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酒吧里自然也就热闹了起来。
白日的疲惫在黑夜里宣泄。
舞池中央热舞的男女沉醉其中。
黎行抿了口酒,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块,没参与。
陈拾欠了钱之后消费直线降级,加上最近家里管得严,出来浪荡的机会也少了不少。
黎行抬头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有点意外,这个点怎么过来了?
池竞臭着一张脸,不知道谁又惹他了。
真是小公主,脾气大的不行。
这个时间点不在家陪程蕴,怎么有空来酒吧和他们瞎混?
池竞心情的确算不上太好,一来就一屁股坐在黎行身边。
其他朋友一看到池竞,立马开口调侃:“哟,池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其他人也笑道:“天天往梨大跑,今天见到白月光没有?”
都是玩得好的朋友,说几句倒也不怕池竞生气。
池竞懒得应,有点郁闷。
黎行嗤笑一声,给他倒了杯酒,但是池竞却没喝。
黎行摇摇头,自己喝了。
脸都快拉地上了,再没人问问,说不定都可以在地上拖两次地了。
上次不是还挺得意的,今天怎么回事?
“怎么了?又生哪门子闷气?”
黎行悠哉悠哉问了句。
池竞嘴角抽了抽,开始不太乐意说,但是自己想了一下,又想不通,这才有些犹豫的开口:“她怎么就那么怕麻烦我?”
他看了一眼黎行,又开口:“她怎么就不怕麻烦时修?”
黎行:“?”
池竞也耐不住,和黎行说了,刚才想着送程蕴回家,结果人家生怕麻烦他,不让他送。
虽然他装得云淡风轻,但是心里就是不开心。
黎行听了都无语,也懒得照顾大少爷那玻璃心,开口毫不留情:“大哥,你们熟吗?”黎行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素戒,开口继续道:“人家以前和时修是男女朋友,而且都快结婚了的那种。”
黎行还特地把结婚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果然池竞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脸拉得比他44码的皮鞋都要长。
难得看他吃瘪,黎行心里乐的不行。
陈拾听到动静,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他转头看了一眼池竞一眼,道:“你怎么脸这么黑?怎么,你自己下手掐的草莓,姐姐没心疼你?”
池竞:“……”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他脖子上的这点印子全是他自己掐出来的,下手没轻没重的,现在看起来触目惊心得不行。
程蕴醉了之后安静得不行,叫也叫不醒,哪里像池竞说的会抱着人乱亲。
陈拾压根没感受到池竞快要剜了他的眼神,还凑到他脖子前去看,忍不住啧了好几声:“这也太假了,谁家吸草莓那么大劲……”
池竞额头突突的跳,阴恻恻的看了一眼陈拾,开口威胁道:“你最近是过得太好了?”
话外之意还钱。
陈拾立马缩回脑袋装鹌鹑,“哎哟,今晚这酒怎么回事,喝的好晕……”
黎行冷眼看着这两人,最后深吸了口气,手里摇晃着酒杯,每次像是杯中的酒快洒出来,但是却一直稳稳擦过边缘。
“时修把庄朝打了,你知道不。”
池竞皱眉,最近忙着找程蕴,根本没在意时修在干嘛。
况且时母那个态度,时修即使想复合也绝对不可能。
时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时父去世得很早,只剩下时母支撑着公司,为了把时修培养得更优秀,几乎对他严苛到变态的程度,对于家里的事也比较强势。
时修即使想和程蕴在一起,但是却又不舍得让时母伤心难过,夹在两边左右为难。
“什么原因?”
池竞有点烦躁的找烟,但是今天一整天都和程蕴在一块,身上没带烟。
黎行看出他的动作,把自己的丢给他。
修长的指尖夹着香烟,躁动的音乐声中突兀的响起一声清脆的打火机声。
火光在眼底落下。
一抹猩红夹在手中,池竞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乌黑的墨发下是那双格外清亮的眼睛。
黎行也没瞒着,“不就是晚宴那天,咱们怼了庄朝,他后面气不过跑去喝酒,没想到正好遇到时修了。”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池竞的脸色才继续开口道:“就庄朝当着时修面骂程蕴,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时修就把庄朝打了一顿。”
不用说完也知道为什么。
除了程蕴,还能因为什么。
黎行摇摇头,脸上带着鄙夷:“都快订婚了,现在又装什么深情呢,早干什么去了。”
以前程蕴跟着他的时候,但凡他敢有一次这么出手,池竞都不能这么轻易的挤进去。
苍蝇哪里能叮无缝的蛋。
庄朝他们那圈人都说习惯了,自然也不会怕忌讳什么,只是没想到时修会突然打人。
说完,黎行看了一眼池竞,“那你什么想法?”
池竞吸了一口,猩红在卡座里格外显眼,他缓缓吐出烟雾。
手指一抬,烟灰抖落,落在脚边。
“找人再打一顿。”
他轻轻开口,眼底藏不住的阴鸷。
庄朝是吧。
黎行看他这表情,无奈的耸肩。
有人要遭殃咯。
说谁不好,偏是程蕴,某人藏心底快十年的白月光啊,被拒绝也喜欢,人家谈恋爱了就偷偷喜欢的人。
说着,手机叮咚一声,屏幕骤然亮起,黎行瞥了一眼。
【程蕴:池竞,我今晚可能不回去了,你记得吃饭,早点休息。】
池竞面色淡了下来,指尖落在屏幕上。
【池竞:好,回来和我说,我去接你。】
他偷瞄了一眼池竞,接上刚才的话:“是该打,不过你可要小心时修,他看样子可没想放弃。”
一提到时修,像是按到什么开关,池竞脸变得比什么都快。
“毕竟他们认识七八年,而且在一起三年了,见一面说不定又旧情复燃了。”他压根没看池竞什么脸色,也不在意他心里舒不舒坦,反正他说出来自己舒坦了就行,“毕竟你懂的,感情这事就是根引线,有一点火星就能窜。”
池竞起身,掐灭手里的烟,眼底幽暗,意味不明,“不可能。”
引线是吧,那他就是那盆水,把那引线彻底淋湿。
时修想要见她?呵,看来是最近日子过得太闲了。
他摩挲手里的车钥匙,冷笑。
分手了是吧,想复合门都没有。
时修死一边去吧。
看着他刚来抬腿就要走,陈拾问了一嘴:“干嘛去啊?不喝了?”
池竞懒得应,黎行叹了口气,也不理解:“她不是回家了?”
又没人在家,他回去干嘛?
“回了不会回来?”
语气比刚才好了点,语气也轻快了些,他看了眼坐在沙发的两人,砸吧砸吧嘴,佯装无奈的耸肩,“没办法,现在哥是有家室的人,和你们这群单身的人说不通。”
黎行陈拾:“……我以后再帮你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