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战士,只好把车停在了道路边上。
姜梨他们坐的车也停了下来。
陆长远,周文学同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这是?”
周文学出声询问。
负责开车的战士听到了车厢里的声音,他从驾驶室里下来,快速的走到了车厢后。
“回领导,前边那辆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内好像有人在打架,我正准备上前去看看。”
“打架?”
周文学眉头皱起,看了一眼陆长远。
眼神询问他怎么做?
陆长远还没开口,靠着他睡觉的姜梨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谁打架呀?”
外边的战士看了看不远处,“不是很确定,但是他们打成了一团。”
他话音刚落下,就见公交车打开,有不少人从上边跑下来。
姜梨他们想要知道是谁打架,就简单了。
“是秦团长家的爱人罗秀芬,与许连长家的钱大娘打了起来。”
战士汇报。
姜梨一听,几乎不用思考的回答。
“现在不是在医院,也不是在上班时间,若是有人受伤了需要救治,我没有药哦。”
小战士……
应该不至于打伤打残?
他这边正想着,公交车那边就又有人跑了下来,说是罗秀芬,钱招娣真的把人头给打破了。
其实也不是故意打,是打到激动了,不小心推倒撞在了凳子上。
当场头破血流。
姜梨唔了一声,“那么可怜啊!”
“我去看看。”
她说着要下车。
陆长远自然是随她一起过去的。
至于弟弟陆长安?
姜梨不让他下来。
“头破血流很可怕的,弟弟别去,万一被吓到晚上会做噩梦。”
小姑娘认真的叮嘱陆长安。
陆长安其实也并不好奇,他也怕给哥哥嫂子添麻烦,就很干脆的答应了嫂子。
“好。”
姜梨他们下了车,公交车这边打架已经停了,脑袋磕破的是罗秀芬,头上不断往下淌血。
被张洪军搀扶着来到了车下边,一手拿着手帕,捂着额头上的伤口。
看到姜梨过来,张洪军眼睛微微一亮,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请姜梨帮忙。
罗秀芬脑袋是晕的,加上失血了的关系,脸色也比较苍白。
除了头上流淌着鲜血外,脸颊上全是抓痕,脖子上也是深深的抓痕。
抓痕不浅,皮肉掉了一块,可见里边的血痕。
姜梨微微睁大眼眸,这可真惨呐!
再看一旁的钱老婆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的衣服被扯烂,原本戴着一对耳环的耳朵,也被拽破出了血,脸上也是布满了深深浅浅的指甲印,头上的头发都秃了一块,露出了带血的头皮。
姜梨忍不住在内心竖起大拇指。
这就是传说中的狗咬狗了吧?
咬得这么厉害,一定是疯狗!
姜梨对自己的判断很认可。
她轻轻颔首。
不远处,秦珍抱着孩子,看着罗秀芬受伤的模样,她还是没忍住着急了。
“姜医生……”
看到站在不远处,穿着黑色羊毛大衣,脖子上戴着一条红色围巾,扎着两条辫子的姜梨,秦珍连忙开口。
“姜医生,你能帮我妈看看伤吗?”
姜梨摇了摇头。
“我看不了哦,今天去县里,我身上没准备药。”
“罗同志这是外伤,还是快去医院治疗的好,不然的话,很可能会感染的哦!”
罗秀芬今天运气也‘挺好’的。
今天家属院医院的医生,护士,有好几个都去县里赶集。
但是好巧不巧的,他们那辆车上一个医护人员没有。
后边车上的姜梨,则是说话算话,绝对不会给罗秀芬,还有钱老婆子看病。
姜梨说完了话,就缩了缩脖子,拽了下脖子上的围巾,“好冷呀,陆长远我们什么时候回车上?”
“马上。”
陆长远说着看了一眼罗秀芬他们,他对张洪军道,“你们把罗同志送去医院吧,尽快送去。”
说完他拉着姜梨的手,回了他们后边的那辆车。
考虑到公交车若是再耽误,就赶不上去县里了。
公交车上看了一场闹剧,在车上混乱的时候,也被挠了几下,被抓了几下的家属们,催促张洪军他们动作快点,把罗秀芬她们送去医院。
至于剩下的人,则是继续前进,往县里去。
姜梨偷偷凑到陆长远的耳朵边,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我其实有药,但不给她治。”
小同志是神医没错了,但是她没有上过专业的医科大学,也没有进行过学医前的宣誓。
所以她不知道有救无类。
她也不打算这么做。
陆长远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嗯。”
“梨梨做得对。”
“会不会太冷漠无情了呀?”
姜梨追问。
陆长远轻轻摇头。
“她空穴来风的编造你的谣言时,也没有想过会不会对你的名声有所损害。”
陆长远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相反的,他非常的护短。
欺负了他家梨梨的仇,他记着。
自己的做法得到了男人的支持,姜梨高兴了。
笑眯眯的挽住他的胳膊,“陆长远你最好了,最喜欢你了。”
陆长远面上带着一些红。
他的梨梨,总是能很自然的就说出了喜欢。
这份率真,让人着迷。
中途的闹剧并未影响他们去县里的心情,相反的,因为这一场闹剧,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更丰富了。
姜梨在位置上坐下,陈春香询问她怎么回事?
她三言两语的就把过程交代了。
车辆缓缓启动时,看到背着罗秀芬从他们车边路过的张洪军,还有在一旁抱着孩子跟着的秦珍。
陈春香收回视线,与姜梨嘀咕。
“这罗秀芬也真是个拎不清的,看不起农村的女婿张副营长,但是受伤的时候,还不是需要这个女婿出面?”
姜梨好奇询问,为什么罗秀芬看不起农村女婿?
因为没钱?
没有背景?
“她既然看不起,为什么要让女儿嫁给洪军哥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阻止秦珍同志不就好了吗?”
姜梨是真的没遇到过罗秀芬这种复杂的人。
陈春香嗤了一声,压低声音对姜梨道,“我听说,当初张同志喝醉了,醒来他们就在一张床上了……”
而且,还是在秦家,在秦珍的床上。
为了家丑不外扬,罗秀芬只能捏着鼻子,答应下了这门亲事。
“原来如此。”
姜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罗秀芬没办法反对呢!
不过话说回来,是谁算计洪军哥跟秦珍同志?
让他们躺在了一张床上?
姜梨对家属院的弯弯绕绕不了解,抬起头好奇的看着陆长远,希望能够从他嘴里得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