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寨子里规划的还是很文雅,规模宏大,有种苏州园林的味道,阁楼映着蓝天白云,别有韵味,一点都没有一个匪窝应有的匪气。
汪绾绾现在才领会到宾至如归这四个字的含义了,的确让她这种肉票有种置身家园的错觉,她哼了一声,说白了,就是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她被折洇提着衣襟到了一处阁前,她抬头看着阁上牌匾上写的都飞了的四个金灿灿的大字,她先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后是一副恍然的样子。
折洇正诧异这个小倌脸上怎么那么多表情,很快就见她伸出手指着牌匾上的字念道:“去他……妈的?”
折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气的背过气去,他咬牙指着上头的字道:“这是春池嫣韵,是我亲笔所写,你竟然给当成市井之言,你,你,真不知道,萧忆看上你哪儿!”
汪绾绾只觉得这四个字写的就是去他.妈的,她撇了撇嘴,明明就是自己写的不好,还怪别人。
折洇提着她的衣领就将门踢开,里面满满登登的塞了一屋子人,面容匪气,凶相恶脸,汪绾绾眼都花了。
不过有一个蒙面纱的女人她认识,就是那个酒儿的。
她只觉得一阵昏天暗地,看来,她今生的日子是过到头了。
酒儿一见折洇眼睛晶亮了一下,又看见他手中提着的男人,她的眼又暗淡下去。
折洇将汪绾绾甩到了酒儿身旁,道:“酒儿莫怕,这个萧忆虽然阴柔可怕,但是我把他圈养的男人抓来,我瞧着他似乎对他还挺用情,你嫁给他,兴许,那个萧忆心有顾忌不会把你怎么样,他日后若是对你不好,待风头一过,直接杀了就是。”
汪绾绾这时候已经把白常翎从头骂到脚,他怎么就这么欠,非要招惹这帮匪头,现在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她给搭进去了,弄不好小命还得丢在这儿。
如果她现在说出自己女人身份,这场婚姻会不会就吹了,这头她正说话,那边有个拿着五星暗器剔牙的恶匪忽然开口:“老大,怎么没抓个娘们回来,让我们兄弟几个解解馋。”
话音一落,一屋子的人都在不怀好意的笑起来,酒儿满脸通红向折洇身后钻去。
汪绾绾又默默的把话又咽回肚子里,娶媳妇也好过先奸□后杀。
折洇冷哼了一声,一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时,从堂后走出来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折洇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他,道:“您怎么自己出来了,要个丫鬟扶着您。”
那老者摇了摇头道:“折洇,这次出寨子,你可见到了白常翎?”
汪绾绾心里咯噔一下,白常翎和这老者莫不是有仇,她现在才明白,白常翎为何说自己是萧忆了,合着是仇家太多,遍布天下啊!
折洇摇了摇头,道:“我并未见着他,这次我劫来了白常翎赈灾的粮草,还把禁军统领萧忆的小倌也给劫过来了,萧忆若有动作,直接拉这个做挡箭牌。”
那老者坐在了堂内正中椅子上,脸色有些意味不明,许久他摇了摇道:“你不该劫白常翎的粮草啊……”
汪绾绾眼睛一亮,难道,他和白常翎没有仇怨,有亲戚?
折洇一听不乐意:“那奸臣玩弄权谋,以权谋私,那粮草说不定未到皖南就被他中饱私囊,我折洇好歹也是做劫富济贫良寇,不劫他劫谁?”
那老者低眉摇了摇头没说话,再抬眼时却看向了汪绾绾,那一双短小的眼精明矍铄,倒让汪绾绾心头一跳。
他缓缓开口道:“你……是萧忆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