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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4月 27日清晨,青川镇的樱花已经到了落花期。风一吹,粉白的花瓣就像雪片似的往下掉,落在林微言的米白色行李箱上,积了薄薄一层。她站在宿舍楼下的旧衣回收箱前,手里攥着母亲昨晚塞进来的上海设计院面试资料,封皮上“优先录用”的红色印章刺眼得很。

“真要扔啊?”张琪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拖着行李箱要去高铁站,马尾辫上还沾着片樱花,“阿姨要是知道你把面试资料扔了,肯定要骂你。”

林微言低头看着资料封面上的自己——照片里穿着正装,笑得规规矩矩,像个被按在模具里的零件。她想起昨天收拾行李时,摸到衣柜底层那件浅灰色羊毛衫,领口的干洗标签还没拆,松木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突然就做了决定:上海的工作可以再找,沈知行的困境,她不能缺席。

“不是扔,是放放。”她把资料塞进回收箱旁的储物格,那里还放着顾屿临走前留下的《西方建筑史》,扉页写着“别错过”,“等我从镇上回来再说。”

张琪琪了然地挑眉,伸手帮她拂掉肩上的樱花:“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她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这个给你,上次你说喜欢的榫卯造型胸针,本来想毕业典礼送你的,提前给了。”盒子里的银质胸针闪着光,两个咬合的榫卯中间,刻着极小的“守”字。

林微言捏着胸针,突然想起沈知行模型里的牵手小人。她把胸针别在帆布包上,转身往男生宿舍走:“我去看看知行,晚点送你去高铁站。”

从女生宿舍到男生宿舍要穿过整个樱花大道。林微言走得很慢,踩着地上的花瓣,咯吱咯吱响,像在数着心里的决心。她想起昨晚和母亲的通话,母亲在电话里哭:“你一个女孩子,放着好好的上海工作不做,要去镇上陪他修老房子?”她当时没说话,只是摸着羊毛衫上的缝补痕迹,想起沈知行蹲在雪地里帮她修自行车的样子——那时候他的手冻得通红,却还笑着说“马上就好”。

路过图书馆时,林微言拐进去绕了一圈。三楼的非遗文献区还留着她常坐的位置,桌上的台灯旁,压着张她忘了带走的便签,上面写着“德记木作口述史补充方向:老匠人工具传承”,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木凿,是沈知行的笔迹。她把便签折好放进钱包,又从书架上抽出本《青川民间木作技艺》,书里夹着张老照片——是她和沈知行去年在德记木作拍的,两人举着刚做好的“十字抱厦”模型,笑得眉眼都弯了。

走出图书馆时,阳光已经升得很高。林微言在门口的便利店买了两盒热牛奶,是沈知行爱喝的原味,又绕到“桂香斋”买了桂花糕,特意让老板娘多放了豆沙——他总说这家的豆沙不甜不腻,刚好配热茶。

男生宿舍楼下的宿管阿姨正在浇花,看到林微言,笑着招手:“来找沈同学啊?他昨晚一夜没睡,一直在抽烟,楼道里全是烟味。”阿姨往楼上指了指,“刚看到他在收拾行李,好像要走。”

林微言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牛奶盒差点掉在地上。她谢过阿姨,快步往三楼跑,帆布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离 302宿舍还有几步远,就看到虚掩的门缝里漏出的灯光,还有沈知行收拾东西的窸窣声。

她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里的热牛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些紧张,像第一次在实验室和他一起调试扫描仪时那样,怕自己的决定会给他添麻烦,怕他其实不需要她的陪伴。

深吸一口气,林微言轻轻推开了门。

宿舍里的烟味还没散,混着松木香气,是沈知行身上常有的味道。沈知行背对着门口,正蹲在地上收拾纸箱,浅蓝色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那道深褐色的划痕——是拆沈氏木作抵押合同时弄的,他一直没说,她却记在心里。

“知行哥。”林微言的声音有些发颤,手里的牛奶盒被捏得变了形。

沈知行猛地回头,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耳尖悄悄泛红:“你怎么来了?不是要收拾行李准备去上海吗?”他站起身,手里还拿着个泡沫纸裹着的东西,是德记木作的模型。

林微言的目光扫过宿舍,心脏一点点沉下去。对面床铺的行李架空了,书架上的书只剩下几本专业书,桌角的铁皮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塞得满满的行李箱,拉链已经拉了一半,露出件深蓝色的外套——是沈知行爷爷生前常穿的那件,袖口还沾着木屑。

“我……”林微言张了张嘴,原本准备好的话突然就堵在喉咙里。她想说“上海的面试我不去了,我陪你回镇上”,想说“工坊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想说“我也想帮你修德记木作,想和你一起做非遗档案”,可看到这满箱的行李,看到沈知行手里的模型,那些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原来他早就决定要走了,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甚至没打算告诉她。林微言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模型放进纸箱,贴上“小心轻放”的标签,标签上画了个小小的榫卯,是她教他的画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失落。

“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林微言把热牛奶和桂花糕放在桌上,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刚在楼下买的,还是热的。”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当票上,是沈知行忘了收起来的,“双鱼佩”三个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他醉后说的“我会赎回来的”,原来那不是醉话,是真的。

沈知行把模型放好,走到桌前拿起热牛奶,指尖碰了碰她的手指,像触电般缩回:“谢谢。”他喝了口牛奶,目光落在她帆布包上的榫卯胸针上,“这个……是新的?”

“嗯,琪琪送的。”林微言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地上的行李箱,“你……要回镇上了?”

“嗯。”沈知行的声音很低,“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他没说高利贷,没说欠薪,没说工坊快撑不下去了,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家里有事”,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林微言的心更沉了。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还是把所有事都自己扛着。她看着他拿起桌上的鲁班尺,小心地放进外套口袋,想起周教授说的“榫卯要留三分余地”,原来他们之间的余地,就是他从不肯让她分担难处。

“上海的面试……”沈知行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的帆布包上,“准备好了吗?需要我陪你去吗?”

林微言的眼眶突然热了。他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下去了,却还在担心她的面试。她咬了咬嘴唇,再次鼓起勇气,想说“我不去了,我陪你回去”,可看到他收拾好的行李,看到他眼底的疲惫,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沈知行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收拾行李。他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是林微言送他的平安符,靛蓝色的布料上绣着如意纹,边缘已经有些磨损。他把平安符系在脖子上,贴在胸口,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珍宝。

林微言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就想起在青溪古镇的暴雨天。他把她护在怀里,用外套裹着她,自己却淋得湿透,还笑着说“没事,我不冷”。那时候的他,和现在一样,总是把最好的都留给她,把难处都藏起来。

“知行哥,”林微言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是不是早就决定要回镇上了?”

沈知行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昨天才决定的,家里突然有点急事。”他没回头,怕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德记木作的补贴款到了,我会告诉你的,到时候……”

“到时候你会来上海看我吗?”林微言打断他,问出这句话时,心里却希望他说“不会,我更希望你回来”。

沈知行沉默了很久,才转过身,勉强笑了笑:“会的,等我处理完家里的事,就去上海看你。”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想帮她拂掉肩上的樱花,手指在半空中停了停,又缩了回去,“你在上海要好好照顾自己,按时吃饭,别像在宿舍时一样总熬夜。”

林微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帆布包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看着沈知行,想说“我不想要你去上海看我,我想和你一起回镇上”,想说“工坊的事我们一起扛,高利贷我们一起还,玉佩我们一起赎”,可看到他收拾好的行李,看到他眼底的坚持,那些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怕自己的决定会给他添麻烦,怕他其实不想让她放弃上海的工作,怕他们之间的约定,其实早就被他放在了次要的位置。

“我知道了。”林微言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个笑容,“你在镇上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总抽烟,别太累了。”她指了指桌上的桂花糕,“这个你带着路上吃,还是热的。”

沈知行点点头,把桂花糕放进行李箱的侧袋,又从抽屉里拿出个东西,是块榉木零件,上面刻着极小的“言”字:“这个给你,上次教你做榫卯时削坏的,我重新修好了。”他把零件递给她,指尖碰了碰她的手心,“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林微言接过零件,指尖在“言”字上反复摩挲,眼泪掉得更凶了。她知道,这是他能给的最直白的牵挂,可她想要的,不止是一块刻着名字的木零件,而是和他一起面对困境的机会。

“我该走了,琪琪还在等我送她去高铁站。”林微言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沉重得像灌了铅。走到门口,她回头望了一眼,沈知行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盒没喝完的热牛奶,目光追着她,像在诉说什么未说出口的话。

“知行哥,”林微言的声音很轻,“路上小心。”

“你也是。”沈知行的声音带着哽咽,“上海面试加油,等我好消息。”

林微言点点头,走出了宿舍,轻轻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掉下来。走廊里的烟味还没散,混着樱花的香气,像他们之间未说透的心事,明明很近,却又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门。

下楼时,宿管阿姨还在浇花,看到她哭了,递过来一张纸巾:“沈同学是个好孩子,就是太倔,什么事都自己扛。”阿姨叹了口气,“昨晚他打电话,我听到他说‘高利贷’‘欠薪’,好像很难。”

林微言猛地停下脚步,手里的木零件差点掉在地上。原来他不是不想说,是怕她担心;原来他不是早就决定,是被逼得没办法;原来她的误会,只是因为他的不善坦诚。

她转身往楼上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知行,告诉他她愿意陪他回去,告诉他他们可以一起面对。

可跑到 302宿舍门口,门已经锁了。宿管阿姨跟上来,说:“沈同学刚走,拖着行李箱,往公交车站去了。”

林微言看着锁着的门,眼泪再次掉下来。她靠在门上,手里的木零件被捏得发烫,心里的话像堵在喉咙里的棉花,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的帆布包上,胸针上的“守”字闪着光。林微言想起顾屿说的“别像我一样错过”,想起周教授说的“榫卯要留三分余地”,原来她和沈知行之间,缺的不是余地,是说出口的勇气。

她慢慢走下楼,手里拿着那盒没送出去的热牛奶,还有那块刻着“言”字的木零件。樱花还在飘落,落在她的发梢、肩上,像在安慰她。林微言知道,她错过了这次说出口的机会,但她不会放弃——上海的面试她还是会去,但她心里的决定不会变,等她回来,一定要找到沈知行,告诉他她愿意陪他走下去,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

走到校门口,张琪琪还在等她,看到她哭了,没多问,只是递过来一张纸巾:“没事,以后还有机会。”

林微言点点头,擦干眼泪,拉着行李箱,和张琪琪一起往高铁站走。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暖洋洋的,像沈知行身上的温度。她摸了摸帆布包里的木零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她从上海回来,一定要把没说出口的话告诉他,一定要和他一起,把那些散架的榫卯,重新拼回完整的样子。

公交车站旁的樱花树还在飘落花瓣,沈知行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人海里。林微言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手里的木零件在阳光下泛着光,像一个未完成的约定,等待着被续写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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