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危险,不能过去哦!”
她话音刚落,周围人顿时一片哗然。
连萧二都忍不住和萧泽对视了一眼。
“前面有危险?真的假的?”
“不能吧,这官道我天天走,昨日明明还好好的!”
“难道这牛真的通人性?”
“不好说,不好说,你们谁见过牛掉眼泪?”
“那咱们今儿还赶不赶路了?”
众人将信将疑,议论纷纷。
老农看了一眼团团,又看了一眼老黄牛,也是半信半疑。
犹豫了半晌后,他一跺脚:“罢了!老伙计,我信你,也信这个小姑娘!咱们今天不走了!”
他此言一出,那趴在地上半步不让的老黄牛,竟真的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还用大脑袋亲昵地蹭了蹭老农的手臂。
周围一片惊呼:“神了!真神了!”
“这牛当真能听懂!”
“看来这小姑娘说的怕是不假!”
“咱们也别走了!”
“是啊是啊!不就是晚上一日嘛,总比丢了性命强!”
韩鹏飞嗤笑一声,用扇子指了指众人:“你们这群愚民!竟信一个黄毛丫头的满口胡言?本少爷偏不信这个邪!”
团团一听,笑得一脸灿烂,拍着两只小手:“好啊,好啊!好有胆子啊!”
“你去吧,没人拦着你。正好帮大家去看看,前面到底有没有危险,快去啊!”
萧泽和萧二闻言笑着看了眼团团,这个小家伙!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韩鹏飞身上。
他身后家丁低声劝阻:“少爷,还是算了吧,犯不着以身涉险啊。”
韩鹏飞哼了一声:“怕什么!咱们走!”转身便向前走去。
他硬着头皮走了几步,骑虎难下,可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官道,心里直发毛,终究还是没那个胆量,灰溜溜地退了回来,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你!你们给本少爷等着!”韩鹏飞狠狠剜了团团和萧二他们一眼,在众人的讥讽嘲笑声中,带着家丁们面红耳赤地走了。
眼看日头偏西,一行人便改道去了最近的济阳府城,寻了间干净的客栈落脚。
墨长庚想了想:“既是不急着赶路,老夫正好去拜访一位隐居的老友,顺道打听一下圣医谷的近况。好徒儿,咱们谷中再会。”
“知道啦神医爷爷!”团团挥了挥小手,“路上要小心哦,快点儿回来找我们!”
墨长庚被她这句关心熨帖得浑身舒坦,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安顿好后,团团便兴致勃勃地拉着萧泽和萧二逛起了府城最热闹的大街。
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一会儿指着糖饼:“我要吃!”一会儿又望着刚出笼的包子:”尝尝?”身边两人自然无有不应。
正逛得开心,前方突然呼啦啦涌出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为首的,正是才刚在官道上见过的韩鹏飞。
“就是你们!害得本少爷今日颜面尽失!打!给我往死里打!”他咬牙切齿地指着团团几人。
萧泽眉头微蹙:“光天化日,当街行凶,这济阳府是没有王法了吗?”
韩鹏飞昂着脖子,气焰嚣张:“在这济阳府,我韩家便是王法!”
这话让团团顿时想起了慕容齐,她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大三哥,坏蛋怎么说的话都差不多哦,就没两句新鲜的吗?”
萧泽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对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两名侍卫如虎入羊群,三拳两脚便将那群乌合之众放倒在地。
团团走到被吓呆了的韩鹏飞面前:“我们救了你的命,你还要打我们?”
“二叔叔,”她回头喊了一声,“揍他!”
韩鹏飞只觉眼前一花,萧二已到眼前,他“哎呦“了一声,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
萧二拳头落下,觉出触感不对,伸手扯开他的外裳,一件金光闪闪、编织细密的软甲便露了出来。
“金丝软甲?”萧二一愣,厉声问道,“此等宝物,你从何得来?”
“金丝软甲?”团团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呀?”
萧泽给她解释:“是一种极为珍贵的护身宝甲,编织工艺特殊,穿上后,寻常刀剑难以伤及。”
他看着韩鹏飞:“此物你从何而来?”
韩鹏飞虽然落单,但见他们穿着普通,虽然带着随从,不过也就是寻常富贵人家,依旧半点不怕:“关……关你屁事!我是知府之子!这是我爹重金给我买的!”
团团看向萧泽:“大三哥,他说他爹是知府,知府也要打仗吗?”
萧泽摇了摇头:“知府治理一方百姓,是文官,不用打仗。”
团团地指着韩鹏飞:“你爹又不打仗,买这东西干嘛?给你穿在身上,欺负好人吗?”
韩鹏飞反唇相讥:“你管得着吗?我爹有的是银子!愿意给我买!用得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来多管闲事?”
萧泽脸一沉:“一个知府,有的是银子?”
团团闻言立刻对萧二道:“二叔叔,把他身上这个‘乌龟壳’扒下来!再揍!”
“是!”萧二毫不犹豫,利落地将软甲剥下,扔给侍卫,侍卫转身便递给了团团,团团玩着这从没见过的稀罕物,爱不释手。
萧二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韩鹏飞的身上,这次是结结实实打在了皮肉上,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条街道。
周围旁观的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
“打!使劲打!早就该打!”
“让他平日蛮不讲理!”
“这回老实了吧!”
显然都对韩鹏飞积怨良久。
“住手!何人敢在济阳府当街行凶!”一声怒喝传来。
只见一名穿着官服、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带着大队官兵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一眼便看到了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韩鹏飞,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团团几人:“放肆!本官是济阳府知府韩腾!尔等胆敢在我济阳府罔顾法度,当街行凶?!统统给我拿下!”
萧二松开了手,韩鹏飞连滚带爬地跑到父亲脚下:“爹!你看他们把我打的!疼死我了!爹!把他们全都抓起来,狠狠问他们的罪!”
萧泽看了侍卫一眼,侍卫上前一步,掏出一块令牌亮在韩腾眼前。
韩腾漫不经心地瞥了过去,待看清那令牌上的字样与纹路,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他猛地跪直了身子,接着便不停地磕头:“下……下官参见七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