梦!”
这番话让寂灭等人愣住,连聂大刚身后的萧璎珞也睁大了眼,心寒不已。
聂大刚的话,彻底打破了寂灭最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