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梁厌休的身影已经从屋内消失。
尤影惊了一下,他见这个梁厌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还以为他不靠谱呢。
“没想到右护法确实是派了个高手过来……”尤影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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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清查后,曾云将昨日没在谷内的女弟子名单拿到手。
薛濯春递过去一杯温茶,“辛苦曾长老了。”
曾云摇摇头,“我倒没有做什么,不过是在这里等结果罢了。”
薛濯春垂眸翻看着名录,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留稍久,心想说,找到了。
她起身告辞,盈盈说道:“长老留步。”
薛濯春带着名录去见陆玄。
今日的外门大比如期举行,大家在看见陆玄翻看着一个什么册子的时候,也没有和昨日的事情联系起来,只当宗门琐事繁忙,陆玄这个宗主在外门大比期间都要处理宗门事务。
他将册子递给几位元婴真君传阅。
“是个外门弟子?”茅柄易看了一眼,便将东西传给手边的人了。
紫芥峰峰主道:“是外门弟子不稀奇,若是个内门弟子问题就大了。”
那名被火焰焚身,化为飞灰的女弟子名叫冯珍,几位元婴真君自然没听过她一个外门弟子的名字,随意扫了眼被朱笔圈起来的名字后,就没再放在心上了。
陆玄吩咐薛濯春,“将这个冯珍的档案找出来,看看她籍贯在哪,顺着藤查一查她的身家。”
薛濯春施了一礼道:“弟子领命。”
她沿着梯子往下走,只听得门内热闹的喧嚣声,四周都是御兽宗弟子们或激动或咋舌的讨论。
“巫马烛早就有外门第一的称号,如今看了他的擂台赛,确实是实至名归,内门弟子的三十个名额必有他的一个!”
“今年大开山门被魔族奸细闹了一遭,原本三天的收徒时间缩短为一日,进内门的人变少,给到外门大比的名额便足足多了一倍,真是羡慕死这届参加外门大比的弟子了!”
“唉唉唉,梵念上台了,她今天怎么没拿她的玄铁剑,就带了根破竹子?”
“我去,这个梵念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四处擂台中,梵念所处的甲擂台吸引了更多的人注目。
此刻台上梵念的对手邱聪,眼中闪过一丝被人看扁了的羞恼,他喋喋不休地说道:“梵师姐,哦不,我差点忘了,如今你我同在外门,我入宗的年头比你久一些,应该称你梵师妹才对,梵师妹拿一根破竹子就上了擂台,是知晓这场比赛没有悬念,有些自暴自弃了吗?”
梵念勾了勾唇,问道:“知道我为何容忍你说完这笑话吗?”
邱聪皱眉,梵念淡淡说道:“因为现在不让你说,稍后你就没机会张嘴了,我这个人呢,比较仁慈心善,所以还是让你过一过说话的嘴瘾。”
两人说什么,台下的众人听不见,等了一会儿,逐渐有人不耐烦。
“打个擂台而已,有必要说这么多话吗?啰里啰嗦的,长老怎么都不管管!”
“快开始吧!后面的人还要用擂台呢,就是他们这些人磨磨唧唧的,搞得外门大比的进程这么慢。”
咚!
铜锣被敲响,邱聪立马认真起来,举起手将法诀一引,刹那间,半空中浮现出了七八个赤色火球。
邱聪手指一牵,这些火球连成一线,猛地向梵念冲去。
他讥诮地说道:“待我先烧了你这破竹子,看你如何嚣张!”
一股炎热之气在四方擂台上扩散开来,梵念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看样子也没有要进攻的意思。
等到火球逼近,她漫不经心地翻了翻袖子,顿时一股清风将火球吹远,砸向邱聪。
邱聪眼仁一颤,连忙闪身躲避,这时,梵念一步掠出,手中竹棍舞出残影,每一棍都打在了邱聪的嘴上。
无论邱聪如何闪转腾挪、飞来蹿去,梵念手中竹棍都能精准打到同一个位置。
台下人群中发出一阵阵哄笑。
“这个邱聪被打得嘴都快烂了,也不知道在擂台上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让梵念如此记恨。”
“哼,这场比赛分明是狸猫戏鼠,梵念光打邱聪的嘴,让他觉得自己和梵念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不肯认输,真是愚蠢又丢人,是我的话,自己就跳下擂台了。”
次数多了,邱聪低吼一声,“够了!梵念!你打我嘴还打上瘾了是吧?”
“够了?”梵念闻言轻笑,“好,送你滚下去。”
轰!
梵念引悬挂在中天的赤阳之威,竹棍横扫,带出一道火光,急射而去,将邱聪打落擂台。
一阵惊叹过后,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擂台,看着梵念,哑然失声。
良久后,逐渐有人回神,发出更加亢奋的声音。
“是赤火真君的真炎剑法!”
“没想到梵念在赤茅峰上的时候真学东西了啊!”
“原来除了林不凡之外,梵念也会真炎剑法,难怪他们从前是未婚夫妻呢!”
外门弟子们喧喧嚷嚷地议论着,内门弟子们的脸色却不大好看,尤其是赤茅峰的人。
“梵念一个铲灵粪的人也配使用真炎剑法吗?她都被逐出赤茅峰了,茅峰主为何还允许她用真炎剑法?”
“这是林师兄的剑法,梵念也太不要脸了,居然偷师!”
长老席间,几位元婴真君也是挺惊讶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朝茅柄易看去。
青月真君更是直白地问道:“茅峰主,我看这梵念的真炎剑法使得不比林不凡差,这样的好苗子,赤茅峰怎么不要,反将她赶出内门了?”
茅柄易目光幽晦,连钱青月都看出来了梵念的真炎剑法不差,他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是梵念从前没有在他面前展现过任何剑道天赋,他也是第一次见梵念用真炎剑对敌,确实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面对钱青月的故意找茬,茅柄易淡淡道:“不知尊师重道,品行亦不端正之人,剑道天赋再好,我茅某人也留她不得。”
“怎么,青月真君是看上梵念,想要她入你们青霄峰一脉了?”
钱青月笑容一下子淡下来,“你们赤茅峰的人,我青霄峰可不敢收。”
这个梵念是个什么德性,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茅柄易这老东西,也是怪会恶心人的。
两人的争锋相对几乎摆在了明面上来,其他几位元婴真君则是眼观鼻观心,并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