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昕赶紧拉住付静言:
“你们这样打起来,侯爷会很难做!”
付静言胸口剧烈喘息,堪堪压下怒意,拉着容昕离开。
付子正缓过神,用手背抹掉口角的血丝,从他们身后扑过来,付静言眸子一震,推开容昕,被付子正按在身下。
“你这个杂种,竟然敢打我……我让你猖狂!让你碰我的女人!让你不知天高地厚!”
他咬牙骂出的每一句,都伴随着一记重拳打在付静言脸上。
容昕上前拉扯:“你放开他!你疯了!”
根本拉不住。
付子正积怨已久,甩开膀子,怒火一泻千里。
付静言想着容昕的话,不敢还手,只用手臂阻挡。
“你这个疯子!”
容昕急了,摸起一块石头——
“都给我住手!”
侯爷大步走进院来,看着打成一团的三个人,怒斥道:“成何体统!统统去祠堂罚跪!”
祠堂。
容昕跪在中间,付静言和付子正一边一个。
台上子放着一炷香,在缓缓飘烟。
付子正颜色阴沉,脊背挺直,拳头狠狠攥起,低声说:
“付静言,你不要以为父亲护着你,我就拿你没办法,上次我看在阿昕的面子上救你母亲,如今她在刑部大牢,我可以让她生不如死。”
容昕和付静言都一惊,彼此眼神闪烁。
付子正侧头睥睨他:
“今晚让阿昕住到我院里,否则我说到做到。”
容昕转头瞪他:
“你做梦!”
付子正瞥了她一眼,转回头看着那炷香,哂笑道:
“你本来嫁的人就是我,明日我让你的家人来劝导你,去衙门里将你和付静言的婚书作废,然后你就住到我院里当我的平妻。”
容昕气得起身就要去打他,付静言拉住她,轻轻摇头。
付子正轻蔑地瞅了他一眼:
“学乖了?小心你母亲在刑部大牢受罪,你最好是老实点。”
一炷香燃尽,付子正起身转身离开。
付静言和容昕也站起,表情一言难尽。
“他若是去刑部大牢,就会发现翠芝根本没有被抓回去,万一对御史台上报,惊动了东宫就麻烦了。”
容昕担忧地说。
付静言打手语:
【我想办法救翠芝,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付子正碰你。】
容昕看着他,心里也有气,索性直言不讳说出:
“付静言,你到底有几张面孔?你有时候温柔有时候狠辣,你在我面前像个纤尘不染的公子,但是昨日在缥缈仙阁,那个女人说你每月都去找她,细节说得不堪入耳。”
付静言惊呆了。
他知道为什么容昕自从昨日回来就不理他,原来是这个原因,必是殷墨寒去找那个女人,她错认了自己。
他眼眸通红,焦急难耐,慌忙打手语。
【那个人不是我,我就是你眼前的样子,我可以对你发毒誓,若是我有欺骗你的行为,就让我不得好死。】
付静言的手势打得忧伤狠决,桃花眼溢满泪。
“你上次也是极力否认又拿不出证据,总是让我相信你,我都腻烦了!我们……”
容昕想说分手。
看着他脸上的青紫,唇角的血丝,无助忽闪的浓睫,几次扯了扯唇角还是没舍得说出口。
她无可奈何的转身离开。
又气付静言又气自己。
翌日。
付子正当真将容昕的亲戚都叫到了侯府。
容昕的父亲、二娘、还有七大姑大姨都一脸讨好的笑,坐在付子正的屋中。
付子正一身玄黑锦袍,负手而立,神态倨傲,对他们说:
“今日我有事求诸位,你们说服阿昕和付静言和离,嫁给我做平妻,你们各自要求的事我都应允,以后有什么事也尽管来找我。”
亲戚们互相对眼神,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
二娘连忙应承:
“郡马爷放心吧,我们一定说服阿昕,放着郡马爷的平妻不做,嫁给哑巴,那不是傻吗?”
付子正点点头,让丫鬟去叫容昕。
容昕一听就乐了,讥讽道:
“他还真把那些牛鬼蛇神都叫来了,以为我还跟之前一样,在他们面前唯唯弱弱不敢吱声,好,我去看看。”
她攒着气往外走,差点撞到付静言怀里,他两忙打手语:
【付子正将你的家人都叫来了,你要不要避一避让我去应付?】
容昕看着他冷哼:“你去帮我舌战群儒?”
付静言尴尬地抿抿唇角,刚抬起手,就被容昕打落:
“先用不着你,我一人怼他们一群,你在门口守着,万一他们胆敢动手你再冲过来。”
堂屋。
容昕一脚踏进来,扫视这帮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和这些人见面了,结果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脚还没站稳,二娘就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
“阿昕啊,我们今日来,就是来劝劝你,赶紧跟那哑巴和离,嫁给二公子,他现在是郡马爷,以后更是前途无量!”
容昕盯着二娘冷哼:
“他许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这么丧尽天良让我和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们也不积积阴德?”
“你这孩子说话这么难听呢?”父亲蹙眉对她说:“我们这是为你好。”
三叔连忙文绉绉酸溜溜地附和:
“二公子英俊潇洒为人豪爽,也不嫌弃你嫁过人,就是绝世好男人,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容昕将手从二娘手里抽出来,嗤笑道:
“三叔,你娶了四五房姨娘,还在这里说有情郎?”
三叔尴尬地噤了声。
二娘收起好脸色,指着容昕说:
“你这孩子,不要不知好歹,若是你还认我们,就赶紧和哑巴和离,乖乖嫁给付二公子,否则别怪我们跟你断绝关系!”
容昕闻此言,气不打一处来,她眯起眸子瞪向付子正:“之前又不是没断过!付子正,你们还真是喜欢玩断亲这一手。”
付子正负手立在堂下,眉眼阴沉,沉吟片刻说:
“之前的事已经烟消云散,以后我必会好好待你。”
容昕哂笑,眼眸一转,对父亲说:
“父亲,您还有空来这里劝我和离,您知不知道二娘每月十五去庙里上香,就是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