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师，家人和家，怎么会没用呢？您的这点观念我无法赞同。”
聂锦珩想也没想地反驳她。
伊威雅听完，被气笑了，抬手将头发撩到脑后，一副看傻子的看着他。
聂锦珩低下头，郑重其事道：“伊威雅老师，您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绝对不会耽误考试，也请您别再纠结这些琐事了。”
“好，好，好。”伊威雅连声说好，笑着点了点头：“这是你的第几次保证，你自己记住，如果失败，也别怪老师不念师生情。”
聂锦珩点点头，没有说其他的，见她也没什么要说，站起身，踉跄一步往外走。
听到关门声，伊威雅拿起另一部手机给一人打去电话，那边接通后，她姿态放得低，腰不自主往下压：“主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不辨雌雄的声音，伴随呲呲电流声，炸耳得很：“废物，找的也是废物，这种事情也能出现纰漏，你还有什么用？”
伊威雅被骂得没有脾气，忙不迭讨好道：“主人，一点小意外，您放心，不会耽误后续进程，倒是最近您让我查的那个聂凌希，有点奇怪。”
“什么到你那里都奇怪，人都查不来吗？”
“不是的主人，那个聂凌希，我查得太顺了，所以觉得奇怪。”伊威雅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直觉让她感觉心慌慌，背后发凉：“当年主人您踢她下位……”
她话没说完，对面传来一声怒斥。
“住嘴，如果管不住嘴，就别要了。”
伊威雅连连扇嘴，声音格外的响：“对不起，对不起，是属下胡言乱语。”
把掌声持续了几分钟，伊威雅嘴角见血对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资料发过来，必要时，人死了也可以。”
伊威雅弯下腰答应，随即通话被掐断，她力竭倒在椅子上，闭了闭眼，嘴里无意识呢喃：“不能是又活了吧。”
阳台上，聂凌希隐藏在暗中，将屋内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转眼消失在原地。
第二天清晨，聂凌希刚穿好衣服下楼，就听到宋明着急忙慌联系医院的声音，伴随佣人来回收拾东西的脚步声，依稀能听到聂闫松阵阵质问的话。
“昨晚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这样了？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昨晚谁去了老太太房间的，一个也别想跑，来人，给我关起来，老太太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得陪葬！”
话落，聂闫松面前齐齐跪下一片人。
聂凌希状似关切地走上前询问：“奶奶怎么了？”
聂闫松正处于暴怒边缘，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沉声道：“昏迷不醒，胡医生也无计可施。”
“怎么会？”聂凌希瞳孔微颤，脚步踉跄后退，看到聂老太太被人抬出来，忙不迭跑过去查看，眼角微微泛红：“奶奶，你醒醒？”
聂老太太脸色惨白，瘦骨嶙峋的身体仿佛只剩一层皮，唯有那微弱的呼吸还在证明她活着。
聂闫松看到她这样不像装的，眼眸微敛。
下一秒，聂萱依、聂锦珩前后走下来，一边整理衣袖，一边疑惑地询问。
“奶奶怎么了？”
佣人在旁解释：“老太太今早昏迷，正在等救护车过来接去医院检查。”
“哦。”聂萱依不以为意地点头：“我早饭呢？今天学校有活动，我不能迟到。”
聂锦珩也是看了眼聂老太太，随口问了句：“胡医生怎么说？”
“胡医生说要去医院着重检查一下，他已经联系好医生，少爷不用担心。”
聂锦珩点点头，转身往餐厅走。
聂闫松站在长廊口，看着只顾自己的聂锦珩两人，再看聂凌希关切的样子，心下那杆秤再次倾斜，他想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原因，深吸一口气朝宋明吩咐：“把他们两个人的银行卡停了，跟学校请假，给我去祠堂跪着！”
话音落，聂萱依喝进嘴里的牛奶瞬间呛了她一嘴，难以置信望向聂闫松：“爸，我怎么了？”
聂锦珩也满脸不解：“爸。”
“干了什么还需要我来提醒吗？你们奶奶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吃下饭！”聂闫松语气加重，指着聂凌希：“你们奶奶之前最疼的就是你们，现在你们呢？”
聂萱依两人看到聂凌希伤心愧疚的样子，一时无言。
反应过来，聂萱依不耐烦道：“爸，你忘了她前几天在年会上……”
话没说完，聂闫松冷声呵斥：“这不是你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长辈还没死呢！是不是哪天我死了，你们也是这个样子啊。”
聂凌希站起身，轻声替聂萱依两人解释：“父亲，他们可能是还没睡醒，你别生气，先送奶奶去医院吧，我等下跟学校请假，等奶奶醒了再去。”
聂闫松听此反倒不同意：“再过不久考试，现在绝不能缺课，你去上学。”
这话一出，聂萱依、聂锦珩瞬间惊了，难以置信地盯着聂闫松，见他越说越严肃，生怕聂凌希留下，赶忙让宋明去安排车子把她送走。
等看到车子离开，聂萱依彻底疯了。
“爸，你是不是疯了？她明明是装的！”
“她都愿意装给我看，你们连装都不装！仗着我对你们的宠爱，越来越无法无天，对长辈一点孝心都没有，养你们还不如养条狗！”聂闫松嘴下丝毫不留情，一字一句，眼神愈发狠绝，像是在看仇人。
聂萱依心下一惊，眼眸瞪大，一眨不眨盯着他，似不认识他。
聂锦珩眉心紧紧拧起：“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不一直这样吗？”
“就是因为你们一直都这样，从未改变过，才让我寒心！”
门外响起救护车的声音，聂闫松看了眼，沉声命令：“你们在祠堂好好反省，等我回来如果你们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就继续跪，跪到知错为止！”
两人懵了。
楼上这时传来声音，聂闫松抬头看到扶摇艰难挪动脚步的温缈，眼中没有半分温情，偏头冷哼一声，随救护车离开。
“爸爸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