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清雁起来还懵了一会。
怎么这么热?
她迟钝的发了会呆,回头才发现沈淮川在抱着她安睡,她这才想起来,这人昨夜钻到她房间耍了一番流氓,然后很不要脸的住在院子里了。
……算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亲个小嘴怎么了。
宋清雁这么一想就释然了,果断选择放弃治疗,往床上一躺。
王府的主子都没起床,她也可以不起床。早起一分钟都是对温暖的被窝不尊重,于是理直气壮的躺回去,甚至还把沈淮川的手往边上塞了一下,沾枕头就呼呼睡过去。
沈淮川被小东西的动作弄醒,微微撑起身子一看,没心没肺的某人已经睡着了,气得笑了一声,伸手去捏她鼻子,看着她不满的皱起眉张嘴呼吸,大发慈悲的松开了手,低头亲她一口,到底是没让她醒过来,自己下床了。
春桃听到动静,端着水盆打算进去,却只见自家王爷出来了,看她打算进去侍奉的模样,淡淡开口,“不必叫她,让她睡就是。”
春桃一下就懂了,露出一副“我都理解,理解”的表情。
“是,奴婢一定不打扰王妃休息!”她兴高采烈,抱着盆子退下了。
宋清雁这一回笼觉睡下去就睡了许久,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被腹中的饥饿感唤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旁已经凉了。她坐起来醒了会神,才感觉自己嘴巴有点凉。
宋清雁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好像又被涂了一遍药,有点黏糊糊的。好在如今只有一点点极细微的异样感,提醒着她昨夜被某人亲的多狠,不像昨夜临睡前抿抿嘴都疼。
宋清雁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依旧有些软绵绵的,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正在这时,外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是春桃的动静。她似乎发现宋清雁已经醒过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妃,您醒了吗?”
“醒了,进来吧。”宋清雁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春桃端着温水盆和洗漱用具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甚至可以说是过分灿烂的笑容。她将东西放下,手脚麻利地开始伺候宋清雁起身,眼神却时不时地往宋清雁脸上瞟,那目光里充满了欣慰、欢喜,还有一种“我什么都懂”的暧昧意味。
宋清雁被春桃这反常的笑容弄得浑身不自在。这丫头,平时虽然也爱笑,但今天这笑容……怎么透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你在笑什么?”宋清雁被看的毛骨悚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春桃看了看她的脸,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连忙摆手:“没什么呀,奴婢就是高兴。王妃睡得可好,王爷特意吩咐了,不让奴婢们打扰您,让您睡到自然醒呢!”她语气里的雀跃几乎要溢出来,“早膳一直温着呢,王妃是想在房里用,还是去主院?”
宋清雁被春桃这“王爷特意吩咐”的强调弄得更加莫名,这不是……挺正常的话吗,这是在干什么。
很快她就明白春桃为什么要笑了。
“就在房里用吧。”宋清雁决定忽略春桃那堪称欣慰的笑容,以及听到这句话后几分失望的小眼神,起身梳洗。她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她的面容。气色还不错,除了嘴唇细看之下比平时要红润饱满一些,破了一点口子,带着点被蹂躏过的痕迹……
宋清雁脸色红了又绿。
是了,昨夜沈淮川是从她房间出去的,今早又特意吩咐不许打扰她睡觉,这嘴又成了这样,这一连串的举动,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尤其是像春桃这样贴身伺候、又盼着主子好的丫鬟眼里,确实很容易产生联想。
可事实呢?事实是沈淮川因为那个古怪的发病期失控,差点把她亲得背过气去,后来虽然上了药,也同榻而眠,但两人之间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窗户纸还在,远没到春桃想象的那种地步。
宋清雁看着镜子里春桃那副“磕到了”的满足表情,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者说,根本无从解释。这种事是越描越黑的,于是她选择沉默。
春桃高高兴兴去让下人上菜了。
这个点,吃东西也是早午餐了。似乎是顾及到她空腹,准备的菜品丰盛却很清淡,适合她此时空空的肚子,吃了也不会不舒服。
宋清雁慢慢吃完,擦了擦嘴角。如今天色不早了,去找周旖也不现实,想了想,她起身出门去了主院。
沈淮川正在看舆图,宋清雁瞄了一眼,只看到蜀地两个字,她并不是很好奇这种事,反正他心里有主意。她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的,伸出手心,“鸽子。”
沈淮川还以为小东西是来要那十两银子的,刚随手拿了个元宝放上去,听到这话,“又要传消息了,嗯?”
宋清雁先眼疾手快的把元宝揣在袖子里,才道,“嗯。”
“也是,差不多到日子该给那位送消息了,小卧底,他给你多少?”沈淮川大大方方把笔和宣纸递给她看她鬼画符,放飞鸽子,托着腮看她,“今日要做什么?”
“三十两银子。”宋清雁撇了撇嘴,想了想沈淮川第二个问题,这倒是难住宋清雁了。她想了想,自己来这这么久了也没怎么转过,有些苦恼的蹙眉,报了一堆地名,沈淮川都听着,直到她无意识说了护国寺三个字,他把笔一放,“这个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宋清雁不和他计较这些,挥了挥手表示已阅,“你想让我去和谁玩?”
沈淮川没吭声。
“行吧,那就是没有。那我自己出去了。”宋清雁想了想道。
沈淮川把毛笔扔一边不说话了。
“又生气了?”宋清雁似乎是早有预料,笑盈盈的凑过来,眨着眼睛对沈淮川道,“那你带我去玩好不好呀?”
沈淮川这才知道被她逗了,轻笑一声,“你倒是……真拿捏到本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