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抱着刀,不远不近地跟在商时序和凌夕身后,目光却不受控制地、一次又一次地落在那个穿着简单t恤和长裤、背影清瘦的女孩身上。
商时序。
这个名字,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角落。
他还记得她们刚上船时的样子,惊慌失措,满身是谜,说着什么“时空旅者”的荒唐话。他一开始只觉得麻烦,甚至带着几分警惕。但渐渐地,他发现自己无法忽视这个叫商时序的女孩。
她不像凌夕那样情绪外露,总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活泼。商时序大多数时候是安静的,沉静的,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总是藏着很多心事,眉头微蹙,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可她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迷糊的可爱,比如走路时会不小心绊到缆绳,或者做饭时会把盐当成糖,然后对着失败的作品露出懊恼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些细微的、与她平时沉稳形象反差极大的瞬间,总是会让索隆的心跳莫名漏掉一拍。
他开始不自觉地关注她。
他会注意到她喜欢在清晨独自坐在船头看日出,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会注意到她和罗宾谈话时那种专注而聪慧的眼神;会注意到她帮助娜美整理海图时,手指划过图纸的认真模样;甚至会注意到她因为担心路飞他们而紧抿嘴唇的小动作。
他发现自己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训练休息时,他会假装不经意地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吃饭时,他会默默记住她偏爱哪些食物;晚上守夜时,他会选择能隐约看到她舱门的位置。
他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那个一心只有剑道和变强、对男女之情迟钝得像块木头的罗罗诺亚·索隆,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孩牵肠挂肚,会因为她一个微笑而心情愉悦,会因为她皱眉而暗自担忧。
这种陌生的情感让他有些烦躁,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悸动。
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喜欢她。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让他有一段时间甚至不敢直视商时序的眼睛。他试图用更刻苦的训练来麻痹自己,但汗水挥洒之后,脑海里她的身影反而更加清晰。
所以,他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守护。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保护船上的同伴”。于是,他开始“顺路”出现在她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方,默默地跟在她们身后,确保她的安全。他告诉自己,这只是身为战斗员的职责。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看到商时序安然无恙地和凌夕说笑,或者专注于某件事时,他内心那份难以言喻的安心和满足感,早已出卖了他。
就像现在,他看着商时序和凌夕在前面打闹,商时序被凌夕逗得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笑容,阳光洒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索隆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耳根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他慌忙移开视线,假装在看路边的云贝建筑,心里却暗骂自己没出息。
“喂!索隆!你发什么呆啊!快走啦!”凌夕回头喊道,脸上带着促狭的笑意,显然还没放弃调侃他。
索隆清了清嗓子,努力板起脸,粗声粗气地应道:“知道了!吵死了!”
他快步跟上,目光却依旧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让他心绪不宁的身影。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种感觉。有点甜,有点涩,有点不知所措,却又……甘之如饴。
只是,这份刚刚萌芽的情愫,在即将到来的、席卷一切的暴风雨面前,又能维系多久呢?索隆握紧了手中的和道一文字,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他都会变强,强到足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一切。包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