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翎俯身与她额头相抵,心里亦是酸涩难当,胸膛起伏了好几下,将那口热辣酸楚生生憋在胸腔里,他低声道:“阿绾,你是我妻,更是我心之所向,我怎么会不要你。”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那么久,三个月孩子都快生出来了。”
汪绾绾急的抱紧他,想把自己变成膏药贴在他身上,三个月那么久的时间呢,她才不要和他分别,一天也不想。
白常翎沉默的垂下眼,心尖像是有什么被挤压,酸涩得他嗓子都微微有些发苦,许久,他喘了一口气道:“阿绾……我,我答应你,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分别,此事过后,我就永远的陪你,和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汪绾绾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心里直觉的感到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她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正色道:“翎哥,不管你去哪儿,我和你一起去,我很聪明的,你看我们初遇的时候,我在你手心下是那么危险,我不也安全的活过来,我不会给你拖后腿……”
“不行!”
白常翎想都没想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话一出口看着她委屈的眸中震了震,他又觉得口气重了,叹了一口气道:“阿绾,我这次离开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我这一走,只怕京城暗涌皆动,你在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城西偏郊我买了一个宅子,就是为了不时之需用的,我离开后,子燮会带着你去那儿,你好生安胎,等我回来。”
“子燮不和你一起去么?”
汪绾绾望着他,眸中蓄有泪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他此番要去做的事一定很危险,不然他不会让她离开提督府,可这么危险的事,他竟然不让子燮一起陪着。
他当他自己有几条命?
“他留着保护你,此事并不费劲,我一个人足矣。”白常翎别开视线,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汪绾绾动了动嘴没说话,她知道,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赵素年步步紧逼,一定是把翎哥逼急了,想要绝地反击,他既然不开口,她就去问子燮。
对付子燮,铁锨会有办法。
汪绾绾不哭不闹,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白常翎不舍得搂着她的小腰,留恋的用手箍着,叹息道:“明天。”
汪绾绾眼睛憋的通红,咬牙道:“明天,所以说今天沐浴就是给我的最后一次?”
“阿绾……”
白常翎深深的凝视她,眼底浮过怅惘,承诺道:“我会每天都想你十遍,再说十遍我爱你。”
“好。”
汪绾绾很乖巧的答应,一头扎进他的怀抱,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并没有再胡搅蛮缠。
白常翎皱了皱眉,虽然对这丫头的乖巧起疑心,却也没说什么。
“你怎么了?”汪绾绾摸了摸他的脸,诧异的问道。
白常翎将头藏在她的头发里,用力的喘息着,道:“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
天色黑了,白常翎抱着用大氅裹着的汪绾绾回到了房间。
一路上二人都默默无语,心思沉重。
回到房间,白常翎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脱了袍子扔在了衣架上,掀开被子一角自己也钻了进去。
汪绾绾侧过身与他相对而立,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口,他身上很暖,像个暖炉一样温着她。
她已经离不开他了。
白常翎忽然抬起她的小手,将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拿了下来,戴在了她的拇指上。
“翎哥,你不是给我准备了一个戒指么?”
汪绾绾看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被他做了改装,扳指里面嵌了一层赤金,打磨圆润,在金丝上有个凹槽,旁边还有个一个机扩似的猫眼石。
“阿绾,这个被我做了改装,里面赤金凹槽里藏了一枚金针,上面染了离人醉,若有危险你就按住那颗宝石,关键时刻能救你一命。”
白常翎细细的叮嘱着,握着她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掌里,又放在唇边细细的吻着,眼中浓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悲伤,似有不舍,更多的则是无尽的留恋。
“阿绾,你听话,三个月后,我一定会来找你。”
“翎哥,你放心,我会听话……”
汪绾绾乖巧的扑到他的怀里,眼珠子却机灵的转着,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天无论无何也要从子燮口中知道翎哥的计划,如果真的是刀山火海一般的危险,她决不可让他孤身一人去涉。
她也会为他生死相护。
“睡吧,阿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