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了，修士高傲。”
散修提出这个要求，自然是想看到程笙求着她的模样。
程笙在父母去世后尝尽人间冷暖，对人情世故也有一定的认知，当即明白散修想要什么。
她叩着门大喊：“程笙崇拜仙君已久，奢望以凡人之身入仙途，求仙君指点。”
“程笙崇拜仙君已久，奢望以凡人之身入仙途，求仙君指点。”
“程笙崇拜仙君已久……”
她每叩一下门，便跪下喊上这么一句。
终于，在她声音嘶哑喊出来的时候，散修开了门。
池杳如和程笙坐在池边，她一拳捶在石头上，气愤道：“这哪里是高傲，分明是虚荣。”
程笙牵动嘴角，“我不在乎，只要他能教我。”
“还好他守信。”
虽然让程笙吃了很多苦，但没有戏耍她，程笙到底还是成功摸到修仙界的门槛，还进入了扶阳宗。
思及此，池杳如发现疑点，“那时你才十岁，那你为何二十六岁才加入了扶阳宗？”
“自然是……我二十六岁才有资格加入。”
池杳如不可置信，“你竟然……”
花了十年？
程笙是扶阳宗的佼佼者，她以为她的天赋应该极佳。
她忽然想起掌门说的话——“当初收你入门，就是看在你够努力，有一股拼劲，否则以你的天赋，怎么可能成为我的关门弟子。”
所以……程笙能够入扶阳宗全靠努力？
“我在修仙一道上没什么天赋，那散修虽答应教我引气入体，但要求实在是高。”
教了三天，程笙没有一点引气入体的迹象，那散修便急了，对着程笙恶语相向。
“就你这天赋，还妄想逆天改命？”
“人族嘛，四十岁和一百岁又有何区别，六十年也做不了什么事，你还是放弃吧。”
“笨死了！这么多人都知道你得我青睐受我指点，结果你什么都没练成，他们岂不是笑我无能？！”
“给我练，今天必须引气入体！”
诸如此类的话，每日都在程笙耳边响起。程笙本来就因为没有成果而沮丧，听到他的话更是有种挣不脱命运的无力感。
她也试过放弃，可那散修却变本加厉。
不许她离开，日夜守着她修炼，甚至动不动鞭打她。
在这样的折磨中，程笙度过了五年。
五年，她终于引气入体，成为一名修士！
“剩下五年呢？”
“剩下五年……我忙着摆脱那个散修。”
散修魔怔一般非要她修炼，成为修士后，散修提出了要求。
他要程笙进入宗门后，想办法把他也带进去。
池杳如觉得荒谬，“他自己没办法进入宗门，却要求你带他？”
“他毕竟是带我入门的人，我觉得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
池杳如却不赞同，“你们的交易在你三跪九叩的时候，你就完成了你该做的。且他督促你修炼完全是他病态的心理，与你无关啊。”
更何况，程笙的日子并不好过。
“但没有他的督促，我或许也早就放弃了。”
程笙坚持，池杳如也不再说，毕竟事情已经过去。
她问：“那你们从此就以拜入宗门为目标？”
“没错，只是我发现想要入宗门并不容易，归根究底看的还是天赋。”
不是自学成为练气期的修士就能入宗门的，宗门也要查探花了多少时间，每升一级需要多久，还有天赋检测以此来评定。
打听清楚这些，程笙已经对自己不抱希望了，但散修却说在她身上下了咒术，如果没有完成她会吃尽苦头。
池杳如瞠目结舌，心中期盼着，“他吓你的吧？”
程笙却说，“他说的是真的。”
当初他提出这个要求，程笙答应时就已经完成了咒术。一年为限，没有达成便会遭受蚀骨之痛。
程笙没有停止修炼，希望自己可以在后面提升速度，弥补自己五年才引体入体的缺点，让宗门将她收为弟子。
练气期是不能辟谷的，她只准备了一张饼放在身边，没日没夜地修炼，直到饿的不行无法集中注意力时，才啃一口。
一张饼，她能坚持十天。
就这样在一边承受着蚀骨之痛，一边修炼的日子，程笙终于突破练气期步入筑基期。
四年从练气期到筑基期，不算有天赋，显然达不到宗门的要求。
散修似乎等够了，催促着程笙去宗门试试。
程笙还想再修炼修炼，说不定速度还能再提一提，进宗门也更稳妥。
谁知散修说什么都不愿意。
“你答应了？”
“我杀了他。”
池杳如瞪大双眼，“是不是他又给你下什么咒术了，让你不得不……”
“不是，是我外出时打听到了一件事。”
程笙不想被散修胁迫，出门打听解除咒术的办法，却得知这个咒术无解，也并非达成目的就会消失，而是伴随永久，施咒者随时可以以此要挟她。
她回去找到散修质问，散修承认了，并再次催促程笙。
程笙一怒之下和他交手，最后把散修杀死了。
他死后，程笙感觉到身体里的那层束缚消失了。
自她步入筑基期的那时起，她就发现散修的修为与她相同。
九年来她从未看到散修吃东西，说明他在九年前就已经是筑基期初期，这九年来，散修的修为没有任何变化。
而散修之所以着急，就是怕程笙的修为超过他，他无法再拿捏程笙。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程笙杀。
“难怪他要让你入宗门，肯定是知道自己不行，所以想让你先进去打好关系，给他走后门进去。还有他一直督促你修炼的原因，估计也是因为自己天赋不行。”
看程笙五年都没有入门，想到了自己的天赋，恼羞成怒迁怒于程笙。
“或许吧。”
“剩下的一年你都在修炼？”
“没错。没了咒术，我修炼的速度更快了，很快就摸到了筑基中期的门槛，我觉得是时候了，便来了扶阳宗。起初他们听说我五年都没能引气入体，没有人要我。我都做好再回去修炼几年的准备了，没想到被掌门收为关门弟子。我很感激掌门给我这个机会，也很珍惜在宗门修炼。”
“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针对秦乐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