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立刻派人请来马成才和周德,三人关起门来,凑在一起仔细商议了一番计划的具体细节,务必确保万无一失。
魏征的计划虽然周密,但也不能保证没有疏漏,所以每一步都要反复推敲,每一个细节都要认真琢磨。
马成才恨恨地说道:“黄家既然想要本官的性命,那么本官定要让黄家彻底翻不了身。有黄家在,咱们以后就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这次本官一定要把他们通通送进大牢!”
赵信和周德对视一眼,周德说道:“大人,要不要派兵直接把黄家围了?”
马县令皱眉道:“咱们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是黄家干的,若是贸然动手,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落人口实。黄家在临汾县根深蒂固,若是不能一举将他们扳倒,恐怕会后患无穷。现在先派人严密监视黄家的一举一动。”
赵信点头:“不错,马大人说得对,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咱们不能轻举妄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证据安全地送到张太守手中,只要张太守能派人下来彻查此事,咱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对黄家动手!”
周德挠挠头:“好吧,我听你们的。”
马成才说道:“那就按照计划行事吧,咱们分头行动。”
赵信和周德纷纷点头,三人又商议了片刻,便各自回去准备。
夜幕如墨,临汾县的街巷笼罩在一片寂静中。
县衙后院内,十几名工匠正将一口漆黑的棺木钉得严严实实,敲击声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赵信手持火把,仔细检查着每一处细节,棺木缝隙间涂抹的桐油在火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他特意命人在棺底夹层嵌入了防水的牛皮油布,真正的证据卷宗就藏在这不易察觉的夹层之中。
“大人,都弄好了。”一名工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恭敬地说道。
赵信点头,拍了拍棺木,沉声道:“很好,下去休息吧。”
与此同时,县衙外一处偏僻的宅院内,魏征正忙碌地指挥着几名衙役将一应发丧用的纸人纸马、白幡等物事准备妥当。
陈二带着几名信得过的捕快,穿着孝服,脸上涂着脂粉,假扮成孝子贤孙,在一旁低声商量着明日出城的计划。
“大人,发丧队伍的人都已集结完毕。” 张先匆匆赶来,身后跟着二十几个穿着麻衣的男女。
有老态龙钟的老汉拄着哭丧棒,有怀抱幼儿的妇人红着眼眶,还有几个手持唢呐、胡琴的乐手,皆是从城里贫苦人家中挑选出来,事先经过了反复排练。
赵信扫视众人,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低声吩咐道:“你们务必演得逼真些,只要能把黄家那些眼线骗过去,此事便成了一大半!”
魏征目光坚定,朝赵信用力点头:“大人,放心!”
赵信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成败在此一举,大家都要小心行事,不得有半点马虎!”
众人齐声应和,赵信挥手道:“都下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按计划行事。”
与此同时,周德的队伍已经在县衙前院整装待发。
二十辆装满干草的马车一字排开,车辕上插着“临汾官府”的杏黄旗。
周德身披重甲,手握长枪,站在队伍最前方,身后百名衙役个个手持盾牌、腰佩长刀,威风凛凛。
周德目光如炬,在众人脸上扫过,声如洪钟:“都听好了!天亮之后,你们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把声势给我造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官府在运输重要物资,都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齐声呐喊。
赵信安排好发丧队伍后,找到尉迟恭,对他说道:“假证据准备的怎么样了?天亮之后,你和我带着几个人一同骑马出城走小道走,吸引黄家的注意力,让他们的眼睛都盯在咱们身上,好让魏征他们趁机把证据送出去!”
尉迟恭拍了拍胸脯:“放心吧,都准备好了!”
赵信点头:“嗯,明日咱们一定要小心行事,把戏做足。”
天色微明,空气中薄雾弥漫。
县衙大门缓缓打开,一众人等鱼贯而出,“县令大人我等这就出发了,告辞!”
马成才站在门前,拱手道:“诸位,一路平安,本官等你们的好消息!”
赵信翻身上马,一挥手:“出发!”
众人纷纷上马,紧跟着赵信,一行人快马加鞭,沿着街道疾驰而去。
周德也喊道:“随本官出发!”
随着周德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朝着官道方向驶去。
于此同时,马成才安排的船队也从水路出发了。
躲在暗处的黄家探子见状,立刻跑回去禀报。
黄府书房内,黄严霸正端详一幅古画,管家黄安匆匆跑进来,气喘吁吁道:“老爷,有消息了!周德带着车队走了官道,马成才派人从水路出发,赵信和尉迟恭则骑马直奔城外。”
“他们搞什么鬼?”黄严霸眉头一皱,目露疑惑。
黄安小心翼翼道:“老爷,您看他们会不会是在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黄严霸沉吟片刻,冷笑道,“哼,他们还真当本老爷是三岁小孩,和老爷玩声东击西的把戏?这样,你立刻安排人手,追上这三路人马,给我全部截下来,一定要把证据带回来!”
“是,老爷!”黄安应声而退。
黄严霸目光阴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不管你们玩什么花样,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黄安立刻召集几乎所有黄府中的家丁和打手,分成三队,朝赵信等人追去。
而黄府的人出城后不久,一队发丧队伍正从城内偏僻小巷出发,一路吹吹打打,朝着城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