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机场。”
司机一愣，从后视镜里看了眼那食盒：“那这盒糕点需要我送进去吗？老夫人说....”
“我发现你今天话很多啊。”裴栖砚眉宇间浮起不耐烦：“看不到她现在有人陪吗？你去打扰他们不觉得尴尬吗？”
司机闭上嘴，什么都没再说，启动车子驶离。
餐厅里，聂凌希余光扫到那辆骚包惹眼的粉色越野车，心里狐疑，却也没多想，继续漫不经心附和着戚杰。
吃了两个多小时的饭，聂凌希从他嘴里大致了解了下苏家在学院的情况和伊威雅这个人。
戚杰放下纸巾，心情格外愉悦，已经没了刚才的紧张，只是有些奇怪：“凌希，你好像对苏家很感兴趣，要不我帮你引荐一下？”
“不用。”聂凌希想也没想地拒绝，继而站起身：“我奶奶生病了在医院，今天下午的课就不上了，先走了。”
戚杰闻言站起身：“我送你去吧。”
“不用。”聂凌希再次拒绝，拿起手机大步离开。
戚杰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忽而桌上手机响了，他拿起来屏幕上显示‘苏’，略带疑惑地接通：“苏家主，现在吗？可我在临城，好，我去找您。”
聂凌希去医院看了眼昏迷中的聂老太太，听完医生说的情况，她就走了，没有回学校而是去了汪氏。
一晃五天过去，临近科研考试只差一天，聂凌希在学校和汪氏中间来回游走，每次去前都会先去一趟医院。
天鹰集团会议室内，一众股东面露愁容，屋内坐满了公司高管以及分公司经理，电子大屏上是不能到场的一些分公司经理在视频连线，谁也没先说话，气氛压抑低沉。
聂闫松看完数据报告，重重拍在桌子上，恼怒地质问：“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多取消的合作，临时毁约的也有，你们都做了什么？还有这新起来的YLG又是谁？为什么没有他们的资料？”
话落，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好似谁先回答，谁就会是活靶子。
聂闫松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见一个个沉默低头不说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声呵斥：“说话！全都哑巴了吗？”
众人吓得瑟缩一下。
蓦地，一个抱着蓝色笔记本的女人站出来，心怀忐忑地轻声说：“董事长，YLG是国外的一个玉石小公司，但今年换了个老板后一跃成为最大的玉石商，据说他们现在正在疯狂涉及国内玉石商业，
还有些其他的也在涉及，加上他们开价比市面上高出三个点，所以……”
女人欲言又止，抬头观察了下聂闫松的脸色，见他不是很好看，一时没有继续讲。
聂闫松眸色阴沉，再次质问：“那为什么没有人第一时间通知我？发展到现在你们才知道上报！都干什么吃的？”
众人头低得更低。
一旁一位股东叹了口气，温声道：“你也别怪他们，你家最近发生的事情那么多，他们可能也是怕让你左右为难，不过很奇怪，这个YLG这样高价合作，根本赚不到钱，按道理应该撑不了多久，怎么还越来越猛了？”
聂闫松深吸一口气，转头望向他：“张老，你在问谁呢？你名下大半的合作都给了他们，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嵩神色一怔，默默偏过头。
“还有你们，都是天鹰的老人，聂家给你们的不够多吗？现在助长他人威风，你们又有什么好处？”聂闫松冷眼扫过众人，气得额头青筋凸起。
下一秒，一位穿着休闲装的女人漫不经心开口：“是，聂家给的不少，但也仅仅是三年前了，这两年，尤其是今年，因为你们家的那点事情，公司亏损多少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还只是合资而已，如果投资的东西连本钱都赚不回来，我们为什么不能选更好的？聂董内院夜夜笙歌，自然是不知道我们这些生意人的烦恼。”
自上次聂闫松把温缈搞得出不了门后，只要她恢复一点要出门，就会被聂闫松折腾，以至于有时候开会开一半就走了。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五天连续四次，谁都很难接受。
她说完，其余股东也开始附和。
“聂董，我父亲当年与您父亲一同进公司，并扶持您父亲上位的时候，就是冲着您父亲说过，每年给我家分红不会低于三个亿，今年直接一个亿都没有，怕是不太对吧。”
“我们也要生活，并且也没有对天鹰不管不顾，给YLG的只是一些皮毛合作，可进账却很可观，也不怪我们选后者。”
“聂董，您要是多点心思在工作上，我们也不至于出去对吧。”
“当年您妻子在职的时候，公司每年都会出现在全球排行榜上，这才有了你们聂家是临城首富的称呼，我们也跟着沾光，可这两年倒退的不是一星半点，时不时还要接济那个温家，还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听到这里，聂闫松脸色黑如锅底，随即露出不解的神色：“什么接济温家？”
几位股东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聂董，这样就没意思了，不是您让公司每隔一个月给温家打钱，还让我们跟温家合作吗？”
“说起跟温家的合作就来气，本来就不是个正经的生意人，每次找上门合作都是赔钱。”
“关键我们还不能拒绝，聂董，我们可从来没在您面前说过，所以您也别怪我们，毕竟是您先忽略公司的。”
聂闫松听着他们的阴阳怪气，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自己什么时候吩咐要给温家打钱了？他怎么不知道？
忽然，会议室大门被推开，助理急匆匆走进来，看了眼在场众人，快步走到聂闫松面前附耳低语：“董事长，夫人去了一家美容院，我们的人装扮成顾客进去，看到夫人正跟一个男人在说话，姿态很是亲昵。”
聂闫松脸色白了一瞬又青了，转而站起身，黑着脸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