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一名奋斗多年的富一代。
因为结婚多年没有孩子,于是和妻子商议领养了女儿顾以柔。
女儿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顶尖配置。
妻子更是辞去高管职位,专心陪伴悉心教导女儿长大,从来没有让她受到一点点委屈。
就连她随口提过的限量版钢琴,不出三日便会摆进琴房。
女儿也“表现得”乖巧贴心,简直就是他和妻子的小棉袄,暖手宝。
高中的时候,原主无意间发现女儿的账户多了几笔大额支出,顺着线索查下去。
才知道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小黄毛,两人开始早恋,逃课,斗殴!甚至为了小黄毛,偷偷拿家里的钱去资助他,给他改善生活。
原主风风火火的来到两人的秘密基地,撞见女儿正和黄毛共喝一碗白粥。
黄毛少年叫陈宴,是校外的小混混,女儿却满眼痴迷,说那是“爱情的味道”。
“他跟别人不一样,他懂我!”
女儿第一次对着原主和妻子歇斯底里。
原主气得发抖,却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最终咬牙做了决定——连夜举家出国。
飞机上,女儿哭到昏厥,骂他们是扼杀自由恋爱的刽子手。
三个月后,当她从网上看到黄毛少年街头斗殴身亡的消息时,也只是情绪低落了几天,后面又恢复了以往的乖乖女形象。
主动向父母道歉,说自己当初太不懂事。
原主和妻子松了口气,愈发觉得出国是正确的选择,感觉特别的欣慰,以为女儿长大了,懂得两人良苦用心。
六年里,女儿表现得无可挑剔。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名校商科,协助原主处理公司事务时条理清晰,对原主和妻子的关心也细致入微。
原主不仅将庞大的商业帝国全权交予她,还精心挑选了门当户对的女婿,一个稳重可靠的富二代、眼里只有女儿的男人。
可没有想到,女儿结婚前一周,竟然将原主和妻子绑架扔到了面点。
“要不是你们,我心爱的阿宴怎么会会离开,都是你们的错!”
原主和妻子身上都是伤,被顾以柔绑架卖到了面点犯罪诈骗窝,没多久两人就缺衣少食一命呼呼。
…………………………
“顾先生,我们按您的吩咐筛选出了几位适合领养的孩子,请问您何时有空过来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慈祥的声音,耐心等待着回复。
顾达握着手机,顿了顿,眉宇间染上几分嫌恶:“不必了。”
“我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要亲生的才好。”
原主天生有弱精症,加上想要孩子的时候年纪也大了,自然是有心无力。不过现在这都是小问题。
前世原主夫妻,收养孩子的时候,原本准备收养男孩,好继承家业。
但是在几个孩子里面,顾以柔表现得特别好,又是端水又是捶背,嘴甜得像抹了蜜,哄得妻子眉开眼笑,让妻子心生欢喜,加上原本也姓顾,于是原主决定收养她。
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了十几年,没想到养出个忘恩负义,以怨报德,翻脸无情的恋爱脑白眼狼。
为了个男人能把养父母的养育之恩踩在脚下,转头就用最狠的刀子捅向原主夫妻。
这种养不熟的畜生,早该扔回她该去的地方,省得看着碍眼,脏了地方!
让她在阴沟里烂着吧,这辈子别想再沾到半分好处!
这种基因骨子里就是烂了的东西,不配收养,怎么教导也改不了基因里的劣根性。
这辈子顾家没有收养顾以柔!
顾达还给福利院的顾以柔下了一个倒霉符,看她后面还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同时,另外一边的顾以柔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她摸了摸心口,空落落的,像丢了件说不清道不明的宝贝。
之后半年顾以柔前前后后,被好几个富裕的家庭收养,但是无一例外不到一个月就被送回福利院。
顾以柔自己也慌了,她不明白,自己明明跟以前一样会讨好会卖乖,怎么就落得这般境地。
看着周围一个个小伙伴被不错的家庭领养带走,而自己又长大一岁快七岁了,心里越发点着急起来!
她怕了,真的怕了,再这样下去,她难道要在这破地方待到成年?
不行,绝对不行!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赶紧被领走,不管是什么家庭,只要能离开这里就行!
……
顾以柔看着面前一对家境,普普通通,勉勉强强,还不错的夫妇走进了福利院。
顾以柔表现得很是乖巧!
“这孩子看着真机灵。”女人拉着顾以柔的手,笑得满脸褶子。
“我们家就缺个懂事的孩子,愿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吧!”
没等院长多问,她就赶紧挤出最乖巧的笑容,使劲往女人身边靠:“叔叔阿姨,我很听话的!你们带我走吧!”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能离开福利院,哪怕这家人看着不如之前几家的富裕,她也认了!
就这样子,顾以柔拎着为数不多的东西跟着那对夫妇走了。
可到家后顾以柔才发现。
她是被一个缺少招娣的家庭领走了,那家人之所以领养她,就是想着在孤儿院里找个小女孩,带回去给他们的两个儿子当保姆,不花钱还吃的少赚翻了。
日子从此成了无休止的折磨。
天不亮就得起床,先给那个被宠成小霸王的男孩穿衣服、喂饭,再给刚满月的婴儿换尿布、洗奶瓶。
男孩稍不顺心就对她拳打脚踢,抢她碗里仅有的一点菜,把她的东西撕烂扔进厕所。
顾以柔这才彻底明白,自己哪是被收养,分明是被卖了个免费劳力。
顾以柔因为没有来得及给小霸王喂饭,和给孩子换尿布,就被女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摁,跨坐她身上。
“让你懒!让你不听话!”女人边打边骂。
“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跟我们回家的。”
左边一拳。
“砰!”
“啊!”
右边一拳。
“啪!”
“啪!”
顾以柔被女人打晕了,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醒了之后浑身感觉散架一样。
还恢复了前世记忆。
前世她顾以柔是顾家大小姐,出入有车接送,谁不高看她一眼?可现在呢?她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成了给人当牛做马的保姆!
凭什么?!
她顾以柔明明该是穿金戴银的命!
顾以柔没有办法接受,被如此蛮不讲理的家庭领养,强烈的不甘和悔恨,烧得她心口发疼。
回想起前世养父顾达家如此有钱,她在这个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哪怕是逃,也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她要去顾家找她的养父母,她们肯定会收养她的?
他们那么疼她,只要她哭着撒撒娇,他们一定会心软的!
顾以柔凭着前世的模糊记忆,她跌跌撞撞摸到那片熟悉的别墅区。
砰砰砰的砸门声惊动了保镖。
保镖被惊动,看见一个衣衫褴褛、满脸泥污的小女孩在门口疯闹,皱着眉呵斥:“哪来的野孩子?这里是私人住宅,赶紧走!”
“我不是野孩子!我是顾家的女儿!我叫顾以柔!”顾以柔红着眼嘶吼,拼命想往里冲,“我爸爸叫顾达!你让他出来见我!”
保镖震惊,疑惑,不解,难道她是真老板的私生女,于是便和顾达通报了一声。
顾达刚好扶着妻子在花园散步。
“爸爸!妈妈!”顾以柔像看见救星,挣脱保镖的手就想扑过去。
“爸爸!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柔柔啊!”顾以柔急得眼泪直流,指着自己的脸,“你看,我是你们的女儿啊!”
顾达的妻子往丈夫身边靠了靠,手轻轻护着肚子,眼神里带着警惕和不解,她相信自己的丈夫。
“哪里来的野孩子。”
“你怎么能不认识我?”顾以柔彻底疯了,语无伦次地喊,“是你们把我养大的!我后来……后来是一时糊涂,可我现在知道错了啊!你们快让我进去,我不想待在那个鬼地方当保姆!”
她的目光扫过顾达妻子的小腹,突然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那个地方……是鼓起来的?
她怀孕了?
顾达和他的妻子……有自己的孩子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顾以柔的心脏。
怎么可能?
前世,他们和她说过他们没有办法生育才会领养孩子!
为什么?
凭什么?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眼神涣散,“那是我的位置,你们本来该只有我一个女儿的……”
顾达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我们从没收养过什么女儿。保镖,把这个疯子拖远些,别吓到太太。”
顾以柔突然疯了一样朝两人冲上来。
顾达的眼神冷得像冰,没等她靠近,顾达就大力把顾以柔踢开,直接起飞到:“保镖,把她赶走,送回去!记得要点赔偿,吓到太太了。”
保镖不敢怠慢,架起还在挣扎哭喊的顾以柔就往外拖。
她的尖叫和咒骂渐渐远去,顾达却始终没再看一眼,只是温柔地揽住妻子的肩:“风大了,我们进去吧。”
没过多久,顾以柔就被送了回去。
……
因为好端端没了一大笔钱,顾以柔又遭到了养父母混合双打,“果然是个疯的!还敢跑去攀高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让你跑!让你撒谎!真当自己是千金小姐了?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是给我家当牛做马的命!”
顾以柔被打得蜷缩在地上,换来的却是更重的拳脚。
日子一天天熬着。
顾以柔偶尔会想起前世,在顾家学到的那些商业知识。
她记得几个能赚钱的风口,甚至隐约记得几个关键的投资节点。可每当她想深想,脑子里就像被蒙上一层雾,怎么也抓不住具体的细节,只剩下模糊的碎片。
勉强混到中专毕业,她就被养父母赶去了南方亲戚的电子厂。流水线上的工作枯燥又累人,每天加班到深夜,工资却少得可怜,大半还要被养父母以报恩的名义搜刮走。
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只能这样烂在泥里时。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撞进了她的视线——是陈宴。
顾以柔的心猛地一跳,前世那段被她奉为真爱的记忆瞬间翻涌上来。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黏上去,觉得这是命运给她的补偿。
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陈宴!
陈宴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见她主动示好,也乐得接受,两人很快就凑到了一起同居。
可现实是两人都没学历,没手艺,在工厂里赚的钱刚够糊口,连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
顾以柔看着别人穿新衣服、用新手机,心里的贪念又冒了出来。
在陈宴的怂恿下,开始跟着陈宴认识的兄弟混。
趁人不备抢过路人的包就跑,有时还会撬开没锁好的车窗,偷里面的零钱和手机。
第一次得手时,顾以柔拿着那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心跳得飞快,却又有种扭曲的兴奋——原来钱还能这样来。
可她没料到,陈宴骨子里就是自私自利和狠戾的,只不过前世他没有发现而已。
陈宴赌输了一大笔钱,被追债的人堵在巷子里打得头破血流。
回到家盯着顾以柔,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用麻绳捆了起来,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你干什么!陈宴你放开我!”顾以柔拼命挣扎,嘴里被塞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
她眼睁睁看着车越开越偏,最后停在一个废弃的码头。
陈宴收了几个陌生人的钱,转身时连眼皮都没抬:“柔啊,委屈你了,等我有本事了就来接你。”
那是顾以柔最后一次听见他的声音。
再醒来时,她已经被卖到了面点边境的诈骗窝点,成了被铁链锁着的商品。
那里的日子比在养父母家的折磨更恐怖百倍。没日没夜的劳作,稍有反抗就是毒打,饿肚子是家常便饭,身上的伤口发炎流脓,也只能硬扛着。
无数个深夜,她靠在冰冷的墙角,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去,杀了陈宴那个畜生!
靠着这股疯魔般的恨意,她硬是撑了下来。
一年后,边境警方捣毁了这个窝点,顾以柔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解救出来时,浑身是伤,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眼神却亮得吓人。
回国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找陈宴。
凭着仅存的线索,她在一个廉价出租屋里堵住了他。
顾以柔没说话,从怀里摸出一把藏了很久的水果刀。
她像头被激怒的野兽朝陈宴扑过去。
血溅在墙上时,陈宴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顾以柔握着刀,看着自己满身的血,突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像个彻底的疯子。
最终,她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而顾家这边没有顾以柔这个恋爱脑白眼狼的出现。
一家三口过的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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