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师门不是还有个安洛吗？”
“他快毕业了，”霍霜声音欢快起来，“通讯录里终于可以拉黑了。真是受不了，忒能装了。”
她黑眼圈都淡了，眼神愈发灼热：“买符咒吗？给你内部友情价，统统八折。”
姜汐心动了，霍霜的符咒确实是个好东西，没能量时候也能用，不过……
“等我把这块冰晶石卖出去，”姜汐摩拳擦掌，“帮我留意留意买家，成了的话给你百分之十中介费。”
“没问题。”霍霜直接掏了一把子符咒，塞给姜汐，“先拿着用，别客气。”
“谢谢师姐。”
姜汐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云樱兔子果冻，递给小僵尸。
小僵尸把顶在脑门前的符咒一甩，欢快地跳过来，一口咬了下去。
“叮咚咚——”
霍霜的智脑发出了特别关心的声响，来自导师月芙的消息。
她低下头，皱着眉看完。
“怎么了？”
“中级营养师考试你这几天都在参加吧？”
姜汐点点头：“本来是来当志愿者的，孟同学建议我参赛，所以我就参加了。”
“其实我们是来调查这两起营养师污染事件的。”
霍霜顿了顿：“虽然没死多少人，不过涉及到了执政官，舆论闹得挺大的。”
“中央星督查组？”
“是的。月芙老师这次是组长，骆绎是副组长，伊法挂了个调查员的名。”
“两个净化中心的主任都来了，这么热闹？”
“是吧，我也感觉有点小题大作了，”霍霜眨眨眼睛，“月芙老师真挺急的，一下列车，就去找孟章开始问询程序了，我下午也要去现场调查。话说回来，关于这两起污染事件，你有什么知道的吗？”
“那你是问对人了。”
姜汐详细描绘了当时的情景，但隐瞒了关于海心岛的故事。
毕竟孟家有个深度污染的孟千寻，不能被净化中心发现。
“其实第一次不是污染，是媒体为了吸引流量乱写的，内部调查结果提示凶手是人类考生……”
讲起第一起事件受害者李栗的社会关系时，姜汐提到了考试中的那则小插曲。
“第一轮的时候，他质疑季望舒制作的口粮有可能被污染了。”
“等下，这个季望舒是谁？”
“他是本次考试的参赛选手，实力还蛮强大的，仅仅在我之下。”
霍霜笑了一下，拍拍她肩膀。
姜汐继续道：“非要说的话，其实后面被污染的营养师也跟他有点关系。第二轮的时候，他们一起跟我抢食材来着。因为没抢过我，交流品尝环节，那几人坚决绕开了我制作的口粮，倒是互相吃了不少。”
霍霜枕着双手靠在躺椅上：“难道那个季望舒制作的口粮真有污染吗？”
“食材都是主办方提供的，而且现场配备有数十台污染检测仪，都没有显示污染。“
小白也吃了季望舒的小蛋糕，唯一反映特别的地方就是特别好吃。
如果不是姜汐按着这只蘑菇，让它给旁的小精神实体留点，她怀疑小白甚至会连桌子也一块吃了。
姜汐顿了顿：“不过季望舒给我的感觉确实不大好，莫名有种阴冷感，说不上来。”
霍霜吃了午饭就去做现场调查了。
傍晚时分，姜汐收到了孟章的消息。
——第三轮考试下周会正常进行，可以开始准备了。
第二天一早，中央督查组就出具了官方报告，认定第一次为人类谋杀事件，第二次为污染事件，两起事件间并没有关系。网上阴谋论炒得沸沸扬扬，最后孟家直接告了几个叫得最高的博主，Ip在玉檀星的都进去了，不在玉檀星的也被罚了一大笔钱，风波迅速平息。
因着下过了暴雨，绣球花海稀疏了不少，姜汐布置摊位时，便看到大批警卫抱着新花过来，移植到场地里。
而主办方把所有食材都放到了云镜海音乐厅的大堂里，供参赛选手自行挑选。
为了考验选手们的技艺，都是普通食材，没出现姜汐在海心岛看戏时吃的大餐。
做什么好呢？
不限量供应，也无需抢菜，不好随波逐流了。
姜汐在大厅里从早逛到晚，在月亮升起时，忽然灵机一动。
干脆做月饼吧。
按照她穿过来的时间算，那里的世界，现在应该快中秋了。
可以做不同口味的，能满足大部分精神实体的需求。
经典款的五仁月饼、豆沙、蛋黄莲蓉肯定要有，再来奶黄流心、抹茶芋泥、凤梨烤肉……应该够了。
至于款式，姜汐自然是选择广式的，因为她爱吃。
面粉、油、糖浆、各种馅的原材料……
对了，还要模具。
姜汐正琢磨着模具的事情，一抹明亮的金色闪过，姜汐追出去，环顾四周，最后在花丛深处找到了这位金发少女。
“安澜？”
安澜转过身，熟悉的哥特风少女造型，深邃藏蓝与深黑交织的及膝裙、漆皮玛丽珍鞋，胸前缀着只宝蓝色缎面蝴蝶结，珍珠与银链缠绕在腰间。
感觉比上次比赛时穿的简朴了些。
“晚上好。”
“你好。”
“你来这边度假吗？”
“调查污染事件。”
想起安洛还是月芙的学生：“你是跟着你哥来的吗？”
“不是。”
“……”
话题一时停止了。
有点尴尬，姜汐准备开溜。
安澜跟人讲话的时候，会直直地盯着对方。
比如现在，她好像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是盯着姜汐，似乎她们的对话还未停止，但是她也不开口。
彼时墨蓝夜幕、新月高悬，星子碾作细霜，尽数洒落在宝石蓝色的绣球花丛里，随着晚风起落。
“那你准备\/我换……“
两人同时开口。
“你先\/你先……”
又是同时开口。
姜汐笑了一下：“你说吧，我想话题好费劲的。”
“房青死了，我的导师，换成了月芙。”
所以她和霍霜一样，都是随着月芙来执行督查任务的。
“原来如此。调查报告已经出了，不回去吗？在这里还有别的任务？”
“……”
安澜陷入沉思。
“我帮你想个理由，是准备参加第三轮营养师考试的游园会吧？”
“是。”
参加游园会需要邀请函，孟章给整个督查组都发了。
“到时候要来支持我的摊位哦——”
“嗯。”
都是单字回答，似乎有些敷衍，其实这期间，安澜的目光一直没移开。
翠绿色双眸，宛如森林万花筒，所有的旋转，最终都在她身上停驻。
“我准备制作一种糖浆皮点心，你的朱雀宝宝有想吃的口味吗？”
安澜微微皱眉，似乎有些苦恼。
半晌，严肃道：“榴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