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生父吴强,在原主的记忆中总是缺席,偶尔回家,带给这个家庭的也只有一片狼藉。
顾母常年活在吴强的阴影下,为了原主,决定不再忍受吴强的折磨,决定离婚,毅然决然的带着原主离开了这个家。
可原主和顾母躲到哪里,吴强总能闻着味找过来。离婚后的日子,吴强三天两头上门骚扰,喝醉了就堵在门口耍酒疯,对着顾母大吼大叫,骂骂咧咧地要钱,朝顾母撒气。
那天,酒气熏天的吴强又来闹事,和顾母争执中,吴强猛地一推,顾母踉跄着向后倒去,后脑重重磕在门槛上,当场没了声息。
吴强顿时酒醒了大半,看着倒在地上的顾母,也顾不得原主还在原地,慌慌张张地跑了。
事后,吴强连夜逃窜改头换面隐姓埋名远走他乡。
而原主从此成了无家可归的孩子,在不同的亲戚家辗转寄养。寄人篱下的日子让他早早学会了隐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好读书,将来有能力为母亲讨回公道。
原主成功考上名牌大学的法学院,毕业后,通过法律扞卫了很多家庭的权益,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律师。
原主成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动用所有资源寻找吴强,势要将吴强绳之以法。
这些年,吴强改头换面后,不知走了什么运,竟成了身家千万的企业家。
原主四处奔波,一点点搜集当年的证据,铁了心要让吴强付出代价。可没等他正式起诉,吴强却先找上了门,一边用金钱和前途威逼利诱,一边放狠话警告他安分守己,各种威逼利诱软硬兼施。
原主懒得与他多言,转身就要走。吴强却突然从身后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猩红的眼睛里满是戾气:“敢跟老子叫板?我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爹!”
原主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到后背一阵剧痛,踉跄着倒下,视线渐渐模糊,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吴强狰狞的脸,和他嘴里骂骂咧咧的话:“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让你告!让你告!”
而吴强随手扔了刀,脸上带着冷笑,在保镖的簇拥下扬长而去,仿佛踩死了一只碍眼的蚂蚁。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原主心里只剩下无尽的不甘。
……………………………
“开门,给老子开门。”吴强混着酒气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响起。
伴随着砰砰砰的敲门声不断响起。
各家的灯亮着,却没人探头,谁都知道吴强的德性,每次这个吴强来就吵得大家不得安生,每次都得闹上半宿,摔摔打打、骂骂咧咧够了才肯消停,劝了没用还惹一身腥,只能关紧门窗,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忍忍吧!
顾达踮起脚尖,刚好能触碰到门的开关,看准时机把吴强放了进来。
顺便给整间屋子弄了隔音符,不仅不会吵到在房间里面休息的顾母,还不会影响邻居。
吴强本来就喝得醉醺醺的,整个人像摊烂泥的倚在门上。
门一松,重心不稳,和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吃疼的吴强挣扎着起身,浑浊的眼睛扫过顾达,随手就把手里的空酒瓶往地上一摔。
“砰”的一声脆响,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踉踉跄跄往屋里闯,嘴里还骂骂咧咧:“你妈呢?藏哪儿去了?给老子出来!”
顾达悄悄往后撤了半步,瞅准吴强找人的空档,猛地跳跃抬脚,朝着吴强的后腰踹了过去。
“唔!”吴强本就站不稳,冷不丁被人背后踹一脚,往前扑了个狗吃屎的姿势,再次摔在地上。
他懵了懵,转头瞪向顾达,眼睛瞬间爆发怒火:“你敢踹老子?”
“今天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厉害?”
说着就摇摇晃晃朝顾达扑了上来。
顾达听了这话眼神一凛,不等吴强扑到身前,就猛地抄起门后,倚着的比他还高的粗木棍,狠狠的朝着吴强的腿就打了过去。
能动手就不动嘴,对待人渣无需隐藏实力。
顾达手中的木棍,重重砸在吴强的小腿上。
吴强疼得“嗷呜”一声叫出来。
顾达继续乘胜追击,根本没给吴强半分喘息的机会。
一下接一下精准地砸向吴强的腿弯、脚踝。每一击都带着沉闷的闷响,落点刁钻得很——专挑那些疼得钻心却伤不了筋骨的地方下手。
吴强疼得浑身抽搐,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想爬却连蜷起膝盖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着,喉咙里挤出压抑的痛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吴强的惨叫声不断。
腿上的神经像被狠狠扯着,他疼得浑身抽抽,冷汗一下子把后背湿透了,酒劲也被这剧痛冲醒了大半。
看着顾达踮起眼神是震惊,错愕,暴怒,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吴强还挣扎着想抓顾达,可腿上的剧痛让他站不稳,“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他眼睛瞪得快要裂开,又气又怕嘶吼着,抓起地上的碎酒瓶就朝顾达扔过去。
顾达往旁边一闪,躲开了尖锐的玻璃碴,小小的身子灵活地闪现到吴强身侧,一棍子狠狠抽在他后脖子上。
吴强眼前一黑,当场吐出一口带着酒气的酸水。顾达眼神冷冷的,手腕一用力,将他按得更低,逼着他脸朝下磕在满是玻璃碴的地上。
吴强感觉脸颊被尖玻璃划破了,热乎的血顺着下巴滴在地上。他想挣扎,可顾达用膝盖死死压住他的后背,那力道根本不像个孩子能有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达的声音冷冰冰的:“你不是很能打吗?不是要让我见识厉害吗?”
“让你三天两头过来闹事!”
“让你欺负人!?——”
“让你作恶多端……”
说着,顾达松开膝盖,抬脚狠狠踩过吴强被划伤的小腿。吴强疼得身子弓成了虾米,顾达却抓起他的手腕,把那只握着碎玻璃的手按在了他自己脸上。
血珠从指缝里渗出来。顾达的力气控制得正好,每一下都让吴强疼得快要撑不住,却偏不让他彻底晕过去。
吴强趴在地上,疼得浑身发抖,看着顾达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可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吴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凭着甜言蜜语娶了顾母,婚后原形毕露。
这骨子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整天不学无术,除了喝酒就是赌钱,家里的事半点不管,赚来的钱全填了他的酒瘾和赌债。
借钱时装孙子,还钱时当大爷,欠了一屁股债就跑,把烂摊子全扔给顾母。
这些年,在外受了气,回家就拿顾母撒火,摔锅砸碗是常事。
不仅常年骚扰顾母母子,最后更是害死了顾母,连长大成人的原主都没放过!
这种人渣,根本不配当原主的父亲,更不配做人!
什么玩意!
所以,他理应付出比单纯挨顿打更重的代价,落得比一时疼痛更惨烈的结局才对!
顾达手撕空间把吴强扔到了一个幻象里面。
幻象里,时间倒回吴强第一次打顾母那会儿。
他又喝得醉醺醺的,抬手就要顾母,站在旁边的顾达突然抬起头,嘴角撇出个不像小孩该有的冷笑,眼里全是冷冰冰的狠劲和说不出的阴森笑意。
没等他巴掌落下来,顾达小小的身子猛地冲上去,居然像拎小鸡似的把吴强狠狠左甩甩右哒哒,然后拿起墙角的木棍,开始“好好收拾”他。
吴强的惨叫声从大到小,最后哑得喊不出声,顾达才停下。
可这才刚开始——
从这天起,吴强就掉进了没完没了的梦里,每天都要重新来一次他被人打的事情。
被折腾得不像个人,每天都在疼和怕里过,脸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只要看见顾达的影子就吓得浑身发抖,连喘气都得小心翼翼。
顾达回到现实里,顾母刚刚好从房间出来。
看着一片狼藉的客厅,顾母几步跨到顾达面前,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往上轻轻一提,“你看看这客厅!又跟谁疯闹?玻璃都砸了?”
“疼疼疼!妈!耳朵要掉了!”顾达被拽得歪着身子,手忙脚乱去掰她的手腕,脚尖踮得老高。
顾母一边骂一边嗔怪,给顾达拍掉身上的灰尘:“……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却低头检查他的手脚,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
没有了吴强来打扰的日子,顾母过得十分舒心。
开了一家小餐馆自己当起了老板,顾母的手艺本就好,做的家常菜味道地道,附近街坊邻居常来光顾,生意渐渐红火起来。
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去,眉眼间总带着浅浅的笑意,连街坊邻居都说她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顾达也乐得自在,顾达会给顾母讲学校里的趣事,顾母则会絮絮叨叨地叮嘱他添衣服、好好吃饭。
没有争吵,没有恐惧,只有彼此陪伴的暖意,像一件厚实的棉袄,裹住了往后的每一个春夏秋冬。
顾达知道,这就是原主和顾母最想要的生活——简单,踏实,温馨,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只用好好守护着眼前的幸福就够了。
“顾达,回家吃饭了!”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