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被捆在溶洞的石柱上,骨血蛊反噬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望着渐渐褪去血色的池水,眼中满是不甘的疯狂:“你们毁了我的本命蛊!蚀心宗不会放过你们的!等宗主大人亲至,定将你们挫骨扬灰!”
赵勇一脚踹在他膝弯,老三踉跄着跪倒,开山斧的刃口擦着他脖颈划过:“少废话!你们宗主藏在哪?不说就卸了你这张嘴!”
“哼,凭你们也想找宗主?”老三嗤笑,血污的嘴角咧开诡异的弧度,“他老人家正在万蛊窟炼化‘噬灵蛊’,等功成之日,整个中域都要沦为蛊园,你们这些正道修士,不过是他老人家的养料!”
“万蛊窟?”林越心中一动,周师姐的绢布上确实提过这个地方,标注的危险等级是最高的红色,“那里到底藏着什么?”
老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眼神涣散:“噬灵蛊……以修士灵力为食……哈哈哈……你们都跑不了……”话音未落,他脑袋一歪,竟气绝了——是被骨血蛊的残毒反噬而死。
“死了?”赵勇皱眉,踢了踢尸体,“这老小子倒死得干脆。”
柳清鸢蹲下身,检查着老三后背的伤口,那里的血纹还在微微发光:“这些符文有问题,像是某种追踪印记。”她指尖凝聚灵力,轻轻一点,血纹突然化作一道黑烟,朝着血池的方向飘去。
“不好!是传讯符!”林越立刻祭出寒月剑,金光剑气将黑烟斩碎,“他在临死前发出了信号!”
溶洞外突然传来振翅声,黑压压的一片飞虫从谷口涌入,翅膀振动的声音如同潮水,听得人头皮发麻。周师姐脸色一变:“是蚀心宗的‘追魂蜂’!被它们盯上就甩不掉了!”
“往血池退!”林越当机立断,“池水刚被净化,邪气弱,它们不敢靠近!”
众人迅速退到血池边,赵勇抡起开山斧劈向飞虫,却发现这些蜂子刀枪不入,反而被斧风激得更加狂暴,密密麻麻地扑向石柱上的老三尸体,不过片刻功夫,尸体就被啃成了白骨。
“这些虫子怕清心玉的光!”柳清鸢喊道,笛声急促响起,音波在众人周围形成屏障,暂时逼退蜂群。林越将清心玉高高举起,玉光在溶洞中铺开,飞虫果然不敢靠近,只在光罩外盘旋嘶吼。
“这样不是办法,蜂子越来越多了。”周师姐看着洞口不断涌入的黑影,“得想办法毁掉它们的母巢!”
林越望向血池中央,那里的池水虽然清澈,却隐隐能看到池底的暗格:“母巢可能在池底!周师姐,帮我掩护!”
“好!”周师姐长剑出鞘,剑光与柳清鸢的音波交织,将光罩范围扩大了半尺。林越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血池,冰冷的池水瞬间没过头顶,他运转灵力护住口鼻,寒月剑在手中亮起,照亮了池底的景象。
池底铺满了白色的骸骨,显然是历代祭品的遗骨。暗格藏在骸骨堆下,上面刻着和老三后背上一样的符文。林越一剑挑开骸骨,暗格露出个拳头大的洞口,里面果然爬满了乳白色的蜂蛹,正是追魂蜂的母巢。
“找到了!”林越灵力灌注剑身,冰蓝色的剑气狠狠刺入洞口,将蜂蛹尽数冻住。母巢被毁的瞬间,溶洞外的追魂蜂突然陷入混乱,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很快便纷纷坠地,化作黑色的粉末。
林越从血池里跃出,浑身湿透,却毫不在意:“解决了。”
赵勇递过块干布:“林兄这招够绝!直接端了它们的老窝!”
柳清鸢看着池底的骸骨,眼中闪过不忍:“这些都是被蚀心宗残害的修士吧?我们把他们好好安葬了吧。”
周师姐点头:“理应如此。”她指挥弟子们清理骸骨,“溶洞东侧有片空地,正好可以立块无字碑,让他们安息。”
林越站在血池边,看着清澈的池水倒映出溶洞的穹顶,忽然发现池底的暗格深处,似乎藏着什么东西在发光。他再次潜入水中,伸手摸向暗格,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竟是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万蛊窟”三个字,背面还刻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进入万蛊窟的密道。
“这是……”林越将令牌浮出水面,递给周师姐,“看来老三藏了不少秘密。”
周师姐接过令牌,看着背面的地图,脸色凝重:“密道入口在黑风谷的断崖下,离这里不过三里地。这令牌恐怕是进入万蛊窟的信物。”
赵勇凑过来看了看,咧嘴道:“那正好!咱们顺藤摸瓜,直接端了蚀心宗的老巢!”
林越摩挲着令牌上的纹路,清心玉在怀中微微发烫:“万蛊窟的噬灵蛊非同小可,我们得回去准备准备。”他望向溶洞外,阳光正穿透谷口的云层,洒在湿漉漉的石地上,“先回清虚观,集齐人手再做打算。”
周师姐点头:“也好。这血池的净化之力能维持七日,追魂蜂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弟子们已经将骸骨安葬妥当,无字碑立在溶洞东侧的空地上,碑前摆着几束从谷外采来的野花。林越走到碑前,将清心玉贴近石碑,玉光渗入石中,仿佛在为这些无名亡魂送去最后的安宁。
离开黑风谷时,赵勇扛着开山斧走在最后,回头望了眼渐渐隐入暮色的溶洞,忽然道:“说真的,要是没这些邪祟,这谷里的风景其实还不错。”
柳清鸢笑着点头:“等彻底清除了蚀心宗,或许这里会变成一片好地方。”
林越握紧手中的青铜令牌,令牌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却让他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万蛊窟也好,噬灵蛊也罢,只要身边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再凶险的地方,他也敢闯一闯。
夕阳将几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谷外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最后一丝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