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稍微的锋利起来,像是刀子似的,不可捉摸的样子叫瑞雅也愣了愣。
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凌厉的样子。
温诗乔皱眉:“他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说一半藏一半,”瑞雅哼哼两声,“最烦这种说话不讲清楚的人了。”
“晚上叫我的猫去梆梆揍他两拳。”
温诗乔把菜洗干净,回头问她:“马修捡的那只猫找到主人了吗?”
“没找到,”瑞雅耸耸肩,“不知道是从哪里跑来的猫,他在给小猫找新主人,不用担心,其实很好找,村子里喜欢养猫的人很多的。”
她进厨房里洗了洗手,给温诗乔帮忙:“但我确实感觉不太放心,你最近也少出门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瑞士的天气阴沉沉,全国即将开始大面积的下暴雪,24小时内的最新降雪量可能会达到50厘米。
村子里的人开始外出采买食材用品,好好的在家里度过暴雪天气。
家里有买来的菜和慕冉寄过来的各种底料以及速食产品塞满了冰箱和储物柜,瑞雅走的时候,温诗乔也给她拿了一些。
在自己独处的时间里,她开始学习技能,自酿车厘子酒。
低度酒要酿二十多天,这段时间她的酒量进步了一点,温诗乔直接买了度数高的,5到15天就能喝了。
等忙完了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雪,纷纷洒洒,簌簌的飘下来。
放在窗台上的花瓶里,她插进去的花都蔫的垂下了头,温诗乔把枯萎的花枝取出来,叶子打蔫了的在空中左右的摇摆。
刚想丢掉的时候,有东西晃了温诗乔的眼一下,她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垂下眼,之前藏在叶子下面,缀在花枝上的东西悄然的映入眼帘。
是一枚戒指。
白色的钻戒,主石周围镶嵌了一圈漂亮闪烁的切割完美的细钻,在阳光下映照出璀璨的明亮白光。
温诗乔怔愣住几秒。
这很像她从汀澜岛逃走时,摘下放在商莫手心的那枚戒指。
“刚才有个客人想要送给自己朋友的,但他付过钱后突然临时有事,没办法来取了。”
happy birthday.
I'm devoted to you.
生日快乐,我全心全意的爱你。
黄玫瑰和郁金香,永恒的爱。
温诗乔迟疑到浑身僵硬,连带着伸过去触摸戒指的指尖也在颤栗。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她甚至能够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跳声,难忍的酸涩。
疼痛钻心刺骨的让她窒闷的难以喘息,情绪剧烈的涌动,她的心仿佛揪成了一团。
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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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倾泻下一片绚烂的光影,宴会觥筹交错,奢华而靡丽。
一张张脸庞上洋溢着儒雅温和的笑意,偶尔露出来的锐利与沉冷的贪婪一闪而过,布满了私欲与贪得无厌。
商莫冷淡的扫过,站在半明半暗的阴影下,压迫和疏离铺天盖地,握着香槟的手上,无名指的戒指格外引人注目。
他是今晚宴会上毫无疑问的中心,有多少人是奔着商先生来的,又有多少人心怀叵测。
但没人敢问。
纪淮年的面色沉郁,他瘦削到脸颊凹下去,更显得轮廓森冷锋利,眉眼泛起阵阵的寒芒。
这一个月以来,他费尽心思用尽办法,却始终找不到温诗乔,她的踪迹像是被人抹去了似的,连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也查不到。
他甚至去查了慕冉,也根本得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有这个手段的除了商莫,还会有谁呢?
纪淮年的呼吸发沉,这段时间里见不到温诗乔的每一秒都要他近乎失控,尤其是在瞧见商莫手上戒指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如此剧烈燃烧的妒忌,让他似乎站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小乔答应他了是吗?
之前和自己说的,会离开商莫,是在骗他而已,对吗?
他忍着,缓缓的走到商莫的面前,手背上的青筋鼓动,极力的抑制着那抹闷痛与不安。
“商先生好事将近?”
商莫不是没有看见他,阴沉沉望过来的眼神偏执到了极点,望不见一点光,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他的女人,像是条狗一样。
他冷淡的转了转戒指,漫不经心:“纪先生对我的事很上心。”
纪淮年维持着表面上的得体:“我想没人对商先生的事不上心。”
可下一句话里控制不住的带了刺:“难道这个问题商先生没办法回答?”
商莫很淡的笑了一下,眉眼稍抬起,拢着层平静的淡漠:“我当然可以回答你。”
无形的压迫感如山似的压了下来,表情很淡,可是居高临下危险的审视显得十分沉冷。
“但这个答案确定是你想听到的吗?”
纪淮年彻底的忍耐不住,咬紧牙关,声音里蕴满了愤怒。
“小乔在哪里!”
他握紧拳头:“你把她藏起来了,是不是!”
商莫的神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手在杯壁上敲了敲,淡然的看着纪淮年歇斯底里:“你怕我和小乔接触?还是怕小乔一旦从你的掌控里逃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为什么要怕她和你接触?”他冷冷的开口,“她不喜欢你,纪淮年,她爱的人是我。”
纪淮年嗤笑:“二十多岁的小女孩分不清是爱还是依赖这很正常,小乔在你的身边这么长时间,对你产生依赖并没有任何的问题,但你该分清楚一点。”
他想到了什么,突然冷静了下来,唇边缓缓的扬起了嘲讽的笑意:“对了,你还不知道,商先生,小乔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是我。”
空气一瞬间的凝固住。
幽幽的光线下,商莫的眸色发沉,声音平静到了可怕:“你在说什么。”
这边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时刻紧盯着的人们的眼睛。
看见高高在上的男人顷刻间变得沉戾,身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影,面无表情的压下来几分迫人阴冷的寒芒。
众人脊背上窜出凉意,连忙的叫人去请纪淮年的哥哥过来。
纪淮年丝毫没有退意,他笑着,一字一句,像是站在了高峰:“商先生,小乔情窦初开,是因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