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司原娴熟的拿起菜刀,先拍晕了这条鱼。
司煜露出略有些遗憾的表情:“真粗暴啊……我还想尝试喂它吃点药,看能不能毒晕它。”
“然后再把这条有毒的鱼给我吃,看看效果如何?”
温司原开始刨鱼鳞。
司煜笑了笑,“你怎么光记得这些,不记得哥哥对你的好了。”
“我倒是希望你有真心对我好过。”温司原低声道。
如果司煜心里真的存在过兄弟之情,又怎么可能在他体内种下那么多毒素,差点毁了他的嗓子不说,还险些送了他的命。
若不是有慕倾月出手医治,恐怕他现在早已变成一捧黄土了。
司煜靠着橱柜,叹道:“我要是对你不好,当年何必拼着自己的命把你从法老手里带出来,只有我一个人逃跑的话,根本不用费那么大力气。”
“难道不是因为你也看中了我的体质,想和法老一样拿我试毒吗。”温司原握紧手里的菜刀,“司煜,我已经不是五六岁的小孩了,不可能像还以前那样,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司煜眯起细长的凤眸,“你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这很好。”
温司原没有再回答。
厨房里陷入沉默,只能听见一刀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
蓦地,温司原开口道:“我帮你从权夜霆身上拿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你答应我,放了那个名字叫敏敏的小女孩,并且不会再去伤害慕小姐。”
司煜笑了声,“小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想从权七爷身上拿到钥匙碎片,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温司原抿着薄唇,“过两天,权夜霆会带慕小姐去欧洲旅游,我可以想办法以病情不稳的借口让慕小姐带上我,跟你里应外合,把钥匙碎片偷走。”
“他会随身携带么?”
“会,我确认过了,他身上那条项链就是钥匙碎片。”
温司原一边说着,一边把鱼下了锅。
司煜露出沉思的表情。
忽然,他皱眉道:“你怎么往里面放辣椒?”
温司原愣了愣,“我……我忘了你不吃辣。”
他光记得慕倾月是喜欢吃辣的。
一时疏忽,竟忘了司煜不爱吃辣,顺手把另一个袋子里的辣椒给放进了锅里。
司煜的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冷冷勾起唇:“放你出去一段时间,就连哥哥的口味都记不得了。”
他身上陡然散发出阴冷气息,慢慢朝着温司原走去。
温司原俊脸微白,下意识和司煜拉开距离,“抱歉。”
“都是自家兄弟,道什么歉。”
司煜缓缓抬起手捏住弟弟那张毫无血色的俊脸。
眼神宛如毒蛇般冰冷,毫无温情。
“看来,还是应该再给你多制造一点难忘的回忆,提升一下你的记忆力。”
司煜的手渐渐增加力度,甚至发出咯咯的骨节声。
温司原的眼眸深处也越来越充满惊恐的神色,仿佛噩梦重临,难以控制的浑身开始颤抖。
***
飞机落地。
慕倾月跟学校请了几天假,和权夜霆一起来到世界着名的时尚之都。
在市区逛了一天,买了许多衣服包包,慕倾月又兴致勃勃的拉着权夜霆到处照相留念,做的都是度假小情侣该做的事。
还有不少人看见慕倾月和权夜霆的组合,误以为他们是来拍摄旅游节目的大明星,跑过来问他们要签名合影。
好些金发碧眼的帅哥蠢蠢欲动,想要和慕倾月搭讪,最后都被权夜霆森冷的眼神吓退。
潇洒完以后,慕倾月这才心满意足,准备去找几个向导一起进山寻找法老。
却不料,所有旅游社听说了慕倾月想去的村庄名字后,都是连连摇手,委婉拒绝:“不好意思,那个地方我们不去。”
“客人,奉劝您还是放弃去那里吧,看您也是个有钱人,在市区多买点奢侈品不好吗?”
慕倾月觉得奇怪,就追问他们,为什么不肯接去那个村庄的活儿。
几个专做高端旅游路线的都不肯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其中一家老老实实答复:“这十年来,那村子里已经出过好几次游客不明原因死亡的事故了,医院也查不出原因来,我们不想承担赔偿责任,如果您非要去,那还是请找别人带路。”
慕倾月一听就明白过来。
肯定是前代毒王——法老搞的鬼。
他可能是拿游客来试验自己的毒药。
俗话说,只要给的钱够多,总有胆大不要命的。
等到第二天,权夜霆依然招来了一个愿意带路的年轻男向导。
向导一看见慕倾月,脸上就露出满满的笑容,有点结巴的说道:“德克森村的风景是很美的,只要二位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擅自跟村民搭话,就不会有问题。”
慕倾月歪头,嘻嘻笑了声。
乖乖听别人的话?
对她来说,这可是很难做到的呢。
向导看不出慕倾月的心思,脸蛋更红了些,很自觉去开车了。
一路风景秀丽,几个小时后,便能望见巍峨连绵的雪山,壮阔疏朗,堪称绝景。
路边闪过一个牌子,用外文写着‘德克森村’。
车子在许多小木屋前停下。
村民们纷纷走出来,惊奇地看着许久未曾再来过的新游客,有的露出热情洋溢的笑,有的却隐隐泛着敌意。
“两位,先让我去和他们沟通……”
向导刚说完,就看见慕倾月和权夜霆直接下了车!
权夜霆点燃香烟,没有多说话,慕倾月却是穿过这些村民,沿着空气中细微的味道,走到一间木屋前,扬声道:“出来,法老!”
众村民一脸惊愕!
顷刻,屋门缓缓打开,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干瘪老人出现在慕倾月的瞳孔中。
“原来是找我的。”老人说话很含糊,像是牙齿早已掉光似的,眼神与司煜如出一辙的阴冷,“小姑娘,你很不懂礼貌啊。”
“礼貌也要看跟谁讲。”慕倾月不客气道,“你在这种地方疗养八百年也不可能治好那双腿的,跟我走,我能医好你。”
老人发出打鸣般的咯咯怪笑,“在说大话之前,先摸摸自己的大动脉!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不出三分钟,就会血管暴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