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朱雀街早已褪去白日的热闹,青石板上结着层薄冰,路灯的暖光透过薄雾,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软桃锁上小馆的朱红木门时,指节冻得发僵,刚把钥匙揣进怀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含糊的吆喝声。
“哟,这不是桃记小馆的苏老板吗?听说你这小馆能火,全靠摄政王撑腰啊!不然就凭你一个江南来的小丫头,能在京城站稳脚跟?”
说话的是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满脸通红,浑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个空酒壶,显然是喝多了。他晃悠着走到苏软桃面前,眼神吊儿郎当,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醉醺醺的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说不定是用了什么手段勾搭上摄政王,才有今天的日子!”
苏软桃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 她不想跟醉汉计较,可对方的话实在难听,像根刺扎在心上。她刚想开口解释,一道玄色身影就快步走了过来,带着凛冽的寒气,瞬间挡在她身前。
“你说什么?再敢说一遍。”
萧璟渊刚处理完王府的事,特意绕路来接苏软桃,没成想刚到街口就听到这样的浑话。他今天穿着件黑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虽没带侍卫,却自带一股威严,醉汉被他的眼神一盯,酒意醒了大半,却还嘴硬:“我…… 我说的是实话!她一个小丫头,没摄政王撑腰,能开得起这么火的小馆?”
“软桃的小馆能火,靠的是她的手艺,是客人的认可,跟我无关。” 萧璟渊的声音冷得像冬夜的冰,“但我护着她,只因她值得。你再敢胡说八道,污蔑她的名声,信不信我让你在朱雀街再也待不下去?”
醉汉被他的气势吓到,往后踉跄了两步,嘴里还嘟囔着:“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 萧璟渊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你每天在街口的酒肆喝得烂醉,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也配说‘实话’?秦风。”
暗处的秦风立刻走出来,躬身行礼:“王爷。”
“把他带离朱雀街,以后不许他再靠近桃记小馆半步。” 萧璟渊语气不容置疑。
“是!” 秦风应下,示意身后的侍卫把醉汉和他的跟班架走。醉汉还想挣扎,却被侍卫牢牢按住,只能不甘心地被拖走,嘴里的嘟囔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街上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路灯的 “哗啦” 声。苏软桃从萧璟渊身后走出来,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声音带着点担忧:“阿渊,你别为了我得罪人,他只是喝多了胡言乱语,没必要跟他计较。”
萧璟渊转过身,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尖,心里的寒意瞬间消散,只剩下心疼。他解开自己的披风,裹在她身上,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我不是为了得罪人,是为了护着你。你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谁也不能污蔑。”
披风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暖得苏软桃心里发颤。她靠在他怀里,轻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不想因为我,让你跟人起冲突。”
“傻瓜,护着你,从来都不是‘冲突’,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萧璟渊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别自己扛着,等我来处理,知道吗?”
苏软桃点点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两人并肩走在朱雀街上,披风裹着两人的身影,暖黄的灯光映在他们身上,像裹了层蜜糖,温馨得让人忘了冬夜的寒冷。
走到清桃院门口时,萧璟渊停下脚步,帮她理了理披风的领口:“进去吧,外面冷。明天我让厨房给你送些生姜过来,你煮点生姜茶,暖暖身子。”
“嗯。” 苏软桃点点头,却没立刻进门,反而踮起脚,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羽毛拂过,然后红着脸转身跑进院子,只留下一句 “你路上小心”。
萧璟渊愣在原地,手抚上被她碰过的脸颊,耳尖瞬间泛红。冬夜的风再冷,也吹不散他心里的暖意,他看着院子里亮起的灯光,嘴角忍不住上扬 —— 他的软桃,总是能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