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几人想清楚,门外还真来了一群小孩。
“少斌叔叔,小芸婶子,你们赶紧快去看看吧。”
梁少斌跟柳芸对视一眼,“咋了?”
“狗剩他娘疯了,不光狗剩的娘,还有石头跟草儿他们娘也疯了,现在正在家里头闹呢。”
俩人赶紧叮嘱家里人照看一下梁杏花,然后就赶紧跟着往大院西边跑去。
等到的时候,村长已经领着大家伙都围过来了。
“这是咋了?刚才还好好的,咋吃了饭就开始耍疯了?”
柳芸和梁少斌有了梁杏花的经验,立刻猜到应该是吃了没熟的菌子,马上让人取了盐巴跟水,同时问了问晚饭都吃了啥。
“是吃了菌子没错,可我们都吃了都没事儿啊。”
柳芸只觉得脑中灵光乍现,隐约像是猜到了什么。
可眼下救人要紧,赶紧叫人把人逮住了,给两人灌盐水。
等大量的盐水灌下,两人跟梁杏花一样开始吐。
直到这时,大家才意识到这俩人是吃菌子吃出问题了,赶紧相互询问起来还有没有别人也中毒了。
之前在山下就有人因为吃了毒菌子中毒丧命的,这可不容小觑。
还好大院里一百多人,除了他们三个中毒之外都是好好的。
为了让三人彻底脱离危险,村长赶紧安排人趁着夜色打着火把去找老虎草。
老虎草的别名叫积雪草、崩大碗,据说受伤的老虎就喜欢睡在这种草上打滚疗伤,因此才被称作老虎草。
它不光能治伤,还是村里人公认的解蘑菇毒的唯一草药。
之前就有人说过在溪边见过,于是就赶紧打着火把带着几个人去了。
柳芸还担心梁杏花的安危,见两个人还在吐,就赶紧跟着梁少斌往家走。
她看着梁少斌问:“除了村长说的老虎草,别的药能不能解毒?灵芝行不行?”
她之前在书上瞧过,神农尝遍百草,中过的毒不计其数,就是靠灵芝解毒的。
而且蘑菇中毒最怕的就是肝损伤,而灵芝又恰恰是护肝的良药。
梁少斌想了想,当即眼前一亮,“灵芝肯定行,那咱们赶紧回去煮吧。”
一到家,梁杏花已经把能吐的全吐了,正虚弱地躺在床上哼唧着。
柳芸赶紧取了一朵灵芝切成片,用水熬了起来。
等药煎好冷了就赶紧端起来,又给梁杏花灌了下去。
一碗灵芝汤灌下,梁杏花的气色果然好了不少,人也找回了些神智。
就听她哼哼唧唧道:“三嫂……我……我这是咋了?咋感觉像是做了场梦似的……”
柳芸又好气又好笑,“你吃菌子中毒了,还好不严重,都吐出来了,现在感觉咋样?”
梁杏花扶着脑袋,“倒是没觉得有啥,就是头晕,你们咋都没事儿啊?”
柳芸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问:“你是不是炒菜的时候偷吃了?”
“咋可能!我就是尝尝熟没熟,不是你让我一定炒熟吗?要是不尝尝,我哪知道熟了还是没熟!”
看她说得理直气壮的样子,其他人都哭笑不得,同时也松了口气。
陈氏看锅里的灵芝汤还剩不少,就想着给狗剩家和石头家都送去。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其他人都没意见。
梁青水赶紧把灵芝汤端了过去。
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大家刚去摘的积雪草回来。
洗干净后直接捣烂,挤出汁水再给梁杏花吃下去。
积雪草汁味道清香,服用并不困难,梁杏花一口气就干了一碗,然后躺下休息了。
大抵是中毒不深又催吐及时,睡了一晚上的梁杏花第二天早上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而狗剩跟石头俩人也一大早从家里送了一只鸡和一只鸭过来。
怕他们家不肯要,又怕鸡鸭会自己跑回去,所以已经提前杀好了。
陈氏瞧着心疼坏了。
“早都杀了……我爹说了给你们家吃的,不杀了怕他们又跑回去。”
“我爹也是这么说的,昨天可多亏了小芸婶子及时给灌了盐水,还有你家的灵芝,这是谢礼。”
说完俩人撂下东西就跑。
陈氏刚要去追,柳芸几个人就劝她,“娘算了,留下来给小妹和大嫂补补身子,再说不收人家心里过意不去。”
陈氏瞧着鸡鸭叹口气。
“好吧,天气热也确实不好放,今天都弄来吃了,到时候让老二给他们两家也一人送一碗补一补。”
想到眼下大家对蘑菇都有了阴影,柳芸就准备今天歇一天不吃菌子了。
在山里头这几个月,虽然她家三天两头也不缺鸡吃,但吃的都是野鸡。
为了掩盖野鸡的味道,每次都只能红烧或者干煸,或者干脆烤着吃。
反正每回做的口味都是越重越好。
可这家养的鸡不一样,吃的都是山里的虫根草,没事就在大院里溜达,肉质鲜嫩不柴,正好用来炖鸡汤最合适不过。
而那只鸭子,柳芸准备配上之前春天晒的笋干,做一锅笋干老鸭煲。
滋阴养胃,益气补肾最合适不过了。
做好之后,陈氏就让老大老二各端了一份送给那两家。
剩下的两大盆全都进了自家人的肚子。
难得吃上一回家养的鸡鸭,大家心底和舌头都是满足和慰藉。
“啥时候能天天补,别天天的一个月能吃上一回就好了。”
“肯定有那么一天的,咱们现在大院里攒下来的鸡蛋鸭蛋一直都没人敢吃,都是用来孵鸡和孵鸭的,咱们大院的鸡鸭肯定会越来越多。”
吃好饭,几人又准备去山上继续捡菌子。
毕竟菌子中毒的原因已经找到了,仨人都是因为尝了没熟的蘑菇才中毒,也算是给村里的人都敲响了警钟。
“山里的菌子或许比山下的毒性要强些,但只要日后注意,肯定能继续吃,总不能因噎废食吧,谁会跟吃的过不去呢?”
一连几天趁着山里环境湿润,大家伙那是起早贪黑地在地上捡菌子。
梁少斌还弄回来不少银耳。
为了不浪费这么好的银耳,柳芸还特地带着憋坏了的梁杏花,又去了一趟野桃林。
已经过季,经过上回的暴雨,就连最后剩的一点尾巴也全被雨水打落。