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钺无功而返,武林倦和宴申不方便现身,见他们回来围上去询问,得知事情再次陷入僵局,大家的意志开始消沉。
宴申整个人都蔫蔫的,“还以为会有进展,没想到……”
武林倦板着脸,“学堂要去问一问吗?”
“问。”今钺正色道。
没道理因为鳍迦理直气壮就坚信他的话没有作假。
“你们不好问,这件事由我来。”
他们出入学堂容易引人注目,他的身份更方便。
姜衍珘:“那我们再去荆渠住的附近问问。”
“嗯。”
池杳如抬头看天,“这个时候应该都在吃晚饭,我们快点过去,赶在他们休息之前去问。”
武林倦迟疑道:“你们……”
池杳如脚步一顿,“对,我们不好出面,你们去吧。就说要找荆渠,他们肯定知道荆渠死了,你们再顺水推舟问一问初九那日有没有什么异样。”
“好。”
池杳如和姜衍珘没什么事,跟着他们一直到二十二巷,找了个地方等他们。
姜衍珘从储物袋里拿出凳子,两人就地坐下。
池杳如摩挲着玉珏,“霜芙许久都没说话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姜衍珘握着她的手,“没说话就是在修炼。她在万剑宗,不会有什么麻烦。”
万剑宗。
麻烦没有,但是有烦恼的霜芙拧紧眉头看着眼前这人,“你真把这当成魔界了?来去自如。”
先前的话都白说了,一个月的时间,绥昭就来了两趟了。
绥昭摸了摸鼻头,“也没有经常来吧。”
他总共就来了两次。
一次是从妖界过来,一次就是现在。
霜芙预判他要说的话,抬手阻止道:“你不用给我汇报你们魔族的事。”
上次一来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听,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他在妖界考察的安居之地。
绥昭嘴角向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我是没话找话,我想和你说话。”
霜芙语塞。
绥昭不知道怎么回事,上次明明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她以为他会放弃,结果反而更加死皮赖脸。
她都已经安抚好自己的情绪了,可绥昭一次又一次来打破。
以前绥昭说话还比较含蓄,现在更是大胆直白,让她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索性背过身不去看他。
“霜芙,魔界出了事,我得回去了。”
霜芙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又涌起一阵失落。
她强行压下心口的酸涩,故作轻松道:“你终于要回魔界了,再也不用看到你了。”
绥昭明知霜芙说的不是真心话,心脏还是不可抑制地一紧,“等我处理好魔界的事,我再来找你。”
霜芙没应,绥昭留下一样东西放在窗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绥昭离开的瞬间,霜芙转过身,眼睛不由自主地朝窗台看。
果然,窗台上放着一支簪子。
上一次绥昭从妖界回来,也是在窗台留下一支簪子。
她鬼使神差地捏住簪头往外一扯,带出一把小剑。
簪中剑。
霜芙曾经和绥昭说过,大师兄给杳杳做了一把簪中剑,她故意说大师兄偏心,调侃大师兄对杳杳的心思。那时,绥昭很认真地对她说,她也会遇到一个只偏心她的人。
她握着簪子苦笑,遇到了,还不如没有呢。
她将簪子放进盒子里,和上一次绥昭留下的簪子放在一起。
盖上盖子,将簪子闪烁的光和暗藏的心意一同掩下。
虎族不允许用灵力疾行,但以姜衍珘和池杳如的修为,没人能察觉。
黑暗中,他们紧紧跟随着西泠,看着西泠藏进一处宅子,两人紧随其后蹲守在屋顶。
他们悠闲地等着武林倦和宴申,却意外发现西泠的踪迹。
西泠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他们的怀疑,当即决定跟踪他。
西泠藏于屋中之后没多久,有一人推门而入。
池杳如远远瞧着那人身形稍矮,身材壮实,面容年轻,瞧着和西泠的年纪差不多。
他走进房里没多久,房里就传来打斗声。
姜衍珘和池杳如掀开房顶的瓦片,看到西泠和那名男子缠斗在一起。
二人拳拳到肉,屋里的东西都被掀翻,凌乱不堪。
两人打了许久也没有分出胜负,双方都已经力竭,各自站在一角。
那名男子撑着墙角倒下的柜子,“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西泠冷冷地看着那人,“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你叫宏勒,是乌峻的朋友。”
宏勒倏地怒目圆瞪,“你到底是谁!”
“我是荆渠的朋友。”
闻言,宏勒双目赤红,手指紧紧攥着桌角,指尖因用力而发白,“你是荆渠的朋友!那种渣滓,竟然还有朋友!”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宣泄着他的愤怒。
西泠抹了一把嘴边的血,“你果然恨荆渠。”
“我当然恨他,要不是他,乌峻也不会死!”
西泠不在意宏勒的怒火,直言道:“荆渠是不是你杀的?”
“你来这里,就是认为荆渠是我杀的,想杀了我替荆渠报仇?”
“没有,我只是想来问个清楚。”
“我是恨荆渠,恨不得他死,但我没有杀他。”
西泠抬了抬下巴,倨傲道:“你有何证据?”
宏勒哂笑,“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杀了他?”
西泠当然没有,只是那两个修士问起荆渠有没有仇人时,他想到的就是宏勒。
他没有说出来,是不想荆渠做的事被别人知道。如果宏勒真的为乌峻报仇而杀了荆渠,以钺哥的性子肯定是把人交出来,以虎族的规矩处置。
荆渠害死过人,只要说明前因后果,宏勒极有可能不会死。
他不愿意。
害死荆渠的凶手,就该给荆渠陪葬。
所以他选择私下来寻宏勒,问个清楚。
可他低估了宏勒的修为,竟然能和他打成平手,心中对他的怀疑更甚。
他没有正面回答宏勒的问题,反问道:“正月初九,你在哪里?”
宏勒眼底划过一抹冷意,“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不是犯人,你也没有资格审我。”
光是荆渠的朋友这个身份,宏勒就不想和西泠说话。
西泠面色一沉,对于宏勒的态度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